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三年过去,他只怕也很难再有晋升机会。
他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如果再得不到晋升,这辈子恐怕都很难再有发展了。
这么想想,穆正豪瞬间觉得自己这辈子好像都完了。
另一边,季自强和朱宜欣自从那天和季行之撕破脸之后,就一直赖在他家,挑战儿子的底线,试图逼他乖乖听话,再找个对象。
她们一直卖力向季行之推荐叶依然。
可季行之始终无动于衷。
夫妻俩原本想就这么一直拖着。
他们甚至想好了,就算这房子到时候被收走,她们也会在附近找一个房子住下来,时不时到部队找他,使用死缠烂打大法。
毕竟季行之是他们的亲儿子,他们怎么也不相信季行之会狠心一辈子不再和他们交流。
然而季行之要么一整天不回家,要么半夜回家直接进屋反锁,第二天天不亮就爬起来离开,连他们的面都不见,更是连一句话都不说。
他们坐在季行之房间门口哭过,闹过。
可从始至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没听见。
她们堵在门口,季行之第二天就直接从窗户翻出去。
防不胜防。
夫妻俩最近几天心里越来越没底,开始有些相信儿子真的从此以后再也不理他们。
就在他们犹豫着,要不要先回老家,等季行之情绪缓和下来再慢慢联系的时候,叶依然的事突然发酵起来。
夫妻俩前一天刚在季行之门口熬了一夜,正补觉呢,就被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吵醒。
他们趴在窗口往外一看,正巧看见季行之被一群愤怒的邻居围在门口,七嘴八舌的指责。
偏偏季行之浑浑噩噩,就那么站在那里,低着头挨骂,一句反驳都没有。
再怎么样,季行之也是他们儿子。
朱宜欣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立刻冲下去想替季行之骂回去。
结果他们不出现还好,一出现众人的情绪更加激动。
“这是季行之爸妈吧?”
“就是他们!听说这老两口特别自私狠毒,儿媳妇生了两次孩子他们一次都没来!”
“何止啊,我就住在他们家隔壁,时微生糖糖的时候,这老两口拿着儿子让他们照顾儿媳妇的钱跑去游山玩水了!”
“这一次时微刚生完小女儿,她们就去医院闹了一通,给时微气得不轻呢……”
众人一听,还有这事?
顿时纷纷调转枪头,对着朱宜欣和季自强就开始集中开火。
“你脑子是从清朝古尸坟头里扒出来的吗,都什么年代了还重儿轻女,欺负儿媳妇,你这样的恶婆婆,放在我们家早就被吊在树上抽八百遍了!”
“还有你这个当公公的,在这里装什么好人,我最烦你这种表面上和稀泥背地里煽风点火的人,你跟你老婆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朱宜欣自诩从前在村里也是骂人的一把好手。
可在群情激奋的邻居面前,竟然毫无还嘴之力。
几乎是她刚一张开嘴,声音就瞬间被淹没在了激昂的骂声里。
她骂一句,对面直接能回上百句。
朱宜欣骂来骂去实在骂不过,从头发丝到脚趾甲被挨个数落着骂了一遍。
仿佛她这个人一无是处,连毛孔里都透着恶毒。
季自强更不必说了,本来语速就慢,直接被骂成了结巴。
夫妻俩骂也骂不过,跑也跑不掉,无能的哭了出来。
“我们回家,我们不在这儿呆着了还不行吗,放我们回家——”
老两口嚎啕大哭着,被人群围着,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拿,扭头就往外逃。
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搭车去火车站,走的一丝留恋都没有,甚至都没来得及多看季行之一。
狼狈至极。
大妈们狠狠替沈时微出了一口恶气,骄傲的叉腰大笑。
“坏东西夹着尾巴逃跑了,以后没人敢再找时微和两个孩子的麻烦了!”
“有本事她们下次再来,来一次咱们骂一次!”
送走了纪家夫妻俩,被分走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季行之身上。
有大妈质问,季行之倒也不替自己辩解,面如死灰的站在那里,嘴唇麻木的一张一合,用沙哑的声音说——
“错了就是错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时微。”
“往后余生,我身边不会再有其他人,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心里装着的那个人,永远都会是时微。”
与此同时,正坐在病床上喝水的沈时微突然耳后一凉,猛地打了个两个喷嚏。
一旁的林初禾和护士长孙萍几乎本能的瞪大眼睛,不约而同的联想到了沈时微上次打喷嚏时的情景。
上次她打完喷嚏,情况就急剧恶化,发生了羊水栓塞,直接被送进了抢救室。
这次……
林初禾两人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紧盯着看沈时微接下来的情况。
沈时微奇怪的摸了摸耳垂,疑惑的嘟囔。
“这几天明明恢复的还不错,也没感冒,怎么突然觉得耳朵凉凉的……难不成是有人在背后念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