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儿,好吗?”
魏霁风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连吞吐的呼吸也变得轻缓,但他的心跳却比先前剧烈,“咚咚咚”地,穿过江岚岫的后背直抵她的心尖。
江岚岫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那里变得滚烫,曾经坚定的想法正在慢慢动摇,宛如坚实的堡垒正逐渐塌陷。
也不是不行……
忽然,有个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别忘了你是现代人,女人的贞操不是自由的束带,即便你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只要没有孩子作为纽带,照样能潇洒离开。
对!我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
江岚岫豁然开朗。
旋即,她握住魏霁风搂在她腰间的人,含羞带娇地点了点,“你轻一点,我怕疼。”
“岚儿!”
魏霁风激动得将头埋进了她的颈间,“我一定不让你疼。”
“岚儿……”
他轻轻地将江岚岫转过来面对自己,从她的额头一路亲吻到鼻尖,再到双唇,时而如轻风细雨、时而如鹅毛鹊羽,撩拨着她的心,也让她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尽情享受他的爱抚。
随着里衣的腰带被解开,江岚岫羞涩地闭上了眼,但不忘提醒魏霁风:“我…还不想怀孕。”
“好!我也不想这么早当爹,延续香火的事就先交给我二弟。”
魏霁风笑着点头,“他身边三个女子,总有一个会先怀上孩子,当然,别是旁人的孩子就行。”
“噗!”
江岚岫没忍住,笑出了声。
“啊……”
可下一瞬,又发出了难以自制的娇嗔,她的肚兜已被脱下,胸前一凉又一热,她的脑子很快陷入混沌。
“岚儿,你真美。”
“此生能娶到你,是我最大的幸事。”
魏霁风一路拨云撩雨,情话不断,让将江岚岫彻底丢盔卸甲,任由他带领自己攀上云端。
而此刻的魏霁风,看着江岚岫在自己身下云娇雨怯,不禁对主动提出换嫁的江玉岫由衷感谢。
他觉得江玉岫前世今生皆作恶不断,唯一做过的善事便是在这一世把江岚岫推到他怀里,让他终能抱得美人归。
想到此,他决定将来对江玉岫手下留情…嗯?
忽然一愣,魏霁风眨了眨眼,而后哭笑不得。
“娘子,看来天不随我愿,让你来了亲戚。”
“啊?”
江岚岫也是一愣,跟着便察觉到,自己来月信了。
她扶额失笑,之前的心理建设看来是白做了。
“夫君,让你失望了,抱歉。”
随后,她捧起魏霁风的脸,落下了歉然之吻。
魏霁风展颜一笑,“我们来日方长。”
这一晚虽遗憾,却悦然,亦如窗外的弦月,不圆但亮。
不过在这晚过后,天上的月亮一直被乌云遮蔽,与朝中波谲云诡的局势桴鼓相应。
直到,魏泰山、江穆仁和庄墨,联手坐实了谢洵通过江穆文的牵线搭桥勾结北疆叛军的罪名,朝中局势才恢复稳定。
皇上看在谢洵是老臣子的份上,又位列九卿,加之北疆叛军全已被收押,没让北疆造成太大的混乱,故而死罪可免,将其贬为正三品侍郎。
至于牵线搭桥的江穆文,则在此事上报朝廷前已被江家除名,又在逃去江家祖坟妄图带走其母的时候,遭遇意外走水,连同其他几个庶老夫人一块儿,葬身于火海……
“还是…被烧死了?”
得知此事的江玉岫,深受打击,“我明明什么都谋划好了,为什么又失败了?”
“不不!没有完全失败。”
她蓦地想到,前世是庶祖母和那些叔伯一道被烧死在江家祖坟的那间屋子里,但这一世只有江穆文死了,其他几个叔叔还活着,还活在困住他们的边疆各地。
“只要人还活着,哪怕只有一个,我也能翻盘重来!”
她涣散的眼神骤变明锐,整个人也复又激昂。
砰——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用力推开,倏地走进两个凶悍又结实的仆妇,一左一右将她架了起来,不由分说就朝门外走去。
“你们是谁?快放开我!”
她使劲挣了挣,反倒被那二人抓得更紧,让她的胳膊顿时生疼,怒意更甚。
“贱婢!知道我是谁吗?”
其中一个仆妇冷笑道:“临江侯府的罪人。”
江玉岫一怔,“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另一个仆妇也是冷冰冰的口气:“去你该去的地方。”
“放屁!这里才是我的家,这可是辰国公府,你们岂敢在这里放肆?快放了我!”
“来人啊!”
“铃儿!小翡!”
“婆母……”
她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却无人应答。
惊愕之余,她才猛地意识到,所到之处,居然不见一个活人,整个“星月阁”死一般的沉寂。
怎么回事?
她栗栗危惧。
“夫君!夫君救我啊……”
眼看着被架出了院门,她发出了最后的哭喊。
可此刻的魏朗月,正与魏霁风一道,在魏泰山的书房议事。
谢洵被贬,意味着郎中令一职空闲,必然引得众人争抢,尤其是皇后党和太后党,定会安排自己的心腹去争取,而谁能接下此任,又会让朝中局势发生改变。
“你们支持哪位朝中大人?”
魏泰山看向两个儿子。
魏朗月低下了头,似在思考。
魏霁风瞥了他一眼,对父亲说:“我支持二弟。”
“大哥?”
魏朗月腾地抬头,一脸错愕。
魏泰山也是吃惊不下,“月儿资历尚浅,没法跟那些老臣子相比。”
魏霁风不以为然,“老臣子不也是从少年官做起的。”
“一代后浪推前浪,是时候把天下交给我们这些年轻人了。”
“唔……”
魏泰山努着嘴仔细想了想,“月儿上回落下的伤,很难再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了,既已弃武从文,即使这次没有拿下‘郎中令’,也要趁此机会,更上一层楼。”
“你说呢?月儿。”
他随即看向魏朗月。
魏朗月拱手垂首,“全听爹和大哥的安排,一切为了辰国公府的荣誉!”
“眼下时机正好,少了总拖你后腿的江玉岫,往后你的仕途之路只会越走越顺。”魏霁风意味深长地说道。
魏朗月的眸光略微一闪,然后抬头看向二人,表情复杂地问道:“临江侯府还会让玉岫活着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