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默愕然!
他今天才给她看过病,这前后也就是几个小时而已,怎么就过世了?
“什么原因?”阮默悲痛的问。
杜雷顿了一下,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车祸!”
阮默猛的想到什么,声音颤抖,“是不是......是不是......”
杜雷点头,明白她要说什么,“是在给太太看完病回来的路上被撞到了。”
阮默只觉得嗡的一声,脑子一片空白。
那她岂不是等于害死老中医?
怎么会这样?
“太太,或许只是巧合,您不要多想,”杜雷劝慰。
哪怕只是巧合,那也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不舒服,如果不是她要看病,老中医也不会也门,也不会也了车祸!
阮默久久不能说话,车外是老中医家人悲恸的哭声,而那些哭声让阮默难过又不安。
“太太,我们先回去吧!”杜雷劝她。
阮默刚点了头,杜雷还没启动车子,忽的就见老中医家里涌出很多人,手里都拿着棍棒类的东西。
“太太不好!”杜雷反应过来就启动车子,可还是晚了,车子被包围了。
“太太,我们冲出去!”杜雷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好阮默。
“杜雷不要冲动,别伤及无辜!”阮默阻止。
现在老中医已经因她而死,她不想再出伤亡,哪怕这样会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那些人一边用手中的工具打砸着车子,一边骂道:“是这个女人,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医老,打死她,打死她......”
“把车子给掀了!”不知谁吼了一声。
杜雷神经一颤,连忙对阮默道:“太太,你在车里不要下来,我去跟他们理论!”
如果把车子掀翻子,一定会伤害到阮默的,哪怕他们不掀翻车子,这样子下去也会把车窗打坏,也会伤害到阮默的。
“杜雷,不要伤害他们!”阮默交待。
杜雷刚打开车门锁,阮默那一边的车门也被拉开,她被人拉了下去,在阮默以为自己要被人打死的时候,突的有人护住了她。
“不要怕!”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
她被那人护在怀里,她看不到他的样子,只听得他的声音,嗅得到他身上淡淡的古檀香。
这香味熟悉,这声音也有些熟悉......
只是没等阮默去想,他已经拉起她开始跑......
夜色里,她只看得男人的后背,高挺而坚毅,而他紧握着她的手,他的掌心十分的暖......
是他!
阮默想起来了!
阮默平时不太运动,没跑多久便跑不动了,男人感觉到了,随着她停下来,好在那些人并没有追过来。
阮默蹲在地上粗喘着,良久才抬起头来——
温子秋!
阮默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你怎么在这?”上次她去医院时,他已经走了,那时他受了重伤。
不过现在应该好了,刚才他拉着她跑的时候,丝毫不像有伤病的样子。
“小姐没事吧?”温子秋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她。
阮默的手按在小腹那,因为跑的太剧烈,那里针扎一样的疼,但她还是摇了下头,看着远处乱哄哄的人群,担忧杜雷道:“他们不会伤害杜雷吧?”
“他一个男人应该会保护自己!”温子秋说着看向阮默,“他们为什么要攻击你?”
想到老中医的死,阮默闭上眼,“是我害了他们的医老,如果不是去给我看病,就不会出事......”
阮默无比的自责,说起医老不仅救治过她的母亲,而且还救治了她,甚至连她怀上希儿都是医老的功劳。
医生已经判定她很难再孕,可是医老的那些中药让她又做了母亲。
其实阮默心里一直感激他的,但是在知道他为父亲所用,让她怀孕只是为了让司家再后继有人时,她又怪了医老。
可现在想想他有什么错?
他虽然为父亲所用,但并没有做坏事,相反帮了她。
只是如今阮默才意识到已经晚了!
她不仅没有感谢医老的帮助,还害了他的命......
“小姐,我说过的人终有一死,”温子秋轻轻出声,他温润的嗓音在夜色里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是的,他说过,那时她被安尔塔刺激,她难过悲伤,他就送了她这样一句。
“可他的死是因为我.....”阮默自责的不行,再加上今天这一天的折腾,她虚软的直接坐到了地上。
温子秋也没有嫌弃这地面是脏的,也随着她坐下,轻问:“小姐难过他就能活过来吗?”
当然不能!
可是她无法心安理得的不难过。
“温子秋,我今天见到我母亲的骸骨了,”阮默闭上眼,“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母亲......我觉得她不是正常死的......”
“小姐有怀疑就去查!”
“可是,医老没了......”阮默痛苦的低喃。
“小姐是担心医老是因为这事被人算计的?”温子秋似乎总能懂她,哪怕她只说了半句。
“我不知道,”阮默会让杜雷去查,但她怕真是那样......
如果一切如她所想,那简直太恐怖了,而且司母还是她的婆婆,如果她是害死母亲的凶手,那她与司御怎么办?
阮默怕那时不知道如何面对司御!
“小姐,这事你现在就算不查了,但你会安宁吗?”温子秋问。
阮默,“......”
她肯定不会安宁!
“查与不查,现在都是小姐心中的刺,倒不如查个清楚,或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呢?”温子秋反问。
阮默抬头看着他,而子秋亦是看着她,夜色中他暗沉的眸子透出缕缕清光,笼罩着她,如深海,如宇宙那么的辽阔......
温子秋说事情或许不是她想的那样,可真是这样吗?
难道是她把人想的邪恶了?
可母亲的头骨乌黑,明显不是正常死的。
阮默想再说什么,可是嘴却动不了,她看到温子秋的手抬起,然后冲着她伸了过来,她对自己说他们不熟,她应该躲开,可是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她动弹不得。
他的手落在她的发顶,然后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小糖块不要怕,我会陪着你身边,不怕......”
他的手轻揽着她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切,阮默都能感觉得到,她心底有个声音对自己说不可以。
可是她挣不开,像是被无形的意念给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