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婷闻言,故作惊讶地说:“然然你在胡说什么啊,张铁是个事业有成的大好青年,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这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陶然什么事都能听妈妈的,小到吃什么、穿什么,大到他交什么样的朋友,从事什么工作,但是在陶陶的终身大事上,他不愿意再迁就妈妈。
他说:“去年我跟爸爸出去应酬得多,认识了不少人,这个地方就这么小一点儿,他又玩得人尽皆知,想要知道也很容易,不过你们是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毕竟不是圈子里的人。下次你再要给大姐介绍人,先告诉我,我帮忙打听打听,靠谱的再见。”
张婉婷就是个家庭妇女,外面的事情知道得少,陶然现在也二十岁了,只要不是原则上的事,她都愿意尊重他的意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铁的形象已经无法挽回,她马上就转了风向说:“然然已经是个大人了,越来越可靠呢,你这么为姐姐着想,她知道吗?”
陶陶赶忙表态说:“啊,然哥那天就跟我说对方挺不靠谱的,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呢,你看我,第一次相亲,也不知道规矩,应该早点跟阿姨汇报结果的。”
张婉婷“呵呵”了一声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这个张铁还是个不学无术的。不过还好我们及时发现了,也没有任何损失,这次是我考察不到位,下次一定帮你把对方的家世人品都打听得更仔细一些。”
陶陶当然知道张婉婷就是虚情假意惯了,她的性格使然,爱和人假客套,并不是真的想要帮她物色到好的相亲对象,不过一个张铁都让她膈应了好几天,还是别再来一些李铁,王铁的添堵了。
于是客气地说:“这事儿阿姨就别费心了,我一走就要开始忙工作了,完全没时间谈恋爱,如果遇到了合适的人,我会注意把握的,感情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张婉婷闻言也没再争取,毕竟她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而已。
陶陶走了以后,张婉婷忽然找到陶然,问他:“你今天是怎么了,还突然帮起她来了。”
陶然这才想起刚才急着帮陶陶,说话不免显得过于维护,想来是惹得老妈不高兴了。
他忙说:“没有啊,我哪里是在帮她啊,就是觉得和那样的人联姻,对我们家也没有半点好处吧?你没接触过那些人,不知道十赌九输的事,他都已经染上了赌瘾,就算他能控制住自己不去赌,别人也会想办法哄骗他去玩,毕竟想从他身上捞钱,输个精光也就是早晚的事。这种人,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否则早晚还要找你借钱去赌,赌瘾是戒不掉的。”
张婉婷觉得陶然说得很在理,认为他非常为家里考虑,也没再追究他偏帮陶陶的事情。
零露的公司初八就开始上班了,陶陶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零露刚刚下班回来,陶陶一见她就吓了一跳,人家都是每逢佳节胖三斤,零露怎么看都瘦了一大圈。
陶陶关心地问道:“露露,我们才分开十几天,你怎么就瘦成这样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零露勉强地笑了一下说:“过节能瘦,也是赚到了。”
陶陶拿出爷爷给她做的手工面点送给零露说:“过年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的,发信息你也不回,在忙什么啊?”
零露接下一包点心,想想每次陶陶回家去,爷爷给陶陶做吃的都少不了多她一份,光是这份关心,都让她心中温暖,简直就要落下泪来,不过她忍住了。
她抬眼望着陶陶说:“小桃子,我要搬出去住了。”
陶陶正在收拾行李箱,闻言完全反应不过来,好半晌才问道:“什么意思啊?”
零露望着陶陶看了许久,就算内心无比挣扎,还是开口说了实话:“我和萧艾在一起了,要搬去和他住。”
陶陶拿在手中的一包咖啡滤纸就那样掉在了地上,她连捡都没有去捡,只慌张地问道:“萧艾?你和萧艾吗?你终于答应他了?要搬去和他住在一起?那是好事情啊,他的房子那么大,那么多房间,哪里都可以住。那他该有多高兴啊,我们家露露女神终于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零露见陶陶神情慌张,越说越是语无伦次,便伸手想要拉她,让她冷静下来,结果陶陶却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一般,很是夸张地甩开了零露的手。
零露愣了一瞬,在两人都万分尴尬的沉默中,说出一句:“对不起。”
陶陶当时就觉得喉咙发硬,眼泪都要流下来。
哪里有什么对不起,不过是我喜欢他,他喜欢你,你本来不喜欢他,现在你要和他在一起了而已。
在这个故事里,没有任何人对不起任何人,不过是喜欢与不喜欢的简单关系而已。
陶陶、零露、萧艾和景博雅,四个人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
考大学的时候,萧艾选择了最能发挥自己才能的艺术类院校,其余三人考入了同一所大学。
四人之间长达十几年的感情,早就不是一句简单的喜欢与否能够概括的,早就互为彼此生命的一部分,感情在包含了时间的重量以后,显得越发的弥足珍贵。
两男两女的团体,如果没有一点感情纠葛,那都对不起萧艾和零露两个人,超高的颜值。
能跟校园男神和女神做朋友,是陶陶倍感骄傲的一件事。
四人里面,年纪最小的是景博雅,他是一个笑容温暖,个性单纯的人,有着微微蓬松的卷发,总是一脸的懵懂的神情。
如果萧艾是英俊的代名词,景博雅就是可爱的代名词。
虽然年龄是景博雅最小,四人里却是他最高,他像一根劲瘦的竹竿似的,站在那里就有长身玉立之感。
景博雅特别爱读书,早早就近视了,戴一副黑框眼镜,显得肤色白皙,脸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