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御一般不在意她的衣物用品,除非是暴露了,他会对一条毯子感兴趣,肯定是感觉到了什么。
阮默拿过来递给他,“一条盖毯,从芝加哥回来的飞机上不知谁给我盖的。”
司御的目光落在毯子上的绣花上,轻轻的重复,“不知谁给你盖的?”
阮默点头,“我当时有些累,上了飞机便睡着了,睡的迷糊的时候感觉有人给我盖了东西,我以为是空姐也没有在意,醒来后才发现这毯子根本不是飞机上的。”
司御的眸光渐深,但并没有说话。
“七哥,有什么问题吗?”
司御拿过毯子,轻抚着上面的绣花,“迪儿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阮默摇头,“不知道,不过很漂亮。”
“是桔花,桔子结果前开的花,”司御给了她答案。
“这种花见过,”经司御一说,阮默才发觉这花的确是桔花,而且阮默很喜欢这种花,喜欢那种淡淡的香气,不浓郁,淡淡的,让人闻着特别舒服。
“我爸妈在世的时候,家里就有一片桔园,每年春天桔树都开满了洁白的花,特别的漂亮,而且味道清香,只不过后来失于打理,那些桔树都死掉了,我再也没有见过桔花,”阮默回忆。
太久没见过,所以面对刺绣上的桔花图案,竟一时没有想起。
司御感觉到了她的忧伤,伸手搂过她,“我认识的一个人特别喜欢桔花,而且喜欢绣桔花。”
“那一定是心灵手巧的美女,”阮默接话。
司御轻扯了下嘴角,“迪儿错了,他不是美女,是个男人。”
阮默惊住,“男人?绣花?”
“嗯,而且他的绣功特别好,据说还得过什么奖,还有......”司御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阮默的脸上,“他特别钟爱紫色。”
阮默看了眼被她和司御拿着的毯子,正是紫色,而且上面还绣了桔花,顿时懂了,“七哥的意思是这条毯子就是你认识的那人之物?”
司御没答,而是牵着她的手,把那条毯子平铺到床上,阮默这才发现这条毯子是个正方形的,而毯子应该是长方形才对啊。
这似乎不像个毯子,更像是......女人的披肩!
对!
是披肩!
阮默曾经有过披肩,她认得出来。
她正惊讶于这个发现,就见司御的手轻捏起毯子的一角,上面绣了一串看不出什么图形的图案。
她正想问这是什么,就听司御声音微紧道:“果然是他!”
听到这话,阮默懂了,这个他应该是司御说的那个人。
“七哥,那人是谁?你的朋友吗?”阮默问的时候,也凑过去看那一串绣图,有些像字,可是她又认不出是什么字来。
司御没答,阮默看着那个自己没辨出的图案,好奇道:“七哥,这个图案代表什么?”
“是那人专属的标志,所有他的绣品上都会绣上这个!”
司御解释完,又问:“迪儿,最近还见过什么陌生人吗?”
他问这话时,眸光骤然间幽沉很多。
他这种眼神是警惕,是对外防御的眼神,自从他们确定关系在一起后,他就再也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此刻,他这眼神让阮默觉得陌生,心头发紧。
她感觉到了不正常,手下意识的抓住他,眼前闪过那个与她喝过咖啡的绝色.男人,点头。
司御眸光里的暗沉更重了,阮默回忆道:“我去街上遇到的,我碰到了他,他要我请他喝咖啡,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他给我说了一些话,后来就走了......”
“对了,他长的很非常惊艳绝色......怎么说呢,就是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惊艳感,好像能震到人心!”阮默再一次觉得自己才学疏浅了,因为她形容不出那个男人的给她的感觉。
“惊艳绝色?”司御低低重复。
阮默回神,以为他是吃味了,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可他比七哥还是要差一些。”
司御并没有纠结这个,而是对阮默道:“那天你没带保镖?”
“没有!我只是想随便转转,而且安尔塔也跟着我去了,不过半路被我赶下了车,”阮默解释。
“迪儿,以后出门必须带保镖,”司御的话,还有他这一通异常,让阮默预感到了什么。
“那人是七哥的仇家?”阮默问。
“也是,也不是,不过他似乎盯上你了,”司御看着这条毯子,不,确切的说是披肩,分明就是故意为阮默准备的。
而且这么明显,他并不忌惮让自己知道,看来他是有备而来的。
“七哥,这人到底是谁?”阮默紧张,也糊涂了。
“温子秋!”
阮默一怔,又是这个名字。
她想告诉司御,尤绍阳说过她似乎认识这个人,可如果真的认识,那天与那人相见,她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况且那男人如此美艳,她要是见过一定记得。
或许她认识的温子秋并不是那个人,只是重名而已。
而且阮默感觉得到司御瞬间多了疲惫感,她又何必把没有证实的事说出来,再增添他的烦恼呢。
“七哥,我以后会带保镖的,也会小心的,”阮默说着又看了眼床上的披肩,紫色的底布上,那一朵朵白色的桔花像是会动了似的在阮默眼前绽开......
她连忙摇了下头,怎么又产生幻觉了呢?
阮默连忙收起来,可是收起来要保存着还是扔掉呢?
她正纠结着,就听司御道:“收起来吧!”
她点头,将披肩放进了橱柜,关于司御说的这个人,阮默还有很多不明白,她想问他,可是看到他神色倦怠,她也没有再追问。
阮默和他相拥而眠,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第二天阮默醒来的时候,司御已经不在,她起床走到窗口拉开窗帘,就看到司御和他的母亲正站在院中,司母正情绪激动的指着司御说着什么,旁边还站着安尔塔。
她轻轻推开窗子,就听司母道:“我这辈子只认可安尔塔是我的儿媳妇,那个女人不要以为生了孩子便坐稳了司太太的位置,一个孩子而已,安尔塔也可以给你生!”
阮默的心一紧,目光落在安尔塔身上,忽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