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大刑伺候。今日定让你招供,不然,本府对不起全城的百姓,对不起死去的受害人!”苏知府喊道。
“威——武——”声彻大堂。
行刑手把刑具搬上大堂。
“且慢!”大堂外有人高声喊道。
堂上众人都向外看去。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男子慢慢的走上大堂,走起来有些一瘸一拐。
傻瓜大吃一惊,虽然这人身穿粗布衣衫,但他那锐利的眼神,腿脚不好的走像,这不就是高在望高老爷吗?
他怎么突然就出来了呢?要是被牛掌柜他们发现了,那不是有生命危险吗?
“大胆,来者何人,为何擅闯公堂?见了本府又为何不跪?”罗知府一拍惊堂木。
“在下高在望,腿脚不便,难以跪拜大人。”高在望深鞠一躬,“请大人赎罪。”
“啥,高在望?”知府吃了一惊,站起身来,“你就是高在望?可有凭证?本府苦寻多日的高在望就是你?”
“正是,这位方圆可以作证,证明我就是高在望。”高老爷说着,回过头来,看看跪在地上的傻瓜,微微的一点头,表示自己的谢意。
“是的,这人,这就是在杜家客栈居住多日的高在望高老爷。”傻瓜对苏知府说。
“你一个杀人嫌犯,话语岂可相信?来人啊,速去杜家客栈,让牛掌柜的过来辨认此人可是高在望。”苏知府喊道。
堂下一衙役领命而去。
“大人,方圆如何就成杀人嫌犯了?”高在望说道。
“你是否高在望尚未确认,暂且退到一边,不要干涉本府审案。”知府脸一沉,坐下来说。
高在望望着知府,“大人,我是高在望不假,难道还会有人冒充吗?”
苏知府不理会,大声喊道,“来人呐,给方圆动大刑!”
“威——武——”
“大人,受害人在此,你不询问受害人情况,就滥用刑罚,可知会造成冤案?我可以证明,方圆不是凶手!”高在望大声喊道。
“一派胡言,本府断案如神,岂能造成冤案,你再胡言,本府定将你乱棍打出去。”苏知府怒道。
高在望锐利的眼神盯着苏知府,“大人,人命关天,岂可妄断?”
“来人,将这不知好歹之人撵出大堂!”苏知府喊道。
两个衙役过来把高在望拖出大堂。
“你这个昏官!”高在望大骂。
苏知府听到了这句话,气的直哆嗦,”把他给我拖回来!”
两个衙役又把高在望拖到大堂上。
“大胆的贱民,还不给本官跪下!”苏知府大喝。
两个衙役一用劲,把高在望摁倒在地上跪下。
高在望痛得大叫一声,“我的腿!”
“敢辱骂朝廷命官,你可知罪?”苏知府瞪着鼠目大吼。
“苏大人,高老爷腿断了。还是让他站着说话吧。”傻瓜为高老爷求情。
“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苏知府斥责傻瓜。
高在望脸上疼的冒了汗。他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但被两个衙役牢牢地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这狗官,竟然让我给你跪拜,你可知罪?”高在望气愤的说。
“竟敢骂我狗官?”苏知府一下子蹦了起来,走到高在望面前。
“本府要让你知道,朝廷命官,是不可以随便侮辱滴!”苏知府说着抬手照着高在望脸上就是两个耳光。
高在望的两边脸立时肿了起来。
“竟敢殴打朕,还不给我跪下!大胆的奴才!”高在望忍痛呵斥。
众人一惊!啥?朕?
朕不是皇上吗?傻瓜暗惊,高老爷是皇上?不可能!
“啥?朕?哈哈哈哈哈!你个贱民竟敢自称为朕,可知犯了杀头之罪?真是一个疯子。”苏知府大笑,太好笑了,挨了本官两耳光,就敢自称为朕!
“你你你!”高在望目露杀机。
“牛掌柜上堂!”衙役喊道。
苏知府落座。
牛掌柜上前拜见知府,一打量高在望,不由得脸色一变,“高老爷”
“牛掌柜,这个疯子自称高在望,你看看可对?”苏知府说。
牛掌柜点点头。“是的,苏大人,他就是高在望。”一边看着高在望,心里一边打算。
“嘿嘿,这个高在望竟敢在本官面前冒充皇上,真是不知死活的玩意,就凭这一条,本官就可以把他投入死牢!”苏知府说。
“啊?皇上?”牛掌柜脸上变色,“高在望怎么会变成皇上?”
牛掌柜的心里砰砰直跳,怎么会是皇上呢?这不是惹下大乱子了吗?怎么办?他要是皇上,我们都得死!
