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尴尬得脸都羞红了,她咬着唇,沉默了半晌,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漾开一个笑容说:“早上好,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直接就翻篇了,真是非常尬的转移话题做法呢。
凌忍也不是那么没有幽默感的人,一句玩笑般的梦话,他当然不会真的介意,不过提到昨天晚上嘛,他就有很多话想要说了,于是一脸认真地询问道:“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大保健吗?”
陶陶昨晚上醉得厉害,他不确定她是否还有昨晚的记忆,所以重要的事情可以重复谈两遍。
昨晚上陶陶发那条大保健短信的时候,人还是清醒的,当然记得她做过的事,于是轻松地回答道:“进出色情场所?”
凌忍挑眉,继续问道:“你对色情场所的定义是什么?”
其实陶陶不过鹦鹉学舌学了一个词,关于意思真的是半懂不懂,哪能料到凌忍竟然是个考据党,追问得这么细!
陶陶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个她认为正确的答案,说:“夜店,KTV之类的地方。”
凌忍一脸了然的表情,继续追问道:“那,大保健是要做些什么事?”
陶陶完全不知道了,摇了摇头。
凌忍想了想,最终还是觉得不能放过她,尤其是在她清醒的现在,一定要让她知道,东西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于是凑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下次再敢说我嫖娼的话,定不轻饶你。”
陶陶觉得她的耳朵都要烧起来了,两人本来就躺在一张床上,他还要靠这么近说话,真是要死要死要死了。
他的身上好香啊,香味以外,还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那是不同于女生身上由护肤品组合起来的各种馨香味道,该怎么形容好呢?
若要找个准确的词,应该就是:男人味!
只是这样一想,她就没来由地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真想捏着他的下巴说:“少年,想过你靠我这么近的后果吗?我也定不能轻饶你哦。”
将计就计,将他一军!
不过,想一想后果,多半是被凌忍镇压在当场。
算了,不浪费体力了,毕竟对面的那位先生早就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而是清心寡欲的“大叔”了。
陶陶想不起来昨晚上为什么会跟凌忍又睡在一张床上,两人一起睡了两次,竟然啥事儿都没发生,真心是不科学,和偶像剧上写的同床必定怀孕的剧情出入很大啊!
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凌忍受伤的位置瞧过去:真不知道是他过于无欲无求,还是真的伤到了肾呢?
凌忍顺着陶陶的视线低头一看,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腰。他早就觉得要跟这心大的姑娘生气,根本就气不过来,于是换了个思路说:“要是真的伤到了肾,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我会去大保健了,岂不是很好?”
陶陶觉得她再也不想听到“大保健”三个字了,转身欲下床,却被凌忍一把捞了回来,搂紧了圈在怀里说:“还早,再睡会儿。”
陶陶觉得她已然睡够了,醒了,根本就不想再睡,于是挣扎了一下,固执地要下床。
凌忍贴着她的背脊,轻轻蹭了一下说:“你好暖啊。”
这话凌嫒也说过,冬天最冷的时候,凌嫒喜欢把双脚放在陶陶的怀里,让她给捂得暖暖的,凌嫒也觉得陶陶像暖宝宝一样。
现在就连凌忍也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陶陶开始怀疑,她的体温是不是真的高于常人,怎么一个二个的都当她是暖宝宝呢?
凌忍说完那话,竟然真就不动了,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不撒手。
他昨夜被陶陶折腾得一宿没睡好,大清早的又被陶陶一拳打醒过来,真的好累,抱着她的感觉非常踏实,简直不能更舒适了,所以他迅速地陷入了睡眠之中。
陶陶感觉到背后那位先生就像一头大型考拉一样,紧紧地抱着她,竟就那么睡着了。
她也不敢乱动,完全不知道他昨晚什么时候回的家,熬夜熬得眼睛都红成那样了,看着怪可怜的,她恻隐心起,就那样安静躺着,任由他贴在背上睡觉,她却是睡不着了,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思来想去,终究只能想起她去酒窖里拿了一支红酒来喝的事,她边喝酒边码字,然后记忆就变得越来越稀薄了,紧随其后的就是在睡梦中也不忘调戏美少年的事。
她抬起自己纤瘦的五指,放在眼前,真不认为这毫无缚鸡之力的手还能徒手制服美少年,除非美少年是自愿给她摸的!
不过,春梦也不是没有做过,之前都是十分缥缈的感觉,背景也很虚幻,身在梦中的时候,内心深处也还是隐隐地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独独昨天晚上的那个梦留有非常清晰的触感,仿佛她真的亲手摸过对方的肉体一样,那手感还非常好的,柔软、坚实,富有弹性。
嗯,就算只能在梦里轻薄一番,也是一位让人恋恋不舍得放过的美少年呢,陶陶顿觉自己吃得一手好豆腐!
她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感觉自从住进凌忍家里以后,她就很容易做奇怪的梦,算不算是欲求不满以至于产生了性幻想?
现在本人就在她的背后贴着,哪里还需要做什么梦!
她笑着抱住了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轻轻地抚摸着。
男性的手指,骨节分明,纤瘦修长,圆润的指甲,不留一点多余的部分,摸着十分圆滑,就连手指的触感也超级无敌好,真不愧是以极品美少年形象出现在她梦里的男人,美好得深得她的心。
陶陶只是这样一想,心中就溢满了欢欣。
她闭上眼睛,细细感受背后人清浅的呼吸节奏,以前总觉得是个很清高冷傲的人,现在他却像只大猫一样,静静睡在她的身后,还传来了温热的呼吸。
其实,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陶陶才发现,凌忍并不是真的性子冷傲,他只是已经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而“和颜悦色”这个词于他而言,似乎有点难以做到,更多的时候,他多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