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平点了根烟,还递给叶枫一根,被他拒绝了。
抽了一口烟之后,窦建平说:“我们这里确实守荣过柴歌,但前一阵子,他逃跑了,而且你刚才也说了,根据柴歌的笔记找到我们医院,这,合适吗?”
“你什么意思?”叶枫问。
“柴歌是个躁郁症患者啊,他是个精神病人,精神病人的言论,能当做证据吗?”
这句话,叶枫还真的不好反驳,柴歌确实被诊断为精神病人,他说的话根本就不能被当做证据。
窦建平说:“我很理解你们想破案的心情,但是,总不能因为一个精神病人的言论,就怀疑到我们头上吧,他确实从我们这里逃出去之后,刚过两天就被人杀死了,可是他也只在我们医院里呆了两天啊?谁知道他曾经在外面的罪过什么人。”
冯凝叹了口气,说:“行吧,你这么说,我们没法反驳,但如果你发现了什么证据的话,请联系我们好吗?”
窦建平点了点头,说:“放心,肯定会的。”
然后叶枫和冯凝就直接走出了精神病院,这个案子的唯一线索又断了。
冯凝说:“其实我觉得还有个可疑的地方。”
“哪里?”
“柴歌在这里的两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只用了一句话就把这两天的经历给概括了,还说这里闹鬼?”
“不管咱们怎么怀疑,人家就是一句话,柴歌是个精神病人,这怎么办?”
冯凝没有说话,二人直接带着柴歌的笔记回了特九组办公室,把情况跟陈天河说了一下。
陈天河看完笔记之后,说:“看来,这次轮到我当卧底了。”
“什么?”叶枫说:“组长,你可要考虑好了啊,现在那个副院长已经有戒心了,如果你想进去装病,很容易被发现的。”
“我不是进去装病!”陈天河说:“你们忘了吗,我本身就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所以,根本就不怕他们检查。”
“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苏晴问。
陈天河笑了笑,说:“再怎么说我也是警察,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医院,这能有什么危险,而且,柴歌的笔记里也说了,出事的都是那些没有亲人的患者,苏晴,咱俩都没露过面,你假装是我女儿不就行了...”
苏晴说:“那没事,假装是你老婆都成...”
陈天河笑了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第二天上午,苏晴就开车带着陈天河去了西郊精神病院,这次没有见到窦建平院长,主治医师王晓文给陈天河做了检查,确诊是重度抑郁。
王晓文说:“您这个病,应该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吧。”
陈天河点了点头,说:“嗯,好几年了,失眠都成习惯了,有时候,还会出现幻觉。”
“如果方便的话,建议您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因为您的处境比较危险,有自杀倾向。”
苏晴在旁边都听傻了,她知道组长有抑郁症,但根本就不知道这么严重,居然有自杀倾向。
“大夫,他这个病,能根治吗?”
王晓文看了苏晴一眼,问:“你是他什么人?”
陈天河刚打算说,她是我女儿,结果苏晴上来就说了一句:“我是她老婆...”
“啊...”
苏晴笑着说:“王医生,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也是女人,让自己过得舒服点,也没什么错吧。”
“行行,这是你们的事,我不过问了。实话实说,这个病很难根治,但只要他配合治疗,绝对能缓解症状...”
“那就好,这就办住院手续吧!”
“好,那你跟我来...”
陈天河一个人坐在王医生的诊室里,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正在自由活动的精神病患者,他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几年前,他换上了重度抑郁症,虽然很痛苦,但还是自己熬过来了,因为当时手头有个很重要的案子,根本不允许他住院治疗,当时一耽误,他也就每当回事。
那段时间,他努力让自己忙起来,缓解抑郁的痛苦,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的适应下来了,所以这么多年,就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
可没想到,今天居然因为办案住进了精神病院,并且能接受治疗。
过了一会儿苏晴进来说:“走吧,手续办好了。”
苏晴挽着陈天河的胳膊,两个人走进了病房,王晓文说:“其实不应该把你安排在这个病房,因为里面住着一个臆想症患者,总是认为地球不是人类的母星,不过你平时少跟他说话就好了!”
陈天河跟苏晴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没说话,就直接住了进去。
苏晴也跟着进来了,此时陈一正坐在桌子前写着什么,看到苏晴跟陈天河之后礼貌的笑了笑。
说了几句话之后,苏晴就直接走了,陈一跟陈天河说:“老兄,你艳福不浅啊!”
“嗯?什么意思?”
“这么大岁数了,娶了个这么年轻的老婆。”
陈天河笑了笑,说:“我怎么觉得,你根本就没有精神病?”
“那我宁愿有...”
“为什么?”
“因为在外面,根本就没人愿意听我说话,可在这里,很多人愿意听我说话,而且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比如前几天来的那个柴歌。”
“柴歌?你认识他?”
“嗯,他就在这里住了两天,直接逃走了。”
陈天河点了点头,说:“你到底说了什么,被人们当成精神病?”
陈一转过身来,连说带笔画的把自己的理论跟陈天河说了一下,听完之后他点点头,说:“别说,还真有点道理。”
“是啊,可惜,没人相信,还把我当成疯子,唉...”
“那你到底有没有精神病?”
“我怎么知道,那些大夫说我有,我就有呗...”
“你可以跟他们解释啊,说你自己根本没病...”
“有用吗?一个人喝了酒,说自己没醉,你肯定认为他醉了,因为在你的意识里,喝醉的人永远不承认自己喝醉了。”
确实,在这个地方想解释清楚还真不容易...
陈天河说:“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人,全都不属于地球了?那我们的科学成果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