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苍一怔,蹙了蹙眉,他沉思了几秒,想到那一晚洵王对自己讲的话,他未必对这件事不知情,或许,他早就调查出来了。
“这个,爹爹没有想过,不过按照爹爹的猜测,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云浅绛倒吸一口凉气,一瞬间,感觉到造化有些弄人,爹爹和北冥迟有如此的渊源,自己却莫名其妙的成为北冥迟的王妃,这般的狗血情节,也只有在电视剧中才能看到,没有想到自己穿越到这个原宿主身上,竟然让自己给亲身经历了。她记得爹爹当初叮嘱自己不能对北冥迟动情,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只是,她的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这个疑问困扰了自己很长时间了,爹爹既然能够知道当年的事情,那么这件事也一定能清楚吧?
“爹爹,关于北冥迟脸上的面具,你是否也知道这背后的真相……”云浅绛红唇轻启,缓缓地说道,她心中一直有好奇,对于北冥迟,他身上隐藏着太多太多的疑问,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会对北冥迟感兴趣起来。
闻言,云苍一怔,皱眉道:“绛儿,知道了太多的事情对你不好。”有的时候知道了越多,相反碰到的麻烦便会越大,对于绛儿,他只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世便好,只是造化弄人,绛儿成了北冥迟的王妃,最不能在一起的人却结成了夫妻。
云浅绛瞳孔闪了闪,嗓音宛若铜铃,“爹爹,你就告诉我吧。”她总觉得北冥迟戴面具一事和婉妃的事情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这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
云苍叹了口气,眉头紧了紧,嗓音忽然严肃起来;“绛儿,不过你要答应爹爹额,今晚的对话你不可对任何人讲起,知道吗?”今天晚上的对话涉及到了太多太多的内容,如果被有心之人听去了,恐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云浅绛郑重的点点头……
北冥迟合眸端坐在马车上,心中估摸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了,云浅绛也不见回来,再继续拖延下去的话,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到时候他们想脱身都难了。
负责驱车的轿夫也有些着急,这个地方并不安全,时不时的会经过一些来往的宫人,倘若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去,还不知道会怎么议论,再继续等下去的话,恐怕到时候会惹来一些麻烦。
“王爷,王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呀。”轿夫着急了,左顾右盼,依然不见云浅绛的身影。
北冥迟剑眉一挑,嗓音低沉道:“继续等。”
她和她的爹爹,有很多话要谈吧?云苍身陷囹圄,日后的事情还指不定会是怎样,能不能从牢房中出来,还事一大难题。
云浅绛同云苍告别,便寻着记忆来到那条小径上,经过一路艰辛探索,等到她出来的时候,黑夜已经过去了一半,天马上就要大亮了,不远处,是北冥迟的马车,她心中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如果北冥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还这样帮助自己,这样的举动,着实的让她不解。
轿夫见到云浅绛出来,心中大喜,连忙冲北冥迟吆喝道:“王爷,王妃来了,我们可以走了——”
闻言,北冥迟缓缓睁开眼睛,通过窗户,能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好,发丝湿漉漉的,嘴唇有些苍白。他忽的眉头一蹙,他倒是忽略了一点,从天牢里出来要途径一片湖泊,他不禁的担忧起她手腕上的伤口。
走进马车,云浅绛拖着疲惫的身体靠在了马车壁上,她的眸中尽是疲惫,今夜从爹爹那里得到了太多太多的信息了,她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好好想一个计策将爹爹救出来。
刚刚愈合的伤口经过湖水的浸泡,其中有一些已经溃脓,云浅绛秀眉皱起,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
不知何时,案桌上多了一个小药箱,北冥迟剑眉蹙了蹙,将药箱打开,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嘴唇发白,发丝湿漉漉的搭在脸庞,他轻声说道:“你的旁边有毯子,可以拿起来盖上,这里不太方便,就不要先将湿衣服换下来了。”
云浅绛微怔,侧首看了看自己的身旁,果然放着一块叠好的毯子,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没有拒绝,拿起毯子来盖在自己的身上,身体的冰冷顿时消退了不少。
身体的疲倦如潮水般袭上来,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的,便闭上了双眼。
朦朦胧胧中,她的手腕好像被一只大手牵起,伤口一凉,紧接着是疼痛,惹得她不断皱眉,她想睁开眼睛,但是身体这股浓重的疲惫感让自己睁不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伤口的疼痛终于消退了不少,好像有人轻柔的为自己包扎好了伤口……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射进来,云浅绛皱了皱秀眉,睡眼惺忪,而此时,他们也已经到了洵王府的门口,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她感觉到了浑身的疲惫。
北冥迟早已下了马车,不见了踪影,云浅绛伸了个懒腰,也不理会他是什么时候下马车的,掀开门帘的手一僵,一块白色的纱布包裹住了自己受伤的手腕,手法干练,却让她心头微滞,这个手法和上一次惊人的相似!
