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小九九打得噼里啪啦响的陶陶姑娘,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凌忍低头望着她说:“又想做什么坏事了?笑得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
陶陶挑眉,望着凌忍,很认真地说:“凌先生,你最近的词汇量大增嘛!以前都是惜字如金,对我爱答不理的,现在却总是调侃我!”
凌忍想了想说:“关系不一样了,态度就会不一样。我是把关系分得很清楚的人,朋友和恋人绝对不会混为一谈,我对朋友客气善意,却只会对恋人主动热情。”
陶陶表示:哎,你这话讲得我怎么这么爱听呢!不愧是老司机,哄得老夫这一颗少女心啊,活蹦乱跳滴呀!
这就是个给她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的姑娘,她愉快地问道:“所以你并不是真的话少,只取决你愿不愿意和对方应酬是吗?”
凌忍摇头道:“我是真的话少,也不喜欢应酬,可我发现在面对你的时候,不把话说得很清楚,你就听不懂,所以不得不跟你多解释几句。”
陶陶本来还挺欢欣的,觉得自己于凌忍而言是很特别的存在,自己一定是被他专门宠爱着的特例,听完他的说明之后嘴巴都要翘上天了。
她说:“那可真是辛苦你了,要照顾我这种理解能力欠了那么一点点的人,一定很辛苦吧?”
她说的哪一个字能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呢?
凌忍还能不知道?
明明知道她是一逗就会炸毛的性子,还是乐此不疲地想要逗弄她,明明是不爱聊天的性子,和她拌起嘴来,还会觉得其乐无穷。
他发现,自从遇到陶陶以后,改变最大的人不是凌嫒,而是他。
不过与拌嘴相比,凌忍更愿意让着陶陶,就像她想要的那样,专门宠着她,于是告诉她:“不辛苦,就让我宠着你吧,宠着宠着,你就长大了。”
难道说“宠着宠着,就长大了”这种话,不应该是对凌嫒说的吗?
陶陶抗议道:“你不能总当我是小孩子!”
凌忍笑了一瞬,问道:“难道不是吗?你的心里,明明住着一个小姑娘啊。”
陶陶眼珠子一转,觉得既然在凌忍的眼里,她就是这么幼稚的存在的话,她就要不客气了!
于是她张口就要使出杀手锏,喊声“爸爸”给他听。
凌忍是何许人也,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要使坏,在她喊出口以前,他悠悠然地说:“祸从口出,你想清楚后果。”
陶陶瞬间就偃旗息鼓了,她怕凌忍抬手就将她从二楼丢下去,毕竟整个人都在人家的怀里,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凌忍抱着陶陶爬了两层楼,于现在的他而言,这件事做起来尚且游刃有余,他真希望就这样抱着她,爬每一层楼,直到他老了,抱不动了,就牵着她,爬每一层楼。
一生这样漫长,日子绵长得,仿佛看不到尽头;一生又这样短暂,在拥有了彼此以后,恨不得眨眼之间就已老去,永不分离。
凌忍将陶陶放在床边坐了,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与她对视着说:“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我喜欢听你的声音,也喜欢跟你聊天,我喜欢你的很多很多地方。”
陶陶疑惑地“嗯”了一声,他便亲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又细细地轻吻了她一遍说:“喜欢你很多很多地方,不过最喜欢的……”
他说着话,就将一只手放在她心脏的位置上,只是放着。
他说:“最喜欢的还是这里,非常温暖,让人留恋。”
陶陶本来心绪翻涌,觉得:凌先生讲起情话来,真是信手拈来,毫不做作,和那些妖艳贱货就是不一样,让我心甘情愿地走进他的套路里。
下一瞬她就用力地一把将凌忍推了开去,说:“不要给我一本正经地吃着豆腐,再一脸认真地表白,完全没办法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啊!”
凌忍被推开了也不生气,只望了望自己的大手,觉得:嗯,手感很棒啊。
嘴上说的却是:“你要相信我状似耍流氓的行为下掩藏的本质,是爱啊。”
陶陶铿锵地揭穿道:“不,你状似耍流氓的行为下掩藏的是更为流氓的真相。”
嗯,这反应速度和对文字的驾驭能力,不愧是可以为杂志社供稿的写手呢,凌忍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口舌之争赢不了就算了。
于是上前一步,吓得陶陶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身子,他一手扶住了她的背,让她保持着一个仰望他的姿势,然后低头便能亲到她了,他说:“道了晚安,我就要去休息了。”
陶陶对“晚安吻”的理解是两人一触即分,绝对不是像凌忍这样,居高临下地掌握了主导权,完全控制住了她的姿势,于是就亲得不松嘴,也不管她的脖子都仰酸了。
待到凌忍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然气喘吁吁了,脑海里只有一句话飘过:用“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来形容凌先生也是很贴切的嘛!
虎狼之年的凌先生一本满足地回房间休息去了,留下一个被撩拨得小心肝乱颤,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想的都是如何将他扑倒之后再剥光,然后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对他的少女,一个人备受煎熬地半晌都睡不着。
凌嫒练习篮球的事情一直没有搁下,因为学校班级群里每天都有发布这项作业任务,需要练习的动作还有所不同,要求家长陪伴监督,以确保孩子们能完全地学会,并熟练操作,还要拍视频上传到群里给老师检查。
凌忍是那个在群里的家长,为了交作业,他最近回家都很早,亲自上阵教导,陶陶录制视频发布。
其实凌忍曾经思考过,将来一定要教自己的孩子打球,然后就能看见一个长得和他很像的孩子在球场上万分活跃,成为众人视线追逐的对象,就仿佛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样,敏捷、快速、准确率高,统帅全队,征战四方。
凌嫒的身体原因,让凌忍觉得曾经的设想不仅是奢望,她甚至与球类运动都无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