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窝在被子里追电视剧,上铺的女生还在为自己做的饭菜与室友夸夸而谈,而对方是个个子小巧,五官精致,气质出挑的女孩。她叫杨乐。

她话不多,上铺的女孩说一句,她就笑着应一句,鲜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和上铺的关系有点神秘,算不上亲密,唯一引起她好感的就是狂风怒吼的天里,她穿着粉色的大衣,脚上是其炫耀了一晚她爸买给她的新鞋。她冲着我打招呼。

“嗨,你回去吗?”

“哦,嗯。”

我有点木讷,仓促间面露着并不相知的尴尬,临别,女孩的表情有点落寞,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可是能是最安逸的,过着自己临危不乱的日子,也平静地享受每次出行的喜悦。

而这样的人,我是想接触也是接触不来的,在朝九晚五早已让自己破坏得一塌糊涂的生活习惯前,我没法保证一顿吃两碗白饭,一碟有绿色蔬菜搭配的小菜,也没法保证在飘摇永无安宁的日子里还能够记起父母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呵护与关爱。

可不知不觉中,这个人竟成了我开始改变的榜样。

在最不好的环境面前活出最好的自己,我明白自己终于开始长大了,在照顾自己这个重要的事上上了心,这样的日子也过着有了自己的韵味。

转移了注意力的我再转回到电视上没有欣赏的兴趣,索性起身穿了鞋,披了外套,趁着外面还热闹,准备去买点东西裹腹。

这小区什么也好,就是这两边的电梯总是个老大难,来回反应慢不说,就是在等电梯时也能听到它那机械退化发出的响声,总让人觉得恐怖阴森。

12层,期间,我打着手机翻看微博,哪家的爱豆又被水军漫了,最近又出了什么好看的小说电影,要不保存几张好看的美图做壁纸,或心情配图,习惯了,也就烦了,很难在这个世界挖掘点能够让自己生活创新的东西,在后来,连伸指头去点,都要想想了。

屏幕窗口跳出个微信图标,除了大学未办完毕业的群组,还有加了一堆整天为信仰烧香拜佛的叔叔阿姨,其它的自己连认识都不认识,多数是卖东西的,估摸着是微商,可无聊的我还是手欠着点了进去,还加了好友。

一出电梯,十月的风可真硬朗,只钻衣线的缝隙,没走几步,我就被逼到了临近的商场。

对于女生来说,逛街是不分时间,场合的,在看到和自己切实相关的东西后,她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如同着了魔法般让人投去欣赏的欲望。她们切实的东西也就是衣食住行了,好点的还有事业,别人说女人的衣柜总少件衣服,她们的肚子也就永远七分饱,没人知道为什么刚出了餐厅的女人,还能填下一支冰淇淋,一块巧克力奶油蛋糕。所以,女人赢在身体上,男人输在商场里。

似乎算起来,我算不上赢家了,打着镜子照了照,不够饱满的额头,眉眼间少了些许的温柔,嘴巴也不够圆润,唯一合格的就是一张圆脸,这些拼凑起来,还略显可爱,不过,这完全和气质不沾边。

没人知道这女人发什么疯,竟有自傲的资本,在大庭广众的人群里孤芳自赏起来。

就这样,我在狂妄的自娱自乐中又想起了那个女人,白皎,我们第一次去逛街,在一起上大学的城市,对于不相上下的两个路痴来说,那是痛苦冒险的经历。从早上八点相约一起挤公交到市区,只是找到商场已经是中午13点左右了。

当然除去乘坐巴士的两个小时,没人知道两人玩了什么,可日子回忆起来却美得很,可能有了彼此的陪伴,时间也阻挡不了她们的情谊。

草草的散步,我回了住处,上铺的女生立在阳台门口,闷闷不乐,正愣着出神,仿若这女子已游出了天际,观赏到一幅别致景象的样子。

一直和她聊晚饭衣配成一对“话痨”的另一人杨乐,很亲切得与自己打了招呼。为了明天即将上任的工作而卖力的保养着自己。

在自己搬来的头天晚上,我还口出狂言地拉着她介绍到自己公司去,隔了一天,我失业了,而她,沉默中竟是应聘了自己理想的职位。

只是有个问题一直纠结着自己。

到底是自己多管了闲事,还是人本来就看不上自己,另一边给行政部门联系着,而她连句拒绝的话都没有留下。明明是她同意让自己帮的忙,难不成她忘了?

