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司家祖宅的时候跟这位管家只打了两个照面,当时没问这位管家姓什么,还以为是跟着司家姓,称呼错了。
沈管家笑容满面连连摇头:“没关系没关系多大点事情,二小姐你不用给我道歉。”
楚肖点点头:“沈管家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管家摇摇头朝楚肖招招手,没说什么事只轻声道:“二小姐,你跟我来。”边转身就朝身后停着的那辆车走去。
楚肖扬了扬眉心中有了几分猜测,没有说话直接跟了上去。
黑色的劳斯莱斯车门打开,里面司老坐在特制的轮椅上,满脸笑容的朝楚肖挥挥手:“小楚,你好啊。”
果然是司老,她刚刚猜想的不错。
上下看了两眼司老,楚肖没有回应司老笑容,反而微微沉下脸:“您不应该坐车,你需要恢复。”
才半个多月,司老这样的年纪又是脑部的手术,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还是需要多一点的时间恢复,不应该坐车颠簸。
司老灿笑了一声:“小楚,你别这么严肃,我也就今天出来透透气,下午就回去继续躺床上,你放心,我很爱惜我这条老命的,可不愿意那么早死。”
楚肖面无表情的看了司老几眼,才冷声道:“下不为例,再有出了问题我可不救。”
“好好好。”司老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连声答应。
“您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得到司老的保证,楚肖才话锋一转直接询问,到底有什么事,是司老非要亲自前来见她的?
他亲自过来,司云博并没有陪同,显然司云博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是要绕过司云博不让他知道的?
她可是对他们司家的内部事情不感兴趣。
司老笑笑:“说有事也是有事,但是也不是什么大事,第一,是来恭喜你拿回和诚医院,啧啧,能请来方神医那尊大佛,你可真有本事,不过对象是你,你就是真请来一尊活佛我都不惊讶。
第二呢,我就是来感谢你救云博那个混小子。他们都说请你过来疗养所我道谢就行,但是我觉得不够有诚意,今天又是个好日子,必须亲自前来一趟,才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楚肖问的直接,司老回答的也直接。
这么一问一答反而让人没有什么顾虑。
原来是这样,司老是来感谢她为司云博清除祖宅那些东西的,楚肖点点头:“他是我的病人,我自然要救要治病,司老,你不用专程来道谢,这只是小事。”
“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可不是,我就喜欢我这个孙子,他的小命在我这里还是挺值钱的,哈哈。”司老笑开。
这话让人无法反驳,楚肖扬了扬嘴角:“也是,那您的道谢我收下了。”
司老这样的身份,有病在身还专程来道谢,这一份诚意这一个谢字就价值千金。
司老顿时大笑:“爽快,我就喜欢这样的性格,小楚,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来来来,今天我难得出来一趟,你这里我也不能多待,走,你陪我去你们这后面的湖里钓钓鱼。”
这话的意思楚肖明白,司老这样位高权重的人,行踪都是超级保密的,若有人看到他在这里,后续的一切都很麻烦,她也会很麻烦,而且她的别墅现在也真不能招待客人。
“好。”人都来了,她不陪说不过去。
朝身后的雨涵做了一个手势,楚肖上了司老的车,一行人就朝楚肖别墅区后面的人工湖开去。
雨涵看清楚是司老,就没跟。
别墅后面几里路外就是一个偌大的人工湖,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市偏中心位置,能有这样大的人工湖和绿地,也就是这片别墅区能够代表身份地位的原因,也是楚雄不愿意放弃这里的原因,这是真正的贵族区。
沈管家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司老,跟楚肖并肩走在湖边的草地上。
司老手里拿着鱼竿很有精神的在半空中挥动:“小楚,我告诉你,我年轻时候钓鱼可是一把好手,我们村里就我最能干,不过可惜,后来打仗我就没有时间去钓鱼,一直就荒废到了现在。”
楚肖双手插兜:“钓鱼是害命,打仗是救命。”
司老:“……”
“噗。”沈管家噗的一声笑出来,全身都乐的抖,这么多年可没见过谁敢这么怼司老的。
司老瞪着楚肖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楚肖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没那么佛性,您喜欢就好。”
“你这个小楚。”司老哭笑不得的瞪了楚肖一眼,然后又自个乐的哈哈大笑。
“老爷,好多年你都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过了。”沈管家看着司老突然感叹一声。
司老闻言脸上笑容收了收,半响点点头:“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想真心笑出来已经不容易了。”
说到这司老顿了一下,转头看着楚肖:“小楚,真的,我这次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发现了我家的那些龌龊东西,我就是死了我都不会瞑目的。云博是我最喜欢的孙子,要是是我最后害了他,我真的……我真的……”
“司老。”楚肖伸手按住司老的肩膀:“你别情绪激动,对你的伤口恢复没有好处。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不会在出现,所以,您应该庆幸应该高兴,悲伤和愤怒没有必要。”
楚肖的声音很平静,没什么情绪起伏,但是却神奇的能够安抚到最关键的点上。
司老闻言连连点头:“对,我该庆幸该高兴,一切还来得及,还没有太晚,一切都还有救。”
楚肖点点头,伸手轻按住司老的头顶,阻止司老频繁运动脑袋。
司老被楚肖固定住头无法转头看楚肖,语气反而很欣慰的叹了一口气:“小楚,说实在的,你对我的关心比我那些儿子还多,他们想的都是怎么要我的家产,怎么争权利,就你实实在在为我本身考虑。”
“我是你的医生,我当然要考虑你的身体。”楚肖语气还是很平静,似乎并不为司老的夸赞而有半分的得意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