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叹了口气，“要真是伍离辰做的，我觉得，伍安晴可能也不够看。”
“那就看伍离辰选择什么了，反正不管选择哪个，只要夫人没事，咱们就不亏。”
宋远冷笑着说完这句话，语气是对伍离辰从骨子里的不屑。
昨晚的事，对顾泽言来说，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伍安晴自不必提，还有一个就是，当时车里坐的不是邱灵儿，而是凌舒。那就说明，邱灵儿的心脏还没换给凌舒。
事实上，这件事顾泽言心里早就有数，换心脏不是小手术，不然伍离辰也不必非要一个邱灵儿的不可。
这需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需要顶端的团队，还有一个适合动手术的环境，不然两个人可能都下不了手术台。
早在伍离辰动手之前，顾泽言就在各大医院和具备条件的地方渗入了自己的人。
不过，凌舒的医生都是伍离辰从世界各地高价聘请的，由伍家养着，也靠着伍家保护，顾泽言一时间没办法。
不过，顾泽言突然想到一个被他忽略许久的问题。
这些医生都没有家人吗，为什么当时调查的时候，有关家庭成员的部分全部是空白？
这个问题经不起推敲，一旦开始注意，那就能感觉到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将赵明叫进来，顾泽言沉吟了几秒钟，这才道：“先去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使用三棱刺的组织，还有负责伍离辰未婚妻病情的医生再重新查一遍，尤其是家庭状况，必须查的一清二楚。”
第一次是宋远着手查的，顾泽言不怀疑宋远会骗自己，但是肯定是有什么地方被他们忽略了。
赵明听完顾泽言的话，第一时间领命退下去。他皱皱眉，似乎是在抓住什么飞快闪过的片段，看顾泽言看过来，才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说道：“总裁，你说的三棱刺，我好像有些印象。”
昨晚他不在，没看到对方和伍离辰缠斗，顾泽言却印象深刻。
这人像是凭空出现的，若是也恰好潜伏在那里，未免太巧了些。若不是巧合，那这人的来历就很可疑。
顾泽言习惯了对任何常理不能解释的事情迟怀疑态度，这是他赖以生存的一项技能。
此时听到赵明说有印象，顾泽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赵明的了解显然也仅仅是听说过，他挠了挠头，仔细回忆着，“好像是说有一个组织，里面从小培养出来的人用的就是三棱刺，我也只是听说过。”
顾泽言目光一凝，世界上大大小小的组织，有名气的他都听说过，却不知道哪个是用三棱刺的。
当时那人手里拿着的三棱刺不过巴掌大，但是看着却压迫性十足。伍离辰在对方手下讨不了好，可见这是个狠角色。
“算了，你先下去吧，查清楚了来跟我说。”顾泽言摆摆手，“对了，明天将伍安晴送过去之前，对她不用客气。”
……
整整一天一夜，伍离辰眼睛都没合上片刻，凌舒在楼上睡着，伍离辰的心因为她的存在而生出的片刻安宁，却被伍安晴的事情瞬间搅得再起波澜。
他连外套都没穿，交代了照顾凌舒的人几句，又披着夜色，转身离开了。
“现场很干净，不仅是大小姐，连其他的人也一起不见了。”
史密斯很快和伍离辰接上头，“人没追到，对方很狡猾，应该是顾泽言干的。”
伍离辰一瞬间几乎要气笑了，顾泽言在今晚的事情里面扮演的角色是什么暂且不论，当时和他交手的那个年轻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去问问莫家，他们家养的狗出来咬人，是谁允许的？”伍离辰气的几乎连话都说不清楚，人他不认识，但是那把三棱刺他却眼熟的紧。
史密斯听到莫家两个字，眼神微闪，愤怒中的伍离辰却没看到。
几乎是顾泽言前脚刚迈进酒店，后脚就接到了伍离辰来找他的消息。
两个人角色对调，这次气势汹汹上门的变成了伍离辰。
顾泽言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身上还是刚换上的睡袍，但是配上他现在的脸色，就像是刚被人从睡梦中吵醒一般。
“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令妹怎么会在我这里，我可是有妻子的，伍先生可不要说让人误会的话。”
他说着让人咬牙切齿的话，伍离辰脸色阴郁，眼底下青黑一片，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顾泽言找他要邱灵儿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说的。
果然，风水轮流转。
“我知道安晴在你手里，将她交出来。”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顾泽言站起身，靠近伍离辰，“做贼心虚？所以觉得我有一定对伍安晴出手的理由。”
“你……”伍离辰前两天的淡定不见了踪影，眼神像是刀子一样看着顾泽言。
可惜顾泽言对他的目光无视的彻底。
他手里端着红酒，看着和自己的人对峙的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或者，你告诉我妻子在哪，我可以想办法将伍小姐的下落打听出来。”
伍离辰整个人像是受着极大的煎熬，他们两人都清楚，对方握着想要的人的性命，这样的试探其实毫无意义。
但是，谁都不愿意先让出那一步。
确实，就看他是愿意为了伍安晴将邱灵儿送回来，还是愿意留下邱灵儿救凌舒的命。
事实上，伍离辰知道这个选择对自己来说并不难，但是，他就是犹豫。
放了邱灵儿很容易，还有下一次机会。但是谁知道这所谓的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经过这次，顾泽言对邱灵儿的保护只会更严密，他没有那样多的时间再去部署一次。
他等得了，凌舒更等不了。
目光中的痛苦和隐忍一闪而过。
伍离辰突然冲上前，一把拉住顾泽言的衣领，就这样和他厮打了起来。
顾泽言趁着中间的空挡将手里的酒杯稳稳地放在了桌上，反手便迎上了伍离辰。
两人身后的人蠢蠢欲动，被两个人同时大吼一声，“都别动。”
这像是一种另类的发泄，顾泽言连日来的压抑也到了极致，心中竟然生出一种就此将伍离辰杀了的想法。
而伍离辰何尝不是。
本来不会有这么多波折的。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不打不相识，也没有所谓的相逢一笑泯恩仇。
两个人互相握着对方的一根软肋，只想将对方打入地狱。
房间里鸡飞狗跳，伍离辰本来身上就带伤，被顾泽言狠狠扔出去，他眼神凶狠的要吃人，“我真想直接杀了你。”
伍离辰被人扶着，不见得比他好多少，这种时候，他还能笑出来，“真巧，我也是。”
胸口剧烈起伏着，除了他们，其他人都满脸戒备，眼看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就要开始。
一直站在门口的史密斯却突然推门进来，时间竟然卡得刚刚好，“先生，有大小姐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