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忍真的不想告诉她,防水是指,这款电脑的键盘设计成为悬浮式,沾到液体以后,液体会顺着键盘下方的沟槽流动,所以不会马上导致键盘短路,快速进行清理的话可以避免损失,而并不是说就算把电脑丢到浴缸里去都没有事的意思!
陶陶明显有些反应迟钝的表现,凌忍把这种情况归结为:陶陶喝多了。
因为凌忍前不久才喝醉过一次,还出了一件大事儿,所以今天晚上宴客,他是滴酒未沾,清醒着回来的。
她倒好,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喝得醉醺醺的,还要污蔑他在外面做大保健,真想打她一顿屁股再说话!
凌忍拿起电脑来,将流泼洒的红酒都用纸吸干了,然后又仔细地将键盘帽擦了个干净,再试用了一下,发现完好无损才放了心。
他随意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完全是无心之举,谁让陶陶连文档都没关闭呢,只见那文档的最后一段写着:“奥巴马在任职美国总统期间,多次和中国领导人习大大进行友好亲切的交流访问,我国在世界列强的瞩目下,愈发地茁壮成长起来,世界地位不容小觑……”
凌忍表示:这写的都是啥啊?
再往上看了一段,写的却是一段中国古代背景的故事,他转头问坐在沙发上,眼神越发迷离起来的陶陶,说:“你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吗?在我回来之前。”
陶陶摇头晃脑地说:“忘了。”
凌忍将电脑放下,笑问她:“你是不是喝多了?”
陶陶皱了皱鼻子,不悦地说:“我喝多了也好过你抽多了。”
说着她就又倾身靠近了凌忍一些,动作夸张地嗅了嗅,说:“臭死了,你一身的烟味儿。”
一屋子男人坐一起,又吃饭来又打牌,抽烟未免太正常,虽然凌忍没有抽,但是染了一身的烟味儿回来倒是真的。
他本是要洗过澡以后才去看看陶陶的,结果在客厅里见着她就直接走过来了,现在被她嫌弃,他的心有点累,于是愤愤儿地回了一句说:“总好过一身香水味地回来。”
陶陶偏头想了一瞬,然后才有些口齿不清地说:“你!敢!”
她有些醉,明明是想要说出笃定且凶巴巴的话,真说出口的时候却是憨态可掬的语气,很有点可爱的模样。
凌忍低低地笑了一声,视线扫到了桌上那支红酒,他觉得,那瓶身的包装看着有点眼熟,于是拿过来仔细看了一眼,看到“2014”字样的时候,他便挑了下眉,然后笑言道:“你挺会选的啊。”
陶陶不满地嘟嘴道:“怎么了嘛,我又没选你的拉菲,就随便拿了一瓶比较新的便宜酒,今年喝刚好嘛。”
凌忍又不是个小气的人,在面对自己女朋友的时候,当然是比对谁都更大方,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点着头说:“你要是喜欢,拉菲也可以随便喝啊。”
陶陶张口就打了一个小酒嗝,她有点难受,捂着嘴说:“不用了,我觉得这支的味道就不错了,还有吗?”
凌忍觉得她的鉴赏能力倒是好,酒窖里唯一的一瓶2014都被她挑中了,于是宠溺地说:“你喜欢喝我就让汉文再送一些给我。”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这款酒自从被定为伟大年份的酒以后,全世界的人争相收藏,现在市价被炒得比较高,就不太好买到真货了,还得找靠谱的渠道才行……”
陶陶醉醺醺地插话说:“伟大年份?是啥?和伟大航路有什么关系吗?”
问题是,凌忍并不懂什么是伟大航路啊,所以他觉得这个话题完全可以打住了。
他现在要解决另外一件事,于是抬手捏着陶陶的下巴,不让她再摇头晃脑地乱摆动,他一脸正经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大保健的?”
陶陶很实诚地说:“看到网上的人都在说,就学会了嘛。”
凌忍笑了一瞬说:“你知道大保健是什么意思吗?”
陶陶想了想说:“男人去夜店的意思?”
凌忍发现她果然不懂,决定做次雷锋,无私地教她道:“大保健是说在接受按摩服务以后再进行嫖娼的意思。”
嫖娼?
所以,她刚才给凌忍发的短信是指他要嫖完娼再回家的意思吗?
陶陶囧得脸都烧起来了,抬手就去掰自己下巴上的那只手,结果他却是紧紧地钳住了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她后仰,他就跟进,她躲,他就追。
最后她双手用力一推,将他推远了一些说:“你身上的烟味好重啊,不要再靠过来了!”
凌忍当然知道他身上的烟味很重了,故意又靠近了些,熏得她鼻子都快歪掉了,他说:“大保健?”
陶陶摇头。
他又逼问道:“还乱说话吗?”
陶陶猛烈地摇头。
凌忍觉得孺子可教,于是放开了她。
陶陶站起身就要逃跑,凌忍不紧不慢地说:“对了,你说便宜的这瓶酒,上市的时候市价是7500,现在应该翻倍了。”
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那价格太高,把陶陶给惊到了,她双腿一软就跪在沙发旁边的长绒地毯上了。
凌忍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温柔地说:“别怕,人民币而已。”
而已?
他又补充道:“普通的拉菲也就一万多块钱,没有很贵。”
也就?
陶陶觉得她想静静,她以后再也不要去酒窖里拿酒喝了,总觉得从今以后,每一瓶出自凌忍家酒窖里的酒都贵得难以下咽,嘤嘤嘤。
凌忍扶着她,想将她送上楼去,毕竟她已经没办法好好走路了,也不知道会再软倒在哪里,还是亲眼看到她躺在床上比较放心。
结果陶陶反身一把抓住了凌忍的双手说:“凌先生!我不是故意拿您的贵酒喝,我就是想喝点酒找找灵感,因为太好喝了,一个没忍住就喝完了,我要是知道您的酒窖里放的酒都想这么贵的话,打死我都不会去拿的!”
凌忍想将手抽回来,因为被人抓住袖子使劲扯这种事,他依旧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