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邱灵儿在进门前特意看了一眼对面，只见对门的房门紧闭，看不出来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顾泽言这几天都没再出现在她面前。
也不知道伍离辰对顾泽言派来跟着她的人都做了些什么？
邱灵儿甩甩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
是顾泽言自己要找人跟踪她的，出什么事了也是顾泽言的责任。
可想是这样想，伍离辰那句“死不了”还是让邱灵儿心里有些不一样的情绪升起来。
而且，伍离辰和顾泽言两个人会有什么恩怨？
那两个跟着邱灵儿被伍离辰下了黑手的保镖，是宋远手底下的。
两个人确实如伍离辰所说的那样没死，但是却各被掰断了一只胳膊。
生生掰断的。
宋远当时就发了大怒，接着第一时间告诉了顾泽言。
伍离辰根本就没想着掩饰自己的身份，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将人好好安顿，伍离辰既然这么闲，那就给他找点事情做。”男人的声音带着凉意，听不出情绪。
可是宋远能感觉到，顾泽言很生气。
他收到了指示就出去了。
他临出门前，顾泽言接了个电话，对着那边说道，“爷爷，有事吗？”
宋远将门带上，想到自己和秦越帮老爷子做的事情，只希望顾泽言知道之后不要太过生气。
第二天一大早，老爷子安排的人果然敲响了邱灵儿的家门。
来人就是宋远。
邱灵儿没见过宋远，但是嫁给顾泽言那么长时间，对顾泽言的这个心腹也是有耳闻的。
“邱小姐，是老爷子让我来接你的。”宋远说道。
邱灵儿轻点了点头，“那走吧。”
坐到车上，邱灵儿看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忍不住好奇问到，“我们去哪里？”
“精神病院。”宋远直言道，老爷子本来也没想瞒着邱灵儿。
邱灵儿心头狂跳，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赶忙问道：“哪个精神病院？”
“A市第二精神病院。”
邱灵儿脸色骤变。
老爷子这是准备带她去见冷清清？难道冷清清真的在精神病院？
顾泽言也舍得？
心里一团乱麻，邱灵儿一直到下了车，都还没发正常思考。
“夫人，到了。”宋远下车，帮她把车门打开。
邱灵儿也没心思去纠正他的称呼，下了车，果然看到呈现在眼前的大大的“A市第二精神病院”几个字。
建筑外面绿植环绕，若不是那几个字，还会以为是哪个环境清幽的度假胜地。
看邱灵儿站在原地，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有恨意，有期待，有不甘，有愤怒甚至还有绝望，各种情绪走马观花一般，宋远忍不住上前说道，“夫人，我带您进去吧。”
老爷子早就安排好了，无需经过门口的排查和登记，邱灵儿跟在宋远身后，在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的指引下，来到了精神病院内部的一个房间内。
今天天气很好，一路上邱灵儿和宋远看到好多个精神病人在医院里面四处走来走去，这些人哭哭笑笑，还有一个人身上甚至带着血迹，几个护士和两三个保安正在追他，总之，一看就是不是精神正常的人呆的地方。
他们径直往一个爬满了爬山虎的白色小楼走去，小楼的设计很漂亮，但是放在精神病院就显得有些多余。
带他们进来的医生态度很温和，让两个人坐下后，说道，“请稍等片刻。”
说完他就推开门走了，邱灵儿想将人叫住，却被宋远拦下。
“夫人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宋远带着笑，那张冷硬的脸上有这样的笑其实不是很合适，应该是在老爷子的命令下强行扯出来的。
“你还是别叫我夫人了，我和顾泽言很快就会离婚。”邱灵儿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又问道：“冷清清真的在这里？”
“是真的。”
“顾泽言送进来的？”邱灵儿还是觉得不敢置信。
“是。”
听到宋远的回答，邱灵儿的身体猛地一怔，顿时心乱如麻。
“冷清清真的精神有问题吗？”
宋远听到她的话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看着正常了不少，不过他却又冷笑了一声，“来了这里，没有也有了。”
邱灵儿心头一凛，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她当时装疯卖傻，不过就是想让少爷知道她做的事之后放她一马。可惜她忘了，这世上有一个词叫生不如死。”
宋远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透出常年在黑暗边缘行走的危险，邱灵儿看的毛骨悚然。
反应过来宋远的话是什么意思之后，邱灵儿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眼睛瞪得很大，“你的意思是顾泽言知道是冷清清找人害得我？”
“夫人，您对少爷……”宋远神情有些无奈，想说什么，说话声却被打断开门的声音打断。
“您好，这是你们要见的人。”刚才离开的医生去而复返，将跟在她身后的女人推到了邱灵儿面前。
邱灵儿看见眼前形容枯槁的女人，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受。眼前的女人和记忆中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美丽妖娆不见了踪影，看起来像是一个干瘪的僵尸。
“冷清清？”邱灵儿叫的极慢，每一个字都咬的很清晰。对眼前女人藏在骨髓里的恨意，一下子涌了上来，让她将短短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你是谁啊，你有好吃的吗，你能不能陪我玩？”眼前的女人突然跑上前，眨着眼睛，用孩子一样的语气说道。
她看着邱灵儿的眼神满是好奇，不断地打量她。
邱灵儿却不信她是真的疯了，低声道，“我是邱灵儿啊，我来找你索命来了。”
冷清清眼底明显升起一抹瑟缩，向后退了一步。
邱灵儿看的分明，冷笑一声，突然一巴掌甩在冷清清脸上，接着，一把拽住冷清清的头发，将人拖到了窗边。
这里是四楼，楼层不是很高，在下面还有一个花坛。
“你看，这下面是什么？”邱灵儿贴着冷清清的耳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