她心中不禁起疑,昨天晚上她入睡前,马车里只有她和北冥迟,也就是说她手腕上的伤口是他替自己包扎的?那么如此说来,上一次也是他为自己包扎的?
偷偷潜入自己的房中为自己包扎伤口,怎么想她都觉得奇怪。
锦儿早已在马车外面等候,见到云浅绛下来,连忙上前搀扶住她,温声说道:“小姐你没事吧?我准备了姜汤,可以为你去去寒。”
云浅绛点点头,她现在只觉得事情多的压的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他为什么要为自己包扎伤口这样的愚蠢问题。
御书房内,杀风恭敬的将无痕膏奉上,说道:“王爷,羞雪姑娘已经回醉仙楼了,她让我转告你最近几天就不来见你了。”
北冥迟点点头,冷冽的目光落到桌子上的红色木盒上。
杀风皱了皱眉,隐约的已经猜到了王爷的意图,想必王爷一定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才决定这么做的。
“王爷,你真的打算去救云大人吗?”杀风心中还是有所担忧,他已经听闻云大人将无痕膏遗失大发雷霆,并下令将云大人关在天牢中,生死未卜。
闻言,北冥迟心中犹豫纠结,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只是不忍心看到她这么难过罢了,毕竟是她的爹爹。但是前几日杀风已经对当年母妃一案调查出了结果,母妃被陷害一事云苍也有所参与。
他今日想办法救云苍,就等于是背叛了母妃,将母妃所受的屈辱忘的一干二净。
杀风顿了顿,看出了北冥迟心中的纠结,他犹豫了一会,开口说道:“王爷,杀风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王爷历时这么多年调查婉妃娘娘一事,如今也已经有了眉目,凶手现在就在天牢里,王爷没有理由去救助他,婉妃娘娘被陷害,导致王爷一出生便没有见到婉妃娘娘,和婉妃娘娘阴阳两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云苍和文庭皇后所赐,王爷又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放弃仇恨呢?如果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王爷可以将杀风的话忽略掉。”
说完,见北冥迟沉默,杀风垂下头去,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多了,但是也是为了王爷着想,王爷这么多年的辛苦他和戮月都看在眼中,如今眼看着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凶手也已经找到,王爷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至于王爷和王妃,实在是造化弄人……
“好了,杀风你先出去吧,让本王一个人静一静。”北冥迟将木盒收起来,他现在心情乱糟糟的,脑海中似有一锅浆糊,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两条路,他究竟要如何去选择?
难道自己真的要背叛母妃吗?这么多年的努力真的要化为泡影?云苍如今已经身陷囹圄,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给他致命的一击,可是这样做的后果便是他和她的关系将不复存在……
他缓缓地闭上双眼,感受着内心的无比纠结挣扎。
……
云浅绛从木桶中起身,捞过一旁的衣衫穿好,锦儿正端了饭菜走了进来,将几样小菜摆在桌子上,都是云浅绛平日里爱吃的几样,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可是自己现在完全没有食欲,即使肚子很饿很饿。
“小姐,我知道你担心老爷的事情,可是你多少也要吃一点东西啊,否则身体会垮掉的,老爷一向很疼爱小姐,那是老爷最不愿意看到的。”锦儿担忧的说道,顺势替她盛了一碗粥。
云浅绛眉头紧锁,整个一下午,她都在考虑爹爹的事情,一点头绪都没有,她甚至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解救爹爹。
“锦儿,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牢房阴森,爹爹年纪又大了……可是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知道该去怎么救他。”
锦儿叹了口气,心中十分的担心,她能明白小姐现在的心情,可是光着急也是没办法的,急是想不出任何的办法的。“小姐,不如这样吧,去找王爷,王爷一定会有办法救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