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办就办,林初禾立刻向孙医生借了他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凭着记忆,拨通了高露的电话号码。

两声忙音后,电话被接通。

“高露姐,是我,林初禾。”

高露语调里多了几分意外,笑问:“怎么了初禾?”

林初禾干脆开门见山。

“高露姐,有关梅彩英,还有一桩案子可能需要你帮忙。”

紧接着,林初禾将自己身份被调换的事,和高露详细说了一遍。

高露听完,震惊不已。

“她居然敢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同为女性,想想林初禾之前那些遭遇,高露也气得不轻。

“她还真是死不悔改,瞒了这么大一桩事拒不交代。”

“初禾你放心,我马上就联系监狱那边提审,尽早给你一个答复。”

“好,麻烦你了高露姐。”

同一时间,梅彩英正有气无力地在监狱里义务劳动。

看着眼前堆积成山要做的活,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丝毫提不起精神。

她都这个年纪了,罪名也不轻,想出狱那是猴年马月。

而且她已经和林春莲闹掰了,想想也知道那个死丫头绝对不会再管她。

等出去之后,说不定过得还没现在好,吃不饱穿不暖,可能还得无家可归……那她出去干嘛?在监狱里好歹还有地方住,有东西吃。

一想到这些,梅彩英就恨不得当场摆烂。

如果能让管教觉得她态度恶劣,给她加上几年刑期,让她老死在监狱里那才好呢。

反正她的人生已经没有盼头了。

梅彩英正自暴自弃,忽然瞥见有人走到了她面前。

原本还糊弄做些活的梅彩英当场摆烂。

“干不了干不了,这些破活谁爱干谁干,有本事你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啊!”

狱警嘴角抽搐两下。

“想被关一辈子?你的机会来了。”

“梅彩英,跟我走一趟,公安局那边要提审你。”

说是想被关一辈子,可一听见“提审”两个字,梅彩英还是吓得一个激灵。

她也没干什么其他的错事吧,不都尘埃落定了吗,怎么又提审?

提审和加刑期还不一样,万一提审完再给她加点什么罪名,让她直接枪毙,那不就完球了?

她只是想在监狱里待着,可不想死得那么快啊!

梅彩英“咕咚”吞下一口口水,心惊胆战地站起来,跟着狱警去了审讯室。

看见居然还是当初将自己抓捕归案的那个女警审问,梅彩英人都傻了。

“该不会是林初禾那个小贱……小可爱又添油加醋地胡说什么了吧?请政府一定要相信我啊,别听她胡说,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可千万不要枪毙我!”

高露面色沉了沉,话语间带着股让人心颤的威严。

“能交代的都交代了?梅彩英,这话可不是瞎说的,你确定你都交代了吗?”

高露好一番旁敲侧击,梅彩英听得两眼发直,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高露看她那茫然的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继续旁敲侧击下去也问不出什么,高露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二十几年前,你是怎么偷梁换柱,将林初禾和林静宜身份交换的,老实交代!”

高露一拍桌子,梅彩英小心肝都跟着桌子上的茶杯一起颤了几颤。

她往后缩了缩,眼底的茫然却更甚。

“偷梁换柱?我……我没有啊,这怎么可能?”

高露用了多种审讯技巧,再三逼问,梅彩英始终表示自己不知道。

被问急了,她也有些不知所措,拼了命地解释。

“公安同志,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梅彩英绞尽脑汁地回忆起当年的事。

“当初我第二胎的确生了个女儿,接生的时候,接生婆还把孩子抱过来让我还看了一眼呢,绝对不会错的!”

“往下说。”

高露道。

梅彩英赶紧接着往下回忆。

“再之后,我实在生孩子生得没力气了,就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初禾就躺在我身边,再然后我就坐月子,出了月子就开始干活……”

“等等……”

梅彩英脑中电光一闪,当年的片段记忆突然跳了出来。

整个人明显一僵,忽然抬起头,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当年那个给我接生的产婆好像有点不对劲,这个算吗?”

高露也是一愣,压着心底好奇,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说说。”

“就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当年那个给我接生的产婆,看向我的时候表情很奇怪。”

像是带着些算计,又有点心虚,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得很快。

但这也是梅彩英如今回想,才琢磨出来的。

当时的她在生孩子的痛苦中挣扎,半条命都快没了,虚弱之间,也没来得及看那产婆几眼。

也就是她当时昏过去之前,这个产婆恰好扭头过来看她,这才留下了点印象。

只不过这点印象也在她醒来之后,被照顾孩子和操持家务的繁琐事给淹没了,压根没时间细想。

高露一边听一边记录着,若有所思。

“就只有这些?后来你和那个产婆还有交集吗?”

“当然有交集。”

梅彩英回答得很干脆,丝毫没有遮掩。

“我们村子里会接生的没几个,这张产婆又是出了名的手艺好,所以我生这几个孩子的时候,都是找的她。”

不过要真说这产婆手艺好,也不算太好。

毕竟她前面两个女儿生得倒还算是顺利,但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却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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