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现在整个人正亢奋着,满脸兴奋的说道:“什么事情,姑娘你说。”
宁安看着她的样子,哑然失笑:“你怎么那么兴奋?”
婉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那当然啊,想想姑娘你在候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明明是明媒正娶的少夫人,结果却被他拿来换官职,那程氏还偏袒着小妾欺负你。
现在她的儿子自己将小妾送官,又把她也弄出了候府,包庇小妾毒害侯爷,这之后她在外面可永远都抬不起头。”
宁安见她对自己那么义愤填膺,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为何会那么为我抱不平?”
婉晴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是因为姑娘你将奴婢从青楼那种地方带出来了啊。”
说着,婉晴的情绪又低落了起来,道:“姑娘你都不知道,青楼那种地方,真的是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噩梦,只要给钱,什么样的男人都得接。
而且奴婢在青楼里,又不是最出色的,虽然也奢望能遇到良人,被赎身出去,可奴婢也知道,那希望很渺茫。
自古以来,被赎身出青楼的少之又少,被赎身出去又过的好的,那更是寥寥无几。
可偏偏奴婢很幸运,遇到了姑娘,当初奴婢知道姑娘的目的时,奴婢就想着,只要姑娘愿意带奴婢出去,奴婢一定帮你固宠。
只是奴婢没想到姑娘在这候府里竟是这般情况……
虽然后来姑娘用不上奴婢了,可姑娘从未亏待过奴婢,奴婢觉得比在青楼,比被男人赎身过的都要好。
所以姑娘哪怕用不上奴婢了,奴婢也尽心尽力的想为姑娘做些什么,只希望姑娘能将奴婢留在身边。”
宁安听着,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婉晴最后话中的小心翼翼,她又怎么能听不出。
便看着她说道:“放心好了,我不会赶你走的,而且你确实很有用,你可是我在候府里最好的眼线。”
听到宁安的话,紫鸯又露出了一个笑容,“姑娘觉得奴婢有用就行。”
宁安笑着道:“我现在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
婉晴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情?”
刚刚宁安回来的时候就说有事要交给她,想必也是重用她了吧。
其实每天她看到紫鸯能跟在宁安身边出入,帮宁安忙各种事情,她都很羡慕。
但她也知道,紫鸯是宁安的陪嫁丫鬟,当初宁安还未出嫁时便就跟在宁安身边的。
她这个半路还是在青楼买回来的,自然没法跟人家比。
现在宁安找她说要交给她任务,想必就是重用她了吧?
宁安道:“现在候府里,陆迎娇已经入狱,程氏也要出府了,想必府中的人都很混乱,我要你趁机想办法弄走一批人,安插一些我们的人在府里。
放心,我自然也会协助你,等程氏走后,我们的第一件事,便是拿到候府的中馈权,之后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毕竟有了中馈权后,她想赶走一些下人再添一些下人进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要借此机会,在温子衍身边插满眼线,毕竟上一世,萧翎便是被温子衍检举后而害死的。
这一次,她要让温子衍一点机会都没有。
婉晴听着宁安的计划整个人都很激动,感觉她终于要干了一件大事。
想想,到时候整个候府里,宁安最大,说什么便是什么。
而她是宁安身边得用的丫鬟,底下许多下人都要听她的,只想想便都感觉很激动了。
许氏婉晴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道:“好的姑娘,奴婢定然会不负姑娘所望的。”
宁安看着婉晴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一下午,宁安就静静的待在候府。
温子衍在府中,程氏也在府中,但三人却像分家了一般,谁也不管谁。
傍晚,候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有几个小厮丫鬟正在往马车上搬东西。
程氏在柳嬷嬷的搀扶下,走到了候府的门口。
只是看程氏的模样,佝偻着背,暮气沉沉的,让人感觉瞬间老了许多。
程氏走到门口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候府内,满目的苍凉。
她在候府辛苦了大半辈子,相夫教子,为整个候府操劳。
现在儿子长大了,陆迎娇也怀孕了,眼看孩子都要生了,她以为她终于能享福了,结果却是这么一个结局。
柳嬷嬷在一旁扶着她,也是满目的不忍和哀萋。
这次程氏离开候府,她自然也是要跟着的。
她是程氏当年的陪嫁丫鬟,一路跟着程氏走过来,自然将程氏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看在眼里。
只是温子衍到底是被纵容坏了……
程氏在门口站了一会,始终没有看到温子衍的身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转头道:“走吧。”
柳嬷嬷也忍不住跟着寒心,但也只能转身扶着程氏出门。
刚抬脚迈出候府的门槛,身后便传来了声音。
“等等。”
程氏转头,见竟是宁安过来了,心中一阵复杂。
只是在宁安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和小厮后,整个人心中都是一颤。
宁安对程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道:“如今你出了候府,我虽不知你会住在哪里,但听说这几个丫鬟和小厮是你用的最顺手的,便就将他们带了过来,以后还是留在你身边尽心的伺候你吧。”
程氏黑了脸,道:“我不需要,他们只管待在候府就是。”
宁安说的也没错,这几个是在看候府里最得她重用的,这次出府,将他们留在候府,便是想让他们替她掌管着候府,不能将候府交在宁安的手中。
可宁安现在,竟将他们直接都带了过来。
而看他们惊惧的样子,以及旁边站着的叶平,程氏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定然是被威胁了。
而听着程氏的话,宁安却扯出一抹笑容,道:“你曾经可是候府夫人,呼风唤雨惯了,想必以后身边只有一个柳嬷嬷是不够的,多几个人伺候着,你也是过的稍微好一点不是?”
听着宁安的话,程氏的眉头皱了起来。
宁安这话听着是在为她着想,为她考虑,可又岂不是句句都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