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五站直身后,顿了顿衣裳,接着便要若无其事的离开。
王野知道这样让他离开是小事儿,但是离开后会不明不白是大事儿,便急忙拦住了他,追问道:“你究竟干嘛跟踪我?是不是龙爷派你给我传达什么?”
暗地里,王野已经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但他依旧是那一副很不领情的样子,挡开了王野的手,往车上走。
王野知道他的身份是不容小觑,这才任他开着车走了。
翌日,王野才向山姐汇报了大概的情况。山姐听完之后,立即在电话那头紧张道:“怎么搞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怀疑你呢?”
“不清楚,只是我觉得他们都在怀疑我。又或者是我自己也变得多疑了吧!”说话时,王野想到自己现在两头都难交代,顿时觉得十分为难。
山姐听见王野在叹息,便是关心着问道:“怎么了?”
王野这才如实说道:“我现在很多事儿要顾及两面,两头都没有办法绝对的执行。山姐,如果你是我,你能怎么做?”
“我明白。”
“我要的不是你明白,是想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要不算了,我申请把你调回来。”山姐踌躇着,“只是那样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王野心说自己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便说:“算了,我还是再坚持坚持吧!就这样了,我先挂了。”说罢,王野果断将电话给挂断了。
山姐这边有些颓废,感觉到了深深地无力感。
同事见到都不禁问:“山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休息休息吧?”
“不用了,我没事儿。”山姐嘴上说着没事,但心里有事。她觉得王野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此时她就像独自漂泊在茫茫大海中,眼见手中唯一一根救命稻草都要舍弃自己。
王野这边也很不开心。这次他是跑到坟场打了电话。刚刚挂得那么突兀,是因为他发觉树林中有人在观察自己,这才立即挂断手机,追了过去。
有一人在树林中狂奔,王野在后面紧跟。
一直追到草地后,王野才将那人扑倒。想不到偷拍自己的人,竟然是李浩。
“哼,原来你是警察。”被王野压倒在胯下的李浩冷笑道。
王野立即将早已紧握的拳头向他脸上甩去,因为没得选。看来这才非要杀李浩灭口不行了。以他对王野的仇恨,定是会将这件事给抖出去。
“疯三儿,你个死警察害死我大哥,我要你偿命,啊!”吼着,李浩忽然奋起反攻。他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硬是要将王野压倒。
但是以他的能力,怎会是王野的对手?!
转眼间,王野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将他的左臂向身后掰了过去,疼的他仰着头,眼泪都从眼中流下。但或许他早就猜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便没有喊出声求救。
“鬼脸哪吒,你死后一定会下无边地狱。”
话音刚落之际,他的脖子断了。
这一次王野处理得十分干净,索性将他给埋在了坟场这里。
忙了大半天后,王野转身要走时,只见杨仲文从身后缓缓走了过来。见到他的时候,王野十分惊异,因为压根就没有想到杨仲文会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王野问。
杨仲文拿着相机,端详着说道:“你做事真的太不小心了。从始至终,我都在,但是你都没有注意到?”
王野渐渐觉得迷惑,甚至都猜不出杨仲文是敌是友,便问道:“什么意思?”
杨仲文渐渐转开脸,道:“没什么意思,我想说的是,你下次小心一点吧。”他不想多说,是因为内心那不确定的态度。
他所担心的如同王野此时所担心的——两人都害怕对方会反骨、叛变!
离开时,二人并肩同行。
王野提防着身边的杨仲文,便是试探着问道:“你混得不错,有没有想过,要在这道上混久?”
杨仲文知道王野是在试探自己,便是问道:“那你呢?”
“没有。”王野坦然道,“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清楚?”杨仲文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扭着头看王野,“你真的清楚吗?或许你自己感觉不到,但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才最清楚。你已经混淆了黑白的定义了。”
王野坚定道:“我没有。”
明知道自己打不过王野的杨仲文还推了王野一下。
这一下,王野始料未及,因为他想不到杨仲文会对自己出手。连连退开后,王野遥遥看着杨仲文,惊异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杨仲文勃然大怒,快步逼近过来,用手指戳着王野的肩膀说,“你好好想想,你刚才在干嘛?”
