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的来源正是在一个老太婆的身上,这老太婆略有两米宽,三米高,整个人看上去气势俨然,分量也是十分沉重,我整个人被这个老太婆的气场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高和狱司长异口同声的说了声,“河婆婆。”二人即刻行礼,我见他们的举动也跟着有模有样的应了声,叩首行礼。
河婆婆的脸上没有丝毫温柔的表情,脸色很是阴沉,表情极其凶狠,一脸严肃的呵斥狱司长,“如今这枉生门说话的人何时换了人,我一个当家做主的人都不知道,难道是门主的指令?”
狱司长整个人微微一颤,极其害怕的对着河婆婆说,“臣应当分清楚开玩笑的时机,刚才的事情纯属误会。”
这狱司长也真会给自己找借口,刚才他那要吃人的样子,哪里是在开玩笑,分明就是故意针对我们。
小高根本连话都不敢说,一直静静的低着头站在旁边,我自然晓得,在这种权利制度中,小高的头衔太低,河婆婆可是枉生门的管事,而狱司长虽然只是一个小部分的官员,却也比小高高出了好几大节,他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资格。
河婆婆冷漠的看着狱司长,“看来是我常年不管你们红祠,已经要变了天了,狱司长这个位置怕是坐的有点久了。”
狱司长一听,吓得两腿直哆嗦,二话不说,双膝赫然跪地,满脸求饶的样子说,“臣知错,万万不得再犯这样的事情,还请河婆婆网开一面。”
我心头一沉,不得不说,这河婆婆整个人的气场,简直是压的让人连呼吸都显得尤为困难,她整个人的气势都是沉重的,带着一股阴沉之气。
河婆婆忽然将眼神看向了我,我忍不住的低下了头,根本有些不敢直视她,倒也不是怕她的实力,而是纯粹害怕一个人的气场。
这河婆婆忽然开口,“新来的?”
我吃力的吐出了一个字,“恩。”
河婆婆突然不语,隔了约莫半分钟,又开口说,“跟我过来。”
我愣了一下,这河婆婆竟然要我跟着她走,虽然不知道原因,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她的身后,她一路带着我离开了红祠,穿过一条小道,朝着另一个院子走去,整个枉生门虽然天色阴暗,但是四周都有红灯笼作伴,看上去也倒有些温馨。
小高也一直跟在我的旁边,河婆婆什么话也没有说。
后来我才晓得,这枉生门也有自己的职能分配,最高的自然是枉生门门主,而门主下面有两个护法,一个是龙护法,一个就是河婆婆,河婆婆主要负责枉生门内部的事情,而龙护法只要负责外面的事情,所以龙护法和河婆婆基本上没有多少次的见面机会,而见过枉生门门主真面目的人,似乎也只有这两护法,所以枉生门门主也显得尤为神秘。
龙护法手下的人,据说都很神秘,也没有部门分配,他们常年在外,不怎么来枉生门内部,所以只有河婆婆手下才有部门的分配,河婆婆手底下有六扇门堂主,分别对应着古代的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吏部下设吏部司、司封司、司勋司、考功司,掌管枉生门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而吏部一扇门堂主就是由河婆婆兼任了,据说是因为整个枉生门有其这样能力的人,只有河婆婆一人,而其他人并不善于这一块。
户部,主要是枉生门经济财产一块,是由石妖在负责。礼部,则是由兔妖玉心在负责。兵部,是某海的龙王在负责。刑部,是由树精李先生在负责。工部则是由狱司长在负责,只不过这狱司长的下面有红祠,所以地位比这其他几扇门的堂主略高一些。
我这一听,到也觉得,阴司和枉生门在职位上都是仿照古代的官员制度安排的,估摸着也是这两个地方,都是千年历史的,所以一些传统依然是有沿袭,并没有太大的改动。
可是说来最奇怪的是,我所担任的巡役司,竟然不属于六扇门的任何一个部门,成了一个独立的存在,小高告诉我,门主当年设下这个职位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考虑过将这职位划分进去。
我倒也纳闷,我那这个位置岂不是没有人管,当然河婆婆的话自然是要听的,她可是掌管着整个枉生门的老大,可这么一算,我的上面似乎也只有河婆婆了。
河婆婆带着我来到复命大殿,这里是每一个新晋官员必来的地方,主持这事情的也是河婆婆,她本就兼任的吏部的事情,对于任免职位都是她说了算。
我跟着河婆婆来到了复命大殿,虽然没有酆都城中的那些大殿宏伟壮观,但是看上去也很是精细,诺大的房间里,找不出一丝瑕疵,红艳艳的铺设,更是让整个枉生门有了一种人情味。
河婆婆对着我说,“枉生门和那酆都城不一样,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招来人围观,这任命自然也就是简简单单的仪式流程,主要还是叮嘱一些事宜。”
我点点头,自然明白河婆婆的意思,我的任命流程,并不会搞得轰动,让所有人来捧场,而是河婆婆带着我来到这里,领取该领的东西,嘱咐该嘱咐的事情,然后自己本分做事则是。
而我清楚,只要把这枉生门的事情弄好以后,我必须要回酆都城的城外十殿阎王那里,去找我奶奶,问个清楚明白,一定要让她把事情告诉我。
河婆婆转身拿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她首先拿着一盏金杯,递到我的面前对我说,“枉生门做事严格,首先必须用你的血滴在这金杯之中,代表你的忠诚。”
我愣了愣,这河婆婆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直接抓着我手,用力拿着小刀割破我的手掌,还使劲用力捏压我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滴在这金杯之中,赫然就装了半杯的量,我心头微微一颤,这河婆婆做事还真是霸道的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虽然这割肉的事情疼的很,可我是个男人,只好一声不吭,闷着头皮。
此时河婆婆定眼看着杯中的血,眼神骤然一聚,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你身上竟然有这纯阳之血,想必在阳间,追杀你的人甚多。”
我愣了愣,这河婆婆竟然一眼识破。
见我不语,这河婆婆继续说,“这都是三界的俗世,我们枉生门可没这个功夫参与这些事情,你也是枉生门的人,自然枉生门不会亏待你。”
我点点头。
此时河婆婆将一枚玉雕刻的令牌交到了我的手里,一脸严肃的告诉我,“这枚令牌你可随身携带,第一是可以随意进出枉生门的东西,第二这三界对我们枉生门有所畏惧,在某些时候你可出示令牌,一些识眼色的人,就自然会躲着你。”
我接过这玉令牌,握在手中竟然有一丝沉甸甸的感觉,说不出来的奇怪感,如今阴差阳错,我同时拥有龙虎宗掌教与枉生门司少将两个身份。
河婆婆又拿来一套衣服,是黑色的铠甲,上面绣着金色的丝线,看上去略有些沉稳,对着我说,“这是你的官服,你若是觉得不自在,也可以就穿你的道服,只不过既然在枉生门出入,尽量还是按照规矩来,枉生门倒也不强人所难,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但凡不越线,一切都好说。”
我看着河婆婆一本正经的叮嘱,突然觉得,她是有点吓人,不过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她是只有一种让人害怕的气场,但是实际上挺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