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我娘吐血了...噗...”
“救救我儿子...”
“爹爹...”
“娘..娘你怎么了?”
耳边尽是呼喊求救声,何梦卿感觉自己脑袋嗡嗡响。
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镇南城突然就成了地狱?
到底怎么回事?
“将军,将军...”
一队巡逻的士兵跑过来,拦住何梦卿。
“城内情况如何?”
何梦卿见士兵身上沾血,知道这些人也活不长了。
“我们都要死了,将军...”
士兵又哭又笑,好像疯了一样。
“将军,我们不想死啊,我们还有老婆孩子,我们还有父母..”
“将军,向朝廷求救吧,求朝廷救我们。”
“让武王过来,武王知道如何救治我们。”
哀求声不断,何梦卿见火光越来越多,知道事情已经失控。
“别慌!”
何梦卿大喝,说道:“随本将巡城!”
何梦卿骑马走在最前面,士兵跟在后面。
街边的房间不断传出哭嚎声,不断地有百姓从房间里冲出来。
“救命,救我..”
一个女子冲出来,跌跌撞撞扑倒在地,身体不停地渗血,两只手在街上爬行,身后一个小女孩追出来:“娘,娘..”
“别过来,花儿别过来,娘..”
小女孩扑在女子身上大哭。
何梦卿看着小女孩,他心如刀绞,女子死定了,这个小女孩也没救了。
“将军...”
身后的士兵终于忍不住了:“我们回去看家人最后一眼,我们走了。”
到了必死的时候,他们顾不得什么将军不将军,朝廷不朝廷。
何梦卿看着士兵离开,策马继续走了几条街,路上全是发疯的人。
有的染病了,拼命地挣扎;有的没有染病,但是被家人吓到了,疯狂地逃命。
城内一片混乱...
镇南城完全失去了秩序,已经崩溃了...
“事已不可为...”
何梦卿策马回府,里面的人已经跑光了。
点了蜡烛,何梦卿拿起毛笔,手在不停地颤抖。
他也害怕,他也怕死,可是没办法。
“为将者,临危不惧,置生死于外...”
深吸一口气,何梦卿展开一张纸,写下:
末将何梦卿,敬禀金陵留守公孙大人,今夜镇南城突发昭人蛊毒,流毒甚剧,尸横遍地,末将无能,无力控制,乞求朝廷增援,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十万火急!
收好纸张,插入芦管,何梦卿走到将军府的信鹰处。
绑在一只信鹰腿上,何梦卿拿起朱漆,在腿上涂了涂,解开绳索,连夜放飞信鹰。
望着信鹰消失在黑暗中,何梦卿回到前衙正堂坐下。
靠在座椅上,何梦卿已经有眩晕感。
“为将者,当死在任上,不可擅离...”
金陵城。
一只信鹰落在留守府,一个小吏匆忙走上前,习惯性地想摘下芦管。
信鹰扑棱一下翅膀,发出两声尖利的叫声。
“别叫别叫,马上给你肉吃,急什么,到了这里不给你吃饱?”
手刚伸过去,便看到信鹰腿上的朱漆,小吏吓得叫起来:“不好!”
“来人,来人!”
其他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喝问道:“咋咋呼呼做什么呢?”
小吏哆哆嗦嗦指着信鹰的腿,说道:“朱漆,朱漆,镇南城来的!”
见到朱漆,所有人吓得不轻。
这是公孙明与何梦卿的约定,如果镇南城出了问题,信鹰腿上刷朱漆,以免传递消息的时候将蛊毒传播。
“不好,快换上皮衣,我来!”
负责情报的官员自己上。
换好了皮衣,全身喷上烈酒,官吏小心摘下芦管,然后立即射杀信鹰,将尸体当场焚毁。
芦管拿下来后,小心地展开,官员高声念诵,其他的小吏记下,然后销毁。
一切昨晚,官员再次喷洒烈酒,然后进入一个小房间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