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张叔?怎么可能呢?”林之夏正在剥虾给念安吃,听到秦致远的话,剥了一半的虾也掉落在桌面上。
“没什么不可能的,人心隔肚皮,对了……之夏,林洛雪让他今晚就离开临海市,你知道张叔家的地址吗?”秦致远问着,如果林之夏知道的话。一切尚有转机,但如果不知道的话,只怕再找到张叔就难了。
林之夏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况且张叔在害了林之夏爸爸之后搬进了别墅,新的地址,新的工作,林之夏就更不知道了。
“秦致远,你这消息有一半没一半的,是来逗我们的吗?”陆晴晴坐不住了,她替林之夏着急,心里还是很开心秦致远能过来的。
秦致远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掏出了手机,“对了,录音……你们可以听一下她们的谈话内容。”
只怪林洛雪说话声音太小,秦致远的手机根本收不到声音,所以陆晴晴不禁又抛了了白眼给他。
“你查他的资料要多久?”陆晴晴突然意识到,查人,这不正是秦致远的优势所在吗。
“给我电脑,我黑一下天弘人事部的人员资料。”秦致远有些感叹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自己就是这方面的能手啊,还担心找不到张叔家的地址吗。
陆晴晴急忙把宝贝电脑搬了出来,念安也瞪着骨碌碌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
不得不说,秦致远查东西的本事确实大得很,不过半个多小时,就查到了结果:海音区机场路83号
“机场路?那岂不是很好跑路?”林之夏倏地反应过来,如果张叔现在走了,那只怕怎么找都会找不到的,除非……求助霍亦琛,只不过林之夏不会再求他了,哪怕是因为任何事情。
“走,我们赶紧去,或许还来得及……”
秦致远把电脑合上,起身就要出门发动车子,林之夏抱着念安紧随而上,陆晴晴最后一个下来。
赶到的时候,张叔竟然已经走了,速度之快让林之夏有些手足无措。
没想到还是一场空。
“要不,让亦琛帮忙,他有一股势力,想要查到这些易如反掌!”秦致远虽然没有把话说的很清楚,林之夏和陆晴晴却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林之夏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不用了,不用麻烦他……”
说完林之夏就走回车里去,念安拉着林之夏的手,跟在她身后,感受着来自妈咪的失落与难过。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陆晴晴瞪了秦致远一眼,本来林之夏已经没什么事情了,这样看来,她的心情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了。
林之夏不到下午六点,就收到张叔离开的消息,这下子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沈逸凡,只是帮他又物色了一个新司机,第二天上班的沈逸凡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同,他脑里心里都是霍林要买断落雪广场的事情。
两天的时间到了,霍亦琛和秦致远如约而至,早早的就等在沈逸凡的办公室了。
沈逸凡这两天也没好过,霍林商场一直在搞活动,大家都冲着霍林去了,落雪的生意可想而知。
再说还有人在落雪广场持械打架斗殴的事情也上了新闻,不过是两天的时间,沈逸凡就已经深深感觉到了绝望。
沈父打电话过来,示意沈逸凡放弃,沈逸凡想了一宿,便觉得确实也没有再坚持的必要,既然霍亦琛要,那就给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就不信霍亦琛能一直那么猖狂。
“沈总可是迟到了……”霍亦琛看了看手表,又抬头瞄了一眼沈逸凡。
沈逸凡生硬的笑笑,“睡过头了!”
“但是我看沈总这气色……黑眼圈有些重啊,倒是像一夜没睡的样子!”秦致远刻意的打趣,让沈逸凡眉头微微一皱,这两个人真是恶魔,拿走自己的商场不说,还要拿人取笑,这让沈逸凡像是哑巴吃黄连,非但苦不能说,却还要赔笑。
“我们谈下正事吧,你们的报价我看了,有些低了……”既然商场保不住,沈逸凡就只能在别的地方多捞些油水,尽量把亏损降到最低。
秦致远怎么会不知道沈逸凡的意思,他笑得一脸无害,说道:“你的股权是百分之八十二,我们出价八十二亿,这多方便算账啊,沈总这是嫌多了?”
“我是说低了……”沈逸凡看着秦致远嬉皮笑脸的样子,心里实在是堵得慌。
沈逸凡静静听着两个人谈,也不讲话,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有些忐忑。
“既然沈总觉得要低,那么我们就再低些,五十亿如何?”秦致远这话是对霍亦琛说的,像是在开玩笑,期间又有那么丝认真的感觉。
沈逸凡从鼻孔重重的哼出了一口气,这两个人还真把他当成软柿子不成。
沈逸凡掏出手机,想给沈父那边打电话,请他律师前来支援,但是想了想,发现打官司好像还要赔钱,又觉得自己一时昏了头,嗯嗯唉唉的,让人看上去,像极了一个怨气极深的老人。
霍亦琛把沈逸凡的小表情都看在眼里,有些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表带,淡淡开口:“罢了,罢了,谈到钱的事儿,就麻烦的很,还是交给律师来谈吧!李律师是不是在二楼查文件呢?你问问他,公然在在霍林区域保护的范围内开商场,还没有正式委托的合同,不知道这官司打起来是谁输谁赢?不过也好,资金正周转不来呢,沈总想赔些钱,我们也乐的接受。”
说完这话,秦致远便附和的点点头,“还真是,霍总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麻烦了!”
沈逸凡用手扶着额头,觉得头痛欲裂,“霍总……”
他叫住想要起身的霍亦琛,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沈总还有什么吩咐?”霍亦琛挑了挑眉,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就八十二亿。”沈逸凡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那天被扔在地上的合同,想要一鼓作气逼自己签了,反正早晚都要签,他也实在懒得再做无谓的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