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停在小区门口,我招呼也不打就想走,用力推了推,车门又被锁了。
我这才回头看着邱莫宸,他的眼神冷冰冰的,摄人的盯着我的脸。
“ 开车门!”我的话很不满,事实上今晚的事情的确让我心情很糟糕,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和他好言好语的说话。
我的脑袋已经乱了,心里一直很痛,我的手机一直是暗的,路上我反复看了又看,没有一个未接电话。
简明深不仅没出现,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他真的这么不在意我的死活吗?
那之前他为什么要和我说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
“即便简明深说爱你,那也都是假的,他知道那天我打算宣布你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抢先一步在你身上做了手脚,简明深只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工具落到我手里。”
我没心思追究邱莫宸那天擅作主张的事,我的耳边只回荡着两个字,“工具?”
邱莫宸很认真的点头,“对,就是工具,从一开始他就把你当做工具,一个可以给他带来足够利益的工具。”
这两个字眼就像刀子一样锋利,戳了我一下还不够,还要生生的往我心口再来几下。
“我……”我想说我不信,可最重要的两个字眼我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的,事实就摆在我眼前,没什么信不信的。
“现在看清真想也不迟,你还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清楚,要不要离开他,你自己决定。”
邱莫宸这个时候倒是突然发起善心没有逼我了,可他今晚的所作所为却足够让我心烦意乱,就算他现在逼我做出决定,我也不可能如他所愿。
他总算开了锁,我头也不回的从车上下来,直到切切实实的躺在床上,才稍微回过神来。
我很累,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只剩下现在这具毫无意义的支架,我好像魔障了,一闭上眼就是简明深的脸,他好像在对我笑,笑的很好看。
可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我,简明深眼里的人并不是我,是另外一个女人,他的温柔从来都不是给我的。
想到这一点,我比过去还要难受千百倍,我知道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睡着,今天是周三,按理说我还是要正常去月色上班的,可我突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不知道简明深为什么一直坚持着把副总的位置交给我,可我不愿意再去细想了,有些事情是禁不起推敲的。
把手机静音之后我就睡下了,折腾了一晚上,今天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睡一觉。
昨晚我一整夜没睡,一直都在胡思乱想,到了白天竟然睡得很好,睁开眼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我爸妈已经习惯我现在的作息了,嘴上偶尔会说两句,可他们心里也知道根本说不动我的。
我伸了个懒腰,睡了这么久,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倒是肚子的叫了起来。
老爸正悠闲地坐在客厅看报纸,见我出了房间视线才重新抬了起来,鼻梁上的老花镜重新往上推了推。
“睡醒了?”
“嗯,不知道怎么了,头晕晕的。”我晃了晃脑袋。
“都睡了快一天了,能不晕吗。”我妈念念叨叨的从厨房出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 ,看样子是刚做好的。
食物的香味瞬间唤醒我快要饿瘪的胃,我总算清醒了些。
“你最近又跑去哪了?”老妈在我对面坐下,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这是打算盘问我的举动。
我呲溜吸了一大口面,食欲振奋,头也不抬道,“最近在找工作,之前的工作辞了,我不是说过了吗。”
她一脸怀疑的看着我,“之前的工作不是做的好好的,你怎么突然辞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不想做了。”我没敢看她的目光,生怕被我妈发现端倪,我是她的女儿,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妈的眼睛。
月色那里我不想回去了,我不想见到简明深,一点都不想。
“好了,婷婷她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多说你就不要问了,给孩子留点自己的空间。”
我爸突然开口,从小到大,他总是会为我说话。
“都是你把她惯坏了。”老妈起身去了厨房,我抬头对老爸笑了笑,眼里尽是感激。
我知道老妈的性子,她要是真的想问,必然要问出个答案,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
我饿坏了,满满一大碗阳春面被我吃的一干二净,连汤水都不剩,我心满意足的往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这才觉得有了些力气。
得重新找一份工作了,之前攒在我妈那里的钱是绝对不能动的,以后真要离开渭城的话手头一定要有些积蓄。
下午我就投简历试试看,好歹我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不至于连份工作都找不到。
我正准备把碗筷拿去厨房洗一洗,门铃就突然响了。
鉴于上次的事,我本能觉得这次的人又是邱莫宸,在我妈打开门之前我就把她拦下了。
“先别开门。”
老妈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从猫眼里看了看,视线中并没有邱莫宸的那张脸,是一个女人,好像是安冉!
她怎么来了?
不过只要不是邱莫宸我就放心了,伸手开了锁。
“婷婷姐!”
一看到我,安冉的情绪显得很激动,清澈的眸子似乎都闪着光。
要不是我妈站在我身后,我甚至觉得她有可能直接扑到我身上来。
我和她其实也就一天没见而已,不至于这么想念吧?
现在看安冉这么激动的样子,不知情的怕是要以为她对我有什么想法。
我伸了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我爸妈还在后面,安冉这才回过神来,礼貌的对我爸妈鞠了躬。
“叔叔阿姨好。”
“这位是?”我妈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安冉。
“阿姨,你好,我是婷婷姐的秘书,我……”安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阻止了。
我前脚才和他们说我辞职了,她倒好,一张嘴险些给我泄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