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以后,她就不会继续住在家属院了,也就不会继续碍他的眼,可以给他的叶依然腾位置了。

他一定也很希望这样吧?

从前她事无巨细的照顾他的生活,忍下所有情绪,可他从前统统看不见。

事到如今,她终于想为自己活一次了,他却说她不够温柔体贴,比不上叶依然。

真是可笑。

回想起自己这些年,那么努力维系讨好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沈时微就觉得悲哀。

她做了个深呼吸,对季行之的话仿若未闻,继续往里走。

季行之见她不说话,皱了皱眉,正想再说些什么。

忽的,他只觉后腿猛的受到一记重击。

季行之毫无防备,重心不稳,膝盖猛的一弯,差点当场跪倒在原地。

那一瞬间,他迅速用手支住地面,这才勉强撑住膝盖没触地。

稳住身体的瞬间,立刻警惕回头。

只见林初禾正坦然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就差把“没错就是我踹了你”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季行之:?

他心情本就不好,此刻更是难忍情绪,面色一沉再沉。

“林初禾,你干什么?”

林初禾冷笑着挑眉,上下打量他。

“反应能力这么慢,警惕心这么差,这样的水平也能进训练营啊?”

“这事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咱们野战军里全是水货呢。”

“看来回去之后我有必要上报这件事,让教官加强对你的训练了。”

季行之正要反驳,就见林初禾皮笑肉不笑地冲她弯了弯唇。

“都是战友,谢就不用了。”

季行之那本就不达眼底的笑容渐渐消失,面色阴沉至极。

向来在格斗场上都没有几个人能把他放倒,他什么时候听过这样的讽刺?

他看了看正在屋里给糖糖检查书包的沈时微,瞬时间明白了什么。

“你是刚刚听见我和时微的话了,所以故意做这种事替她报复我?”

林初禾眸光中多了几分讥诮,似笑非笑的眨眨眼,故作惊讶。

“哦?你刚刚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

林初禾语调和眸光同时冷了冷:“既然知道过分,你为什么还要说呢?”

季行之咬了咬牙,下颌棱角都随之更加锋利鲜明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维持着几分风度。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最好还是别插手。”

话音刚落,季行之忽然感觉自己裤脚一沉,紧接着有股热热的液体,顺着脚踝流进了鞋子里,湿哒哒的。

他猛的低头,只见大黄正抬着腿,以一种常见的犬类排泄姿势靠在他脚边。

一股带着腥臊味的黄色液体滋到他裤脚上,又顺着裤脚向内渗透,流进鞋缝。

撒完尿,大黄还颇为得意的甩了两下尾巴,抬蹄直接从他脚面上踩了过去,又有意无意的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汪呜两声。

即便季行之听不懂狗语,也几乎瞬间从大黄那挑衅的眼神中读出了它的意思。

【我们不插手,插脚。】

季行之仿佛遭受了极大的冲击,当场愣了两秒,而后一股怒火从心头直接窜到天灵盖。

那模样,林初禾毫不怀疑,要是没有头顶的帽子压着,季行之头发都气到能直挺挺的竖起来。

大黄机灵的走到林初禾身边,慢悠悠卧下。

林初禾暗暗给它比了个大拇指。

干的漂亮!

大黄也仿佛看懂了一般,骄傲的昂了昂狗脑袋。

季行之脸都气红了,最后那点风度也岌岌可危,咬牙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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