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
站在马路边的李宁挂掉了手中的电话,他的表情难得的冰冷,任谁这个时候都不会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
他招了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便离开。
此刻的李宁,直奔回家的路上。
于此同时,韩新月果真如同安雅所预料到的那般,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露出了前所未有为难的表情来。
袁家既然连当街持武器都做得出来,显然是不会在意用另外一种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
今夜的韩新北拿着一个合同而去,却是而反,本以为会遭受到父亲的责骂,然而这才刚进家门,他就发现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他的欣赏。
“新月啊,这件事你再考虑考虑怎么样?”
此刻坐在韩新月对面的沙发上的正是他的亲爹。
此人中年秃顶,身身材有些消瘦,脸色发黄但这小肚子还是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凸了出来。
这种一看平日里便是威严角色的人,这会难得的因为一件事而露出了低声下气的表情。
但是这会坐在对面的韩新月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她的表情近乎冷酷,但这并不是其她人。
“我不同意,这个订婚是你自己定的,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韩新月冷冷的道,“爸,所以既然如此的话,那这两天之后的订婚宴你就自己去好了。”
“新月……”
“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韩新月冷冰冰的继续道。
“韩新月!”好好说话不成,显然没过两句话,韩家主韩金伍就失去了任何的耐心,他瞪着韩新月这个女儿。
但是韩新月反而坦坦荡荡的直视他。
“韩新月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袁家肯和我们家结为亲家的话,那么我们韩家日后在这东海市的地位就不一样了。”韩金伍激动的道。
他的表情因此而通红。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韩新月想想这个就委屈,但是这会情绪依旧很稳定,“韩家是你宝贝儿子的,为什么要牺牲我?父亲,这样做的你会不会显得格外的自私了?”
说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韩金伍分明就感受到了一种明显的变化。
本来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儿,这会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韩新月冷眼看着他。
主人格的怯懦再一次让她这个副人格出来了,*直接面对这个所谓的父亲,她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随后便是不屑。
“你……你这个不孝女!这件事可由不得你!”韩金伍不想和她继续交谈,冷冷的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你的手机我已经拿走,从今天起,到两日后的订婚宴,你别想踏出这个家门一步!”
说罢,便是气势汹汹的走上楼。
韩新月也懒得说话——没错,这种人一看便是在外无能,也就只能在家欺负一下她那可怜又无辜的自己罢了。
韩新北走进来,看到她,嗤笑了一声。
“妹妹你好歹也是我们韩家养大的人,也是时候做出一点贡献了。”韩新北一边说着一边上楼。
只留下韩新月一人。
韩新月望了望头顶上的电灯,散发出柔和的光线,而后目光不自觉的又看移到了窗台外。
今晚的月光和昨晚……居然有些相似。
她的脸色有些烧,心情也因此有些复杂。
她忽然想到李宁那不知道真假的一句话……
——这绝对是要考验他的时候。
李宁敲了韩新月的房门半天,可却没有任何人回答的声音。
思来想去,李宁默默的嘀咕一句:“那就对不住了。”
撬锁这样简单的活,他还是懂的。
不多时,房间门便在医生落锁的清脆声音中,打开了。
扑面而来属于女孩子房间的熏香,一扫地上的鞋柜,李宁皱了皱眉。
还当真没有回来……
他不放心的又看了一眼手机,也没有任何求救的信息……
最后是泄气一般的把手机放回自己的裤兜里,李宁无奈的关上门,回到自己的住处去。
第二日,一大清早的,李宁的房门便被人敲响。
起初他还以为是韩新月呢,不过一开门,却是到这戴着大墨镜,头上更是顶着一个巨大的太阳帽的安大明星。
他真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你这什么表情?”一如既往地咄咄逼人,安雅不请自来,并且看到堵在门口的李宁时,更是皱着眉头,不客气的按着人的胸口推了一把。
这个动作,大概是为了强行入门。
但老半天了,她却是脸都有些红也没能把大河哈欠没在意的李宁给往后推一步。
“你……让开啊,我要进去!”自从认识久了,安雅这高冷的形象好似被狗吃了,不知道跑哪个九霄云外去了。
“哦……对不住。”李宁往后退了一步,他皱了眉,信口道,“我还以为你有一大早来摸人胸肌的习惯……”
“你个白斩鸡。”安雅横眉冷眼一扫,却是不跟他计较。
她轻飘飘的说完这句话,便道抱着手入了门。
房门一关,她上下打量一下这屋内的设计,最后在淡淡的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后,她才直入主题:“新月就住在你隔壁,你找到人了?”
“住在隔壁,那是意外。”李宁淡淡的道,随机表情上的漫不经心收敛了起来,“没有。你来应该不仅仅是打听这么一件事的吧?”
“哼,算你识相。”安雅高挺的鼻子发出一声清哼,旋即道,“是今天早上听到的消息。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韩家说要在明天举办和袁家的订婚宴。”
李宁的表情变了。
他抬起头,望了安雅一眼。
忽然被李宁这般严肃且沉默的眼神盯着,安雅居然有些意外。
她下意识的紧张:“别这么看我,我也就是看到你上次不反驳是她男朋友,我这才来问问你的,怎么,你还真真的知道?”
“那还真的是当真不知道。”李宁的回答格外的冷静。
他坐在沙发上,撑起下巴,忽然问:“应当是强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