凌忍非常宠爱陶陶,只要是她说的话,他都很重视。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他点头道:“好,我已经忘记了。”
陶陶心中一喜,马上乘胜追击道:“那,前面那句可以一并都忘记掉吗?”
凌忍深深望进陶陶清澈的眼里,他笑了一瞬,那一刻,盛世美颜的凌先生晃动着他湿漉漉的黑发,汗水流过发尖,滴落到陶陶的锁骨上,微微凉。
他笑起来可漂亮了,好看得晃眼睛,这才是陶陶不管有多累,都还是会被他成功引诱得手的原因。
凌忍见陶陶看他已然看到如痴如醉的境地,想来她不仅眼中所见是他,就连心中多想也只有他了,他心中满满都是幸福,说出的话却是:“你还有心思跟我提要求,看来是我不够卖力,没把你服侍到忘乎所以,我会继续努力的。”
陶陶表示:你还要继续努力?我真的要报警了哦!
然而陶陶腾起的不满和怒火在凌忍美好的颜值和温柔的技巧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她只能哆嗦着求饶:“我再不睡,会,有,黑,眼,圈!”
本来陶陶请假一天两天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奈何她最近请假的频率有点高,杨文德管理下属的风格又是比较严格的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员工他最不喜欢了,哪怕是有背景在下属,在他眼里也是一视同仁。
昨天陶陶不在,中层开会的时候,制作部提出想要跟兄弟部门借调几人去帮忙的事,杨文德就主动举荐了陶陶过去帮忙。
公司最近的业务量很大,大部分都是要赶在学生放假的暑期档,制作部同时在赶制好几条广告短片,人实在是不够用了,哪怕是无经验的人员,就是到片场打杂都帮了大忙了。
陶陶一到公司上班就接到了这个消息,说只借会调一周,她只好服从安排,将手上的工作交接了一下就去制作部报道了。
制作部的人都是忙得脚不沾地的状态,看到个新人报道,高兴得不得了,热情地将她带到了片场,陶陶干的都是跑腿的活儿,她本是个手脚灵活的人,做这种事不在话下,奈何她最近实在是被凌忍折腾得够呛,真没办法拿出50米跑的速度来做事。
人在忙的时候,说话的语气都会不由自主地恶声恶气起来,所以现场很吵杂,总能听到训斥声。
好在陶陶也曾伺候过凌忍那种难伺候的主,她知道少说话多做事准没错,也不介意合作过程中出现的摩擦,都是为了工作,她不会带入太多感性的烦恼进去。
钱鑫化好妆来到片场拍照片的时候也没有留意到在角落里忙碌的人是陶陶,直到摄影师为他拍完了全身照以后,喊了一声:“那个新来的,拿块小板来!”
陶陶一脸懵逼,不知道“小板”是什么鬼。
旁边的人好心提醒道:“小型反光板。”
陶陶“哦”了一声,在簸箕大和脸盆大的反光板中间选了一张脸盆大的反光板,抓着就冲上去了。
摄影师看她举了一块那么大的反光板,愤然道:“你是不懂大和小的意思吗?这么大一张会被拍进去的!”
陶陶实在是不懂这些摄影术语,无奈地问道:“那是要多大的?”
摄影师吼道:“他的脸有多大你就拿多大的!”
陶陶了悟,赶忙去选了一张侍女扇那么大的反光板,拿过来,放到模特儿的下巴处,摄影师一边拍照一边说:“笨手笨脚的,说是来帮忙,结果就是添乱的!”
陶陶也无法反驳,毕竟她没有相关经验,是没有熟练工用起来顺手,被责怪了也只能自己消化,就连手都举酸了,她也不敢放松,就怕对方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直到摄影师拍到了满意的照片,说可以了,她才收回手来,“呼”地叹出一口气来,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准备忙别的事去了,那模特儿却出声道:“陶陶,好久不见。”
陶陶愣了一瞬,转身看了看那位身穿层层叠叠的古装,梳着高耸的发髻,化着浓妆的模特儿,辨认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道:“是钱鑫吗?”
钱鑫唇角一勾,摆出一个自以为颠倒众生的表情说:“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陶陶想说:“不是我忘了你,是你和以前长得很不一样了啊!脸小了许多,下颚都跟脖子一样宽了,到是底削了多少骨头走啊,都不痛的吗?居然还开了内眼角!可能拍出来的照片会比以前更好看,可是真人看起来真的有点可怕,完全不符合人体生长的规律啊。”
但是这些话陶陶都没有立场讲,毕竟“前任”是个颇为敏感的词,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淡然地点了下头,毫无情绪地说:“我去忙了。”
钱鑫见陶陶在现场一直是被呼来喝去的状态,大家就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喊的都是“新人”,怎么看都是个临时工的节奏。
这种人,随便怎么欺负都没人管的,于是钱鑫在拍完照片开拍宣传短片的时候,全程直接要求陶陶为他私人服务,一会儿去帮他整理衣服、头套,一会儿要她端茶递水,伺候冷暖。
陶陶总觉得这些工作应该是钱鑫的助理做的事,她是工作人员,为公司做事是有没问题,为什么她还得伺候模特儿啊?
加之陶陶并不想跟人品有问题的钱鑫再有任何瓜葛了,于是在钱鑫要求她拿着小电扇为他吹风的时候,就有些不高兴地拒绝了说:“你有手啊,干嘛自己不拿。”
钱鑫呵然一笑说:“哟,你现在这么拽了,看不出来啊,当年你拼命讨好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跟我说话的。”
陶陶觉得很尴尬,曾经喜欢过这样一个人,简直就是她人生中的一大污点,当年自己的脑子到底是进了多少水,才会不先考察人品,就因为他有些角度像萧艾就一头栽进去了,真是血泪教训,人生的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