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地喘着粗气,还不等乔知卿反应过来,她就听见许淮叙狠狠地朝她放了几句狠话。

“不就是有点破钱吗?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掉钱眼儿里满身都是铜臭味吗?”

“我告诉你,没有你,我照样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等到时候我立了军功,得了陛下的嘉奖,你不要哭着跪在地上求我原谅你才是。”

说完,许淮叙就甩袖离开了。

他一走,秋霁和卫婆子立马上前去将乔知卿给扶了起来。

“小姐,你没事儿吧。”

心疼的看着她脖子上的淤青,秋霁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从小侍候乔知卿,和她的感情非同一般。

她想不明白,小姐又不是非许淮叙不可,明明是他自己非要求娶的,结果好不容易娶回来了,转头就不珍惜了。

难道天下的男人全都是一个样的吗?

坐在镜子前,任由卫婆子和秋霁为自己冰敷脖子。

乔知卿想到许淮叙今天来大闹一场没有拿到钱。

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就他那点俸禄,连付府上下人的月钱都不够。

又何谈能买的起那么多物资。

她这边是肯定不会给的,能给的起这笔钱那就只有柳雨柔了。

这些年乔知卿辛苦侍奉她和老夫人。

什么好的都紧可着儿她们先挑,先别说每月的零用钱,就是隔三差五地要买什么东西,她都是大方的给两倍的钱。

因此她们两人手里的钱肯定不是个小数目。

从前乔知卿拿她们当长辈,自是全心全意地对她们好。

现在,既然她们先撕破了脸,那就别怪她不仁义了。

“传令下去,以后府里进的东西,先进仓库,不必在送去夫人和老夫人的房中。”

“她们要是问起,就说生意不景气,每月都只有亏没有盈了。”

“只要是和将军沾边的,月钱一律降到最低,不要松口。”

听到这话,卫婆子心里一紧,她家小姐是打算彻底和许家人断开了。

眼里满是欣慰,她忙不迭地应了下来,早该这样了。

许淮叙这几天在乔知卿那里接二连三的吃了瘪,一点好处都没讨到。

因此心里总是不痛快,总想着做点什么来发泄一下。

于是就来到了柳雨柔的院子里。

一脚踢开房间的大门,他也不管自己的母亲被自己吓得花容失色,连手中的茶盏都打翻在地了。

只一下子就坐在主座上,张口就是找柳雨柔要钱。

压下心中的惧意,柳雨柔心底有些不痛快。

她这几年被乔知卿养的娇贵了,早忘了之前入不敷出的时候是怎么过的了。

但这毕竟是她的宝贝儿子,所以她压下情绪,柔声地问他要多少钱。

她以为,许淮叙顶多是出去应酬,装个大头罢了。

三五百两,最多一千两也够了。

这点钱,从她指甲里扣点就有了,再不济,去找乔知卿卖卖惨还能多拿一点回来。

可是许淮叙张口就要几十万!

他看着柳雨柔的表情,以为自己的母亲十分阔绰。

再加上他一直待在军营,对钱财没有概念。

于是他上下嘴皮子一张。

“我要三十万银子,四十万五十万也成!”

他说着,却看见柳雨柔脸色一白,双腿发软,一下子就跌到了地上。

“淮叙,你是不是在外面犯了什么事了,怎么要这么多钱。”

她这么想着,下意识想的就是去找乔知卿要钱。

结果许淮叙又是一句话把她吓的不清。

“你以为我想来找你要吗?要不是乔知卿那个毒妇不肯给,我才不会过来!”

听到这话,柳雨柔顿时就坐不住了。

“她,她不给!她怎么敢的,你可是她夫君!”

她的声音很尖锐,炸的许淮叙耳朵疼。

他从小被柳雨柔和老夫人给惯坏了。

因此除了对沈云清有点好脸色,对其他人都是清一色的臭脸。

所以眼下他的耐心没了,更没了什么好话。

“你就说你到底给不给!不给我就去找祖母要,横竖这个钱你们要给我出!”

他这话一出,柳雨柔也顾不得和他说乔知卿的事了。

忙不迭地就应了下来。

“给,我给。”

老夫人的本事她是知道的,看起来和谁都和和气气的。

但是只要惹得她不开心了,她有的是本事叫你有苦说不出。

她刚嫁给老将军的时候就是这样,每日都是叫苦连天的,但偏偏老将军不信她的话,说他母亲与人和善,绝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许淮叙要真去找老夫人要钱,她是一个不字都不会说的,痛痛快快的就给了。

但是转头,就会从她这里把钱拿回去。

许淮叙要的钱不是个小数目,即使柳雨柔这两年,一分钱不花,还从乔知卿那里拿了不少钱。

也几乎是把她掏空了才拿了出来。

心疼地看着那些她攒了许久的私房钱,她小心地开了口。

“淮叙啊,你告诉娘,你拿这钱是打算去做什么,也好叫娘有个安心啊。”

因着刚从她那拿了钱过来,所以许淮叙对她的脸色好了不少,还耐着性子和她解释了一番。

“我拿钱,可不是去花天酒地的,你以为我和外面那些酒囊饭袋一样吗!”

“我要拿这些钱去买物资,捐给陛下。”

“等到九王爷他们大胜归来,我可不就是大功臣了吗?”

“到那个时候,我只要朝陛下要个嘉奖,把乔知卿给赶出府去。”

“那她的钱不就是我们的了吗?和那些比起来,这区区几十万两银子算得了什么!”

“我看母亲你就是目光太短浅了。”

听着许淮叙贬低自己的话,柳雨柔也不生气,反而为自己的儿子终于肯在正地方下心思而开心。

“淮叙,你这话可是真的?”

开心的问道,她并不理会许淮叙的不耐。

“不然呢,我找你要着钱做什么?”

目的已经达成了,许淮叙并不想在这里过多逗留。

于是拿着东西一句多的话也没说就走了。

他走后,柳雨柔贴身的丫鬟扶着她坐了下来。

看着满地的狼藉,她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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