感觉自己成了老妈子,这种感觉很不爽,有种想上厕所却找不到厕所那种心情。

她脸上敷着面膜,在自己回来后,随手丢在了垃圾桶,之后开始用瓶瓶罐罐收拾自己,之后摇晃着床架子上了铺。

工作的事儿,我想她该是忘了吧,好像这个世上,自己记着一件多么无关紧要的事情,那样子,自己像落后的原始人,别人都有打火机,可我偏钻木取火。

我佯装着无所谓,看着她装扮精美,精神抖擞地去工作。下班之后又听着她谈论工作的幸福,从不小心眼的我竟然有了小嫉妒,可能真是杨乐太过美丽,小巧的样貌过于招摇,吸引了我,不得不承认,在某些长相气质出众的人面前,自己没有抵抗力地想去巴结,最起码如今的我对白皎就是这样。

所以,在我的内心深处,总想躲着杨乐远远的,在她终于离开了自己视线后,我踢掉了鞋子,扔掉了大衣,攥着手机蒙到了被子里。

打开新朋友聊天界面,淡绿的屏幕上打着“小晞”两个字。

小晞?我被人叫都不知道嘴中含着它们的气息是怎么样的,只是相隔了许久的今日,嘴中不自觉地呢喃起了这名字,在曾经千推万攘的陌生中,竟也有种我见犹怜的柔情。

点开头像看了他自述的信息,明知没有真实性可追究,却还在内心抱了一些许的希望,毕竟除了他之外再无第二人如此喊我。好在,这个人的信息是真的。

精品小店的老板,那头像仔细看的确是自己曾经踏入过而且还欠了人钱的招牌:“曲子工艺。”当时,我还真以为里面全部卖的是和乐器有关的东西,确实透着股不忍服输的文艺情怀。

“是你?店老板?”

“没想到吧,试了你得电话,微信号还真就是你的号码,怎么?惊讶吗?”

“没有没有,很感动,潦潦的大城市还有人惦记着我。”

表面的热乎,心里却难免责怪店老板是个急性子的人,才一天的时间就等不及我的拖欠,只是一向耿直的我难以问出口,毕竟担心赊账的话从女孩嘴里是说不出来的,省了当下的麻烦,就只能给自己空虚的心找点压力。

“这还不好?有人陪你解闷了。”

看似没有缝隙的接话,似乎有了妙语连珠话不停歇的乐趣,可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亟待修理的树杈,只待剪了树多余的枝桠,光秃的树干着实会让人尴尬。

实话说,我根本不再状态,可心里抱着愧疚,又开不了任何借口推脱这种温馨的关怀。

“那挺好。”我附带了笑脸表情,上铺的女生终于结束了她强大的人生思考,在自己来不及回身和她打招呼的空儿,她已经把床摇晃着地动山摇回到了那蓝花布帘子隔着的小空间。

“哎,你叫什么,你都知道我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你的,这有点不公平啊。”

同样还有自己的上铺,我也来不及问名字,在这个公寓里的所有女孩,她只知道自己叫做陈晞。

“别人会叫我格子,大名杨格。”

我珉着嘴笑:“这以后不用见到人叫嗨了,其实,我总不想承认每次在遇到陌生人并有了语言交流的时候,脑海里要问对方姓名的想法总是说不出口。不分性别,这种固执的矫情,自己履试不爽。

在我心里,早已认定了人生路上碰到的人不过是过客而已,既然是过客,又怎能浪费掉已经快要干涸的情感。

“叮叮。”杨格的信息又发了过来,我打开来看,一张截图,放大之后是关于自己的备注:“陈晞,括号:小晞。”

“这备注行吗?”

我哗然,不说自己从没有备注的习惯,对于这个把备注玩出花样儿还略带认真的男人,顿时觉得,生活就那样,关键得看过得人是谁的重要。这显然决定了你的人生是素美还是平庸。

“行啊,当然可以了,等我下,我也去备个注。”

勤勤恳恳做人的我也有着自己的小执着,可能是被这只有一面之缘的男生行为所感动,激起了自己心中逐渐消逝的冒险精神,便颤巍巍地打下:“叫我小晞的第二个异性。”并截图给他发了过去。

“第一个是谁?”

我笑而不语,过了几秒我打字。

“小晞这个名字,有个很悲伤的故事,不能随便说的。”

我关了手机,静仰在床上,此时屋子里的大灯已经灭了,看了看点,已经十点多了。自己对铺的台灯还亮着,衬着碎花红布把床周围渲染了圈少女的羞涩。

她的个头是这几个女生中最高挑的,可能雄壮也说的过去。言外之意,天生的衣架子,尤其是冬季,穿件稍上档次的大衣就能美得让一众人盯得情非得已。

估摸着夏装可能就不怎么样,我头天搬过来,这女子在她彭变豪迈地脱衣甩包的动作就把自己吓了个够呛。

所以,每当这女子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总安静地坐在床边听着,脸上找不出一丝表情,甚至连抬眼都不轻易抬去。

我们唯一的交集就是每天的清晨,她叮当在自己耳边化妆,我睡梦中瞟了一眼,一支香奈儿的口红在她手中轻柔地在嘴唇上涂抹,那是一张樱桃小嘴。

我从不敢用这个词来形容同类,或许是内心的一点小矫情,在这个阳台门敞开,风肆无忌惮挑衅着赶时间的她们,我却闻到了少女金钱混杂在一起的气息,芬芳而浓郁。在某一刹那,自己总想着花光自己的钱去购置支香奈儿。

“叮叮”手机又响起,杨格发了个鄙视的表情,并附带了个晚安,我回了个goodnight。

现在看来,他并不是个缠人的人,这样理解之下,我也遗忘了自己是人家债主的事,对铺的女生也息了灯,我好奇她在哪狭小空间里有着什么秘密。接着以后的日子,自己总是伴着那少女的红晕安静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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