”苏大人,我以为,能说这番话之人,必定头脑不正常,所说之言,可能根本不足以为凭,应该找医师判明此人神智状态如何,方可继续审理为好。“牛掌柜急忙说。
“嗯,牛掌柜言之有理。”苏知府说,沉吟半响,“那就暂停审理,将方圆押入大牢,将高在望管制起来,不得走动。退堂!”
“我高在望是受害人,为什么要把我管制起来?我要求继续审理此案,我要讲述案情的经过。”高在望喊道。
“好大的口气?你要求?你有啥权利要求?你不是皇上吗?怎么又成了高在望了?”苏知府眼一瞪。
牛掌柜急忙给苏知府递眼色,示意他别提皇上这事,赶紧退堂。
“退堂!”苏知府吼道。
傻瓜又被投入监牢。高在望被领到一间拘押室里管制起来。
牛掌柜急匆匆的就去了杜成仁的家里。
苏知府下了大堂休息了没有多久,杜成仁就来到了知府衙门。
苏知府把他请入书房,“杜掌柜,看你脸上如此慌张,所为何事?”
“大事不妙啊,苏大人。”杜成仁看看书房门口。
苏知府起身关了门。
”苏大人,听说那个高在望自称是皇上?”杜成仁小声的问。
“哦,一番疯话而已,本官打他两个耳光,他心有愤恨故胡言乱语,不值一虑。”苏知府说。
“冒充皇上,那可是死罪啊,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胡言乱语?万一,他是真的皇上呢?”杜成仁说。
“哦,不可能,”苏知府摇了摇头,“勘察现场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一行人与朝廷皇宫有任何关联,再说,皇上即使微服私访,身边总该带个公公吧?可是尸检证明没有一具尸首是阉人,即使不带公公,那身上总该有个朝廷信物公文吧?一无所有,不是疯子又是啥?顶多一个土财主罢了。”
杜成仁陷入沉思。
“杜掌柜,你多虑了,三日之内,我必定会让此案结案。”苏知府说。
“苏大人,我也是为你着想啊,毕竟,什么蹊跷事都有啊,我是说,万一,高在望真的是皇上,你怎么办?打了皇上,又把他关起来。”杜成仁看着苏知府。
苏知府倒抽一口气,“那我必死无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杜成仁说。
“哦,”苏知府陷入沉思。
杜成仁又道,“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苏大人。”
“可是,如何证明他才是皇上呢?要不,我去仔细询问于他,看他对朝廷事了解多少便知,各王公大臣们他要是都能说得出来,那很有可能就是皇上,那我赶紧请罪,保住小命。”苏知府说。
“苏大人,他要真是皇上,你觉得他会饶恕你吗?即使保住命,进了大牢,官也没了,钱也没了,家也没了,那还活的个啥意思啊?”杜成仁说。
“啊!”苏知府呆住。
杜成仁瞅着苏知府,“苏大人,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啊。”
“你的意思是?”苏知府看看杜成仁。
“有你没他,有他没你,苏大人,就是这么一句话的事!”杜成仁说。
苏知府心里一颤,“让他消失?万一,真要是皇上,那可是株连九族啊。”
“真要是皇上,你的命难保啊,他要不是皇上,死个贱民又怕啥呢?”杜成仁说。
“这个,这个。”苏知府犹豫起来。
“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啊,苏大人。”杜成仁说,“当然,这事要做的巧妙,我有一计,不知大人可否愿意一听?”
“啊,说来听听,如何做的巧妙?”苏知府的眼中也渐渐地露出杀机。
杜成仁近身附耳低语。
苏知府连连点头,“好好,此计甚妙,推到方圆身上,一了百了。”
傍晚的时候,衙役把高在望从拘押室里带出来,高在望问,“难道今晚要审理案件吗?”
“晚上审个屁啊,把你送到监牢里去,换个地方,让你体验体验。”
“啊?我又不是犯人,为何要让我进监牢?我是受害人!”高在望说。
“谁管你是犯人还是受害人啊,知府大人让你待在哪里,你就得待在哪里。快走!”衙役说。
“可惜啊,可惜,朝廷的俸禄竟然养着这样的狗官!”高在望叹道。
“闭嘴,不准再说知府大人的坏话!”衙役呵斥。
傻瓜正在监牢里坐在一堆杂草上,忽见衙役带进一个人来,不由得一愣,“高老爷,你怎么进来了?”
说着话,傻瓜站起来,扶着高在望慢慢的坐在地上。
“知府昏庸啊,巡抚失察。”高在望摇摇头。“方圆,你怎么会被认定凶犯呢?”
“唉,是客栈牛掌柜和杜掌柜的陷害于我。我有口难辨啊。”傻瓜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