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谁敢在寸土寸金的高级卖场里只摆放那么一点点货品,上货量几乎可以用“孤零零地”来形容了;又有哪个卖场会装修得如此高级,来逛的人却这么少,都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了,完全就是“宰一个算一个”的格局嘛!
陶陶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牌子,她是个连GUCCI究竟是念“古驰”还是“哭泣”都搞不清楚的女生,面对一堆花体字、长串字母、完全不知道是来自于什么语言的单词,她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正在她紧张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凌忍声音温柔地问道:“有你喜欢的衣服吗?”
陶陶听见他的声音,瞬间就不那么紧张了:反正又不是我掏钱,瞎紧张个什么劲儿!买就一个字,凌先生只说一辈子!
正所谓,腰包鼓了,腰板就硬了,就算腰包鼓鼓囊囊的人是凌忍,陶陶的腰板也很硬,毕竟是带着提款机来逛商场的,虚什么?
又不是凌先生的肾!
橱窗展示艺术是一门正经学科,隶属于美术系。
这些高档店面都有一个特色,橱窗展示都做得特别好,不是复古、文艺、小清新,就是高调、奢华,有内涵。
陶陶都要欣赏不过来了,每一家的橱窗都好有特色,好棒,好美,就算什么也买不起,来此windowshopping一番,对美的鉴赏力都会提升很多。
凌忍问的是陶陶有没有喜欢的衣服,她就指着一件粉色的薄款皮草说:“好看。”
凌忍看了一眼那件衣服,毕竟出自全球顶尖设计师的手笔,还是展示在橱窗里的,好看是好看,但是他想了想陶陶的年龄、身材、气质,再想了想她的性格,觉得她距离穿好一件皮草这件事,大概隔着三到五个宇宙的距离。
可他不能直接讲真话,多伤人呢,于是问道:“喜欢粉色?”
陶陶想说:哪个少女不喜欢粉色?我就是一枚堂堂正正的少女啊,当然会喜欢粉色咯!
凌忍快速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店,在他被隐形眼镜矫正到1.0的视力之下,准确地锁定了两点钟方向的一家店里有条粉色的裙子,而且,看款式和长度,应该很适合陶陶。
他快速往那个方向走了两步说:“那件粉色的很不错,你去试试。”
陶陶留恋地又看了两眼那件中长款的粉色皮草,恋恋不舍的表情,她总觉得吧,凌先生亲自出场陪她买衣服,她若是不选一件顶级皮草什么的,怎么配得上凌先生尊贵的身份嘛?
更何况,皮草这种贵妇STYLE,不是很符合她的身份吗?
她可是凌先生的女朋友啊喂!非富即贵的人啊喂!
越想越觉得那件皮草好适合自己啊喂!
正在陶陶胡思乱想得一笔那啥的时候,凌忍想的却是:“如何在不揭穿她灾难性审美的前提下找到适合她,她也喜欢的衣服,将是个超级大难题!”
两人走到店门口,陶陶看到橱窗里的仙女裙就觉得:“哇哦,好美,好仙,好少女!”
每一个女生,不管她是否适合仙女裙,在看到漂亮裙子的时候,内心都是波澜壮阔地波动着,毕竟,华丽而美好的东西,总能触动人心,当然,最能触动的就是,少女心。
凌忍率先进到店里去了,店员感到眼前一亮,这是一位让人心生好感的顾客,一偏头看到陶陶的时候,店员之间动作小小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大鱼啊!
一个看起来气质就非同一般的男人,一个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奢侈品牌当季新款的男人,一个将搭配进行到底的男人,带着一个一眼看去就是和“时尚”绝缘了上万年的女生,进到了女装店里。
店员唯一的想法就是:你有钱,我有精致的衣服和搭配的品味。
本来服务员还有点拿捏不准,这位英俊的金主先生究竟愿意为这位,嗯,路人女士,消费多少钱,想来这得取决于两人之间的关系。
若要说是父女吧,这位先生着实年轻了点。若要说是情侣吧,这位先生的口味可真重啊!
凌忍也没让对方猜太久,直接开口说:“我觉得橱窗里那条裙子还不错,你要不要试一试?”
本来就是来买衣服的,试试就试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看就买,不好看就是衣服设计得不适合她嘛,也没关系。
陶陶应了,说了个“好”字。
店员忙推销道:“这位女士您可真幸运,这条命名为‘少女梦’的裙子,是这一季的全球限量款,分到亚洲也就只有几十条而已,本地一共三条,可遇不可求,今天刚刚才上的新货,您稍等,我给您拿您的码,您先试试看。”
凌忍在服务员去拿衣服之前问道:“全球限量多少条?”
服务员见他果然有兴趣,忙道:“300条!非常稀少呢。”
凌忍点了点头,服务员觉得她已经将这条裙子的价值阐述得很清楚了,毕竟“全球限量”四个字,在中国人的眼里基本上就相当于“独一无二”和“贵得有理有据”等含义了,所以她很有信心,光靠限量这个概念就能让这条裙子的身价提高百倍,让客人在花了大价钱以后还觉得特别值当。
就在服务员还没走远,堪堪能听到凌忍说话声音的时候,他说:“现在的限量版真是越来越不行了,呵,三百条,和量产有什么区别。”
服务员觉得她的心好累哦,怎么会有人认为全球70亿人只能瓜分300条裙子这件事竟然不能称之为量产?
凌忍十分认真地宽慰陶陶说:“虽然还是有三百分之一的几率会撞衫,不过只要你搭配得好,绝对是对方感到尴尬。”
陶陶不解地说:“我为什么要让对方感到尴尬?穿一样的衣服也没什么啊,说明两个人的喜好比较相似而已。”
不是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吗?
怎么陶陶完全不在意可能会和别人撞衫这件事呢?
陶陶是觉得,以她的姿色,反正又没有胜算,有什么好介意的!拿出“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的姿态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