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戎啊时戎,你否能得知,尔雅真的好担心你。
我...
好想你。
时昱听着床的那边偶尔传来的抽泣之声,心思低沉。
大家都何尝不是一个被时局所控之人。
就像那个看似被皇帝宠溺的公主。
实则皇宫漫漫,她只如同一只渴望飞翔的金丝雀罢了。
他忽而十分怀念在江南的时光,还有那个自由自在,天真烂漫的容温温。
时昱一想到她,就不由得心间一暖。
好似江南的暖阳照到了他的心间一般的温煦。
许久未见了,不知她现下在作何,是不是又在和知府家的李小姐打趣。
此前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了。
翌日清晨,时昱便开始整兵回城。
盛尔雅经过一夜的自我纾解,也终于稳住心态,进行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不能等,她想早早的见到时戎。
既如此,便只能回京之后直接向父皇请旨成亲。
回京的路上,盛尔雅故意时不时的撩开车帘,就这么望着时昱的背影。
一来是为了表现出,她对时戎的情意浓重。
二来是打心眼的想多看两眼那与时戎一般无二的身形。
可这一切在陈公公的眼中,无疑等于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看来他们的计划,属实奏效。
这一路上风平浪静,所以众人的步伐也在加快。
刚到宫中,护卫军队便整兵回营。
公主和时昱陈公公三人,便要去皇上之处复命。
盛尔雅故意靠近时昱,做出看似亲昵之态。
不仅如此。
若真的旨意下达...
尔雅想要尽快去将军府,那便要和时昱的之间的关系表现的更亲近。
否则一介公主,刚下旨意便出宫去夫家,实属不合规矩。
他们一同踏入乾清宫,皇帝正坐在盘龙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父皇万安,儿臣此去青云山一行顺利归来,为盛雍祈求国运昌盛。”
盛尔雅行礼说道。
皇帝盛明城笑着点头,“甚好!听闻此次出行途中,偶遇刺客,可有受惊?”
“有时统领在阵,有惊无险。”
她说着,转头看向身边站着的时昱,微微勾唇,眼中遍布含情脉脉。
皇帝看向陈公公,陈公公微微点头示意。
他心中了然。
“尔雅此次为国祈福有功,时戎随行护阵有功,朕赏——”
皇帝话还未说完,盛尔雅突然跪了下来。
“儿臣请求父皇,为儿臣和时戎许一纸婚书。”
“哦?”
尔雅突然的主动,倒是让盛明城有些诧异了。
他想到会有进展,却没想到这么快,他继续问着。
“时戎为何不语?”
“微臣所意,皆是公主所言。”
他无疑于臣附议。
皇帝顿时仰面哈哈大笑。
“如此,朕准了,随后便让礼部准备,挑选黄道吉日成亲!”
“谢父皇恩典。”
“谢皇上隆恩。”
“尔雅,你那几个皇兄至今还未娶亲,朕想,等你们大婚不久,便为他们选拔秀女,添充后宅。”
“父皇为皇兄们如此操持,实属大恩,皇兄们若是知道高兴还来不及呢。”
盛尔雅笑着说道,盛雍王朝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皇室子弟,不可私自娶亲,必须经过严格的选拔,才可填充后宅。
所以这么久来,皇帝膝下三子,皆无后宅。
盛明城一听盛尔雅此言,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忙于国政,倒是忽及了那三个孩儿。
思之至此,立刻拟旨。
让陈公公宣派各处。
只要已到及笄之年的官家女子,不论品级,皆需参与选秀。
此旨一发,天下哗然。
皇子娶亲,便意味着成家。
成家之后,那太子之位的归属,也逐渐要有了着落。
他们这厢刚从乾清宫出来,枢密院便已然得到了消息。
公主亲自请旨皇上,让时戎成为驸马。
时北彦看着那旨意,顿时心中遍布一阵阴霾。
这怎地出行一趟青云山,回来便如此大的变化?
时不我待,他立刻起身回将军府。
准备好生问问时昱,这是何等情况。
时昱自然知道,如今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他顾不得在宫内逗留。
也第一时间的直接出宫,回到了将军府之中。
他这刚踏入府门口,正好和也刚进府的时北彦碰上。
时北彦拉着他的手臂。
“戎儿,你与公主?”
“父亲莫急,待我们进屋细谈。”
他说着眼眸带着一抹深意的投向时北彦,两人并行而入。
时北彦带着他直奔密室而去,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时昱此次定是有自己的规划。
只不过,这是否是个险棋,他还未能得知。
时戎此刻刚毒发过去,勉强留有一丝的清醒。
在他们合上密室门之时,时北彦也等不及了。
“昱儿,快说说,这公主请旨让你成为驸马爷到底意味是何?!”
他此言一出,时戎本来昏昏欲睡的思绪乍然清醒,他睁开眸子,看向时昱。
时昱也对上他不解的眸子,转而说着。
“公主已然发觉我并非时戎,所以便与我商议。成亲之后,我可借公主驸马之身份在宫中独善其身,她也可脱离皇宫,在外成立公主府,并且...她一心想见兄长。”
时北彦震惊之色已然浮与言表。
他看了看躺在那里的时戎,又看了看时昱,转而仔细的将朝局再三回想。
这样一来,无疑是个最好的办法。
既能保全时戎在宫中仅属皇帝集权的地位,又能保护时昱伪装的破绽。
“只是公主是如何发觉的?”
这是他不解的。
“也许相爱之人,都在对方的心中是独一无二的罢。”
时昱说着,看向了时戎,只见时戎挪开目光,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主出宫之后,到时候我们便为兄长继续寻药,只要兄长毒解,一切便都能回归其位了。”
这也是大家都期望的。
司嫣然单单光听他们此言,都感到触目惊心。
“都是母亲不好,没能让我的孩儿们都能顺心如愿,日后母亲定要每日去佛堂请愿,祈求我戎儿早日安康,昱儿万事遂愿。”
她说着,一脸怜惜的看向兄弟二人。
当娘亲的,司嫣然才不管什么朝局稳定。
她眼中只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孩儿。
一个日日都在遭受疾苦,一个日日都在伪装压抑度日。
“父亲,皇上下旨给皇子选妃,我想知道,那备选的官员府宅中会有容府吗?”
这是时昱一直担心的,万一容府也需备选。
那岂不是只有容温温一女儿,她也要参加选秀?
时北彦只当他是担心容家,不过容致乃是副将出身,为人和身份在江南一带都是出类拔萃。
“自然是会有的。”
时昱听闻此言心下一震,紧抿双唇,随之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