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宴阁见过付不上钱的人多了,自然是有一套对付这些人的法子。
一想到小二去将军府讨银子的画面,容温温就一阵的发杵。
自己可是在京城,那可是将军府!
她拍了拍自己的头,从腰间取下一玉坠。
“那我给这个押这里行吗?”
这可是爹爹送给她的物件,翡翠所制的莲花样式。
本以为这么贵重的东西,押这里应当就可以了,可是那小二却依旧摇了摇头。
“姑娘,这也是不行的,咱炙宴楼只收银子。”
容温温这下是真的没法儿了。
撅着小嘴无力的瘫坐在位置上。
要是现在昱哥哥在就好了,他定是能帮自己。
可是昱哥哥在宫中,又不在外头。
她转了转眼睛,却是再次对视上盛午煊投来的眸子。
一次对视不算什么,二次对视也算偶然,但三次对视上,兄台,这就是我们的缘分了!
她这样想着,看着那公子哥衣着打扮定是富贵之人。
容温温站起身子朝着盛午煊的桌前而去。
那罗裙粉黛如今突兀的站在自己的眼前,盛午煊倒是傻了眼。
“姑娘这是?...”
容温温直接将自己那玉坠放在他的面前。
“这一物价值连城,先抵押给你,能不能帮我付了这顿饭钱,待日后我取回钱财必定登门拜访赎回。”
借钱被她说出了一股侠肝义胆的仗义之词的味道。
盛光霁倒是轻笑出声,这女子倒是有趣。
“三弟,姑娘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帮这个忙?”
他真的是不看热闹心里发慌。
盛午煊喉腮微动,自己帮还是不帮?
弱者有难,帮之是君子所为。
若是视而不见,让一个女子为难,倒不是君子所举。
他想到这里,直接掏出一枚银元宝递给小二。
“帮这位姑娘结账。”
他沉声道。
终于有人给自己解了难,容温温顿时兴奋起来。
“多谢兄台仗义相助,小女子说到做到,这玉坠你便留着,待日后我必拿着银两赎回!”
“不必了。”
盛午煊没有直视她,眼眸却是看向她那玉坠之处。
“要的要的,您留着,不知兄台家住何方?”
她竖着耳朵准备仔细听着。
“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盛午煊再次说道。
“姑娘让你收着,你便收着,有缘再会便是了。”
盛光霁在一旁插言道。
“这位兄台言之有理。”
容温温点头说道,自己不能白用人家银子,何况是帮自己解围之人。
“罢了,家住城央,皿家人氏。”
盛午煊说着便随手拿起她的玉坠站起身去。
“走罢。”
他对着盛光霁说着。
“闵氏,好嘞,小女子铭记在心,必定登门拜访。”
她自动将皿理解为闵字。
盛午煊和她擦肩而过离去。
更实际是落荒而逃。
这凑近了看,这女子倒是你远处瞧着更为好看。
只是他诗书礼遇都为上,与女子的相处之道却为下。
“三弟,你这还是羞了。”
二皇子盛光霁和他刚走下楼梯之时说道。
盛午煊微微摇头,没有言语,直接坐到了马车之上。
整个皇宫三位皇子,只有他母妃乃是宫女出身,在宫中无权无势。
就连皇祖母都对她母妃抱有偏见。
一来二去,他只能遵循母妃教导,各方面都尽力做到出类拔萃。
越是这样,他身边能说上话的人便越少。
如今只有这个二哥,还时常伴随自己的身边。
他们母子能在这宫中翻身的机会,只有登上太子之位。
原本他对那皇位是没有觊觎的想法的。
可在三番两次的看见自家母妃被皇后和众嫔妃欺压。
他便也实属咽不下心中这口气。
那女子纵然万般好,可母妃说了,此次皇子选妃。
自己必定要选一个家世能在日后帮到自己的人。
皇室中人,哪里来的真情实意,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坐在回宫的马车之上,他从袖中取出那莲花玉坠。
翡翠格外的细腻,倒还真是个好物件。
只是日后只能有缘在会了。
容温温在他们走后,自己将桌子上自己拿二两碎银统统装回自己的荷包之中。
既然有人帮自己付了账,那自己自然可以逍遥离开。
临走的时候,她还特意对着小二笑着摆手。
“饭钱我可是结过的。”
小二点头哈腰称是。
自己付钱是应当,可这让旁人帮着付钱,确实是本事。
容温温如今吃饱喝足,时辰尚早。
她在街头肆意的转悠着。
一会儿看看着物件稀奇买一个,一会儿看看那东西好看便换一个。
不知不觉,这便走到了那一处喧喧嚷嚷的店门口。
这倒是稀罕,那高高挂起的烟宿阁楼牌的店门,竟然挤满了众多男人。
容温温踮着脚尖朝着里面看着,却只能看见高低不一的人头攒动。
正准备跟着那人流进去,却被那门口守着的人给拦了下来。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哎,你这人,这怎么就不能来了!”
她掐着腰大声的回应着,这京城连看个热闹如今都分男女不成?
她身后等着进去的男人上下瞧她一眼。
“这可是烟宿阁,男人玩的地方,除非你是来卖的,要不然还真进不了。”
那人说话难听些,可却是句句实话。
容温温一听此言,顿时醒悟,合着这不就一花楼嘛。
本想着不进便罢了。
可她的余光之处,正扫视到那台上舞动之人。
那身着镂金百蝶穿花云细纱之人,跳动起来犹如蜻蜓点水。
丰容盛鬋下弱骨纤形,淡扫蛾眉下清眸流盼。
好一个色艺无双的美人儿!
虽是远观,但就连自己一女子都想上前瞧上一瞧,更何况是那些男人。
“那女子唤何名?”
她朝着身旁的男人打听着。
那男人一看见里面那身姿,眼睛都好似冒光一般。
“竺笙姑娘啊,头牌!”
他说的倒有股骄傲之感。
她在朝着里面看,便已然瞧不见了。
可容温温越是看不见,便越是想进去瞧瞧。
风情万种的女人舞动起来,那岂不是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