他此时气得咬牙切齿。
说着,他便拉出胶卷,让那些在阳光下曝光,“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拜托你,不要忘了自己是谁。”说罢,他转身离开了,也不再多说什么。
等他离开好久后,王野还一个人站在原地,低着头,用右手按着脖子,看着脚下的石板路。他确实有点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但是,他有得选吗?!
晚上,由于完成了任务的缘故,他不得不和路小美碰面。路小美除了代表龙玉坤表扬他、送他一辆保时捷之外,也因为昨天的事和他道歉。
七点半,浓情餐馆,烛光晚餐。
“我昨天真不是故意的。”路小美一边隐着紧张的情绪,一边又连连解释。
王野明白她此时的心情,便说:“没事儿。只是我想我们以后不要走得太近的好。有些话,我想我们之间必须讲清楚。我们是永远也不可能的。”
“为什么?”路小美紧紧颦蹙着宛如柳枝的眉毛,“我已经和龙爷承认了,说了我们之间的事儿,他并没有反对我们。”
王野用力抓着刀叉,不经意间用大拇指将叉子给折弯了。意识到后,他才轻轻放下刀叉,转开脸,看着别处说:“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路小美尽力理智着,但此时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上了她的眼眶。其实她并不是许多人所见到的那么冷酷坚强,此时心中犹如猛兽在咆哮,整颗心在蠢蠢欲动着。
王野也是觉得心头滚烫,心如火燎,“我不想说。”
话刚说完,路小美一转以前的态度,道:“那好,我不问你。现在我们是吃饭,就好好吃饭吧?”
“不,我先走了。”王野担心和她不是吃一顿饭这么简单。
她见王野就要站起身,急忙说:“不!就一顿饭,这都不行吗?”
王野感觉到路小美今天的态度很反常,这才重新坐下,问:“为什么?”
路小美低着头,轻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听到这话,王野有些动容。他低着头隐藏着脸色,是因为自己都知道此时的表情或许有些狼狈。
由于了一会后,他还是说了一句:“祝你生日快乐!”说完,抬眼之际,他才注意到,今天路小美精心打扮了一番。
回想刚才对她的态度,王野顿时觉得有些惭愧。但是他也不得不那样做。
路小美因为他简单的一句话,幸福的笑了,“谢谢。”笑的时候,她如小女孩似的,目光变得简单而又纯洁。
“我也没有什么生日礼物,因为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就当王野在解释的时候,路小美急忙说道:“不用什么礼物,只要你肯陪着我,就已经很好了。”
想着她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王野便点头同意了。况且,自从那一次以后,他确实爱上路小美了。至少,就像人们总说的,一夜夫妻百夜恩。
尽管他一直表现出大大咧咧,但很多细节,做得很好。路小美不笨,看得出,他是真的关心自己的。
这一夜,狂风暴雨,没有片刻停歇。
别墅内的二人,彻夜缠绵。
而山姐也是一宿没睡。
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怅然若失的看着屏幕。
同事都相继离去,她从电脑还亮着看到电脑暗了。墙上秒钟滴答转动,时间分秒流逝,而她呢,就在这消逝的光阴里,默默为一人等待,任青春散尽。
翌日,当洪海过来时,见她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而手中还紧紧握着手机。看到这场景,平日威严的洪海都不免心疼,便脱下外套轻轻为她披上了。
另一边,王野留下一张字条后,便离开了。
他来到外面吃早餐的时候,才顺便向山姐汇报了情况。山姐一感觉到手机震动,立即坐直身。这么一个突兀的动作,顿时让洪海的西装外套落在地上。
但山姐没有注意,而是站起身接通了电话,“喂!”
“喂,是我。”王野的声音自然而然冷漠了,因为他心里不再只有山姐和任务,“我是来报告昨天的情况的。”
交代完之后,王野便挂断了电话,也不管山姐怎么想了。而他这一边,也是有些为难,随时随刻都要担心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