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有可能见到项凌风,季柔心急如焚,忘记了接下来还有一场暴雪,很多人都选择呆家里,出租车公交车等等全都停运了。
打不到车,那就只能步行,然而东边滑雪场离她家居住的小区少说也有几十公里,远着呢,走路明天也不能走到。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王子的手机又收到了新的讯息——天气预报说今天还有一场大雪,为了安全起见,咱们的约会改日。
王子把手机递给季柔:“老大,你看。”
季柔看到短信,已经有五六成的把握肯定约他们见面的人就是风哥哥了。
因为只有风哥哥才会随时都顾虑着她的安全,只有风哥哥对她才会如此体贴,别人不会,别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约他们几个去东边滑雪场和小溪河。
戴丽关心道:“季柔,没事吧?”
“没事。”季柔摇头对戴丽笑笑,“戴丽,王子、猴子,走吧,我们去超市买火锅料,一会儿回家一起打火锅。”
季柔率先往超市走去,戴丽等人紧随其后。
……
大雪,又开始了。
雪花厚得就像鹅毛在天上飞。
项凌风站在露天阳台上伸出手,雪花落在他的手掌心里,很快化成了水。
谢校花来到他的身后,将一件厚实的大衣披在他的身上:“我已经按你的吩咐给王子发了信息,他们不会再去冒险了。”
项凌风没有应话,仿佛没有听到谢校花的声音。
谢校花也不气馁,尴尬笑笑:“这雪下这么大,挺冷的,你身上还有那么多的旧伤,还是进屋去歇着吧。”
项凌风仍然没有答话,他静静地看着雪花落在手掌心里,看着雪花瞬间化成冰冷的雪水,尽管已经看了半个多小时了,可是他却像不知道烦一样,还这样静静地看着。
谢校花知道自己在项凌风心目中的位置比一只狗都还不如,她完全可以转身离开,可是她又不愿意,她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卑即使他对她视而不见,但是她仍然无怨无悔。
曾经,她听人说过,不要轻易去爱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可能只需要一分钟的时间,忘记一个人却需要一辈子……或许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她是如此,项凌风也是如此。
只不过她喜欢的人是项凌风,而项凌风喜欢的人是那个已经喜欢上别的男人的季柔。
——季柔!
每每想到这个名字,谢校花都觉得有人在拿刀割她的心,是真真正正的疼。
“以前每年第一场雪的时候,我都会去他们家里接她,接她去东边的滑雪场,带她去结了冰的小溪河里捞鱼。”
项凌风终于说话了,但是不是应谢校花的话,而是在自言自语,说的全是他和季柔的过去。
谢校花听在耳里,苦在心里,人生啊,就是这样,看不到对自己好的,只能看得到眼里容不下自己的那个人。
项凌风继续道:“你不知道结冰后的小溪河有多美,而且那些鱼也很好捞,只要敲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往一个鱼网下去,最多不过两三分钟时间,就能捞到满满一网鱼。那些鱼都是天然无污染的,拿回家不管是清蒸还是红烧,味道都比超市里买的更嫩更鲜更爽口。”
“我还没有吃过小溪河里的鱼呢。如果有机会真想尝尝。”如果项凌风愿意带她去小溪河捞鱼,哪怕冒着生命危险,她也绝对不会退缩,可是项凌风不会。
“往年我们都会把捞到的鱼带回家,不是回她家就是回我家,我们两家人会聚在一起打火锅、烧鱼,日子很平常,但是那些日子却是我一生之中最难忘的日子。”那个时候,他以为他们项家和季家两家人能够这么平平凡凡地走下去,谁都不曾想到季爸爸会发生意外,更想不到项家也会发生意外。
光是听项凌风的声音,谢校花也能听出他的心里有多疼:“项凌风,你心里很恨吧,恨不得把那个毁了你一切的男人活活撕了吧。”
“撕了?”项凌风冷笑,“我何止想把他活活撕了,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放他的血,再把他剁成肉酱去喂狗。可是即便是这样,也解不了我心中的恨,因为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我无法让时光倒转,无法让这一切回到原点。”
谢美美劝说:“你无法让时光倒转,但是你能为自己报仇啊。我相信很快你就能除掉你想除掉的那个男人,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项凌风突然转头,看向谢美美:“谢美美,你最恨的人是唐校长吧。”
唐校长?
如果不是项凌风提起,谢美美都快要忘记唐校长那个猥琐又无能的家伙了。
“是吧,我应该是恨他的。”唐校长玷污了她,她应该要恨唐校长的,可是她内心真正恨的人却是季柔。
如果有可能她也要扒了季柔的皮,抽了季柔的筋,放干季柔的血,她要让季柔那个贱丫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最恨的不是唐校长?”项凌风从谢校花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真正的心思,“谢美美,在这里我必须要提醒你,如果你胆敢做出伤害季柔的事情,不管你帮了我多少忙,我对你都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我倒是想伤害她,但是你认为我有那个本事么?”谢校花倒也承认得爽快,“先别说我连季柔那个丫头都对付不了,更何况那个丫头身后还有姓秦的。”
姓秦的!
听到这三个字,项凌风握了握拳头,刚刚还平静无波的眼神里的凌厉一闪而逝,不管姓秦的多强大,他都会让他从闵洛城消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时,去打探消息的佟医生回来了:“果然不出我的意料,秦胤泽已经病倒了,彭山在照顾他,现在没有人管季柔,是我们行动的最好时候。”
谢校花说:“可是一会儿雪量还会加大,我们根本出不了门,怎么行动啊。”
“出门干什么?”佟医生转身进屋,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你说的话已经对季柔那丫头产生了影响,那丫头相信项凌风还活着,并且对秦胤泽产生了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