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默仿若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顿时懵了。
她记得族长说过,母亲嫁进司赫克那家后不久便回了司格列斯家,那时就怀了她,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母亲的丈夫,那她岂不是眼前这人的孩子?
可他是司御的父亲啊!
是她老公的父亲!
那她与司御岂不是......
阮默不敢往下想直接就惊恐的摇了头,“我不信!这不可能......”
司御的父亲看着脸色苍白的阮默再次叹了口气,“司赫克那家与司格列斯家世代联姻,就像你与司御的婚事一样,我怎么可能骗你?”
他说没有骗她!
但此刻阮默多期望他在骗她!
阮默全身才恢复的力气又像是被扎了洞的气球一般撒了个净,她再次全身无力问道:“那我,我的父亲是......你?”
司御的父亲点头,“你是我的孩子,是司赫克那家的孩子,可你母亲离开的时候我并不知情,后来她怀孕了也将消息封锁,我一直都不知道,直到她去世了,我才知道她为我生下了你,可惜那时你已经被人给抱走,不知所踪。”
“不!”阮默猛烈的摇着头,“不是,我不是的......一定是弄错了。”
“孩子,这不会是有错的,我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司御的父亲自然看出了阮默的惊恐,伸出手想拉住她安抚她。
阮默却如避蛇蝎般的一下子躲开,情绪激动的吼道:“别碰我!”
她这一声震的司御的父亲抬起的手僵在半空,这时就见阮默瞪着圆目颤颤的说道:“你一定是在编故事,你就是想阻止我与司御在一起。”
“孩子......”
“不要叫我孩子,我不是你的孩子,我与你没有关系,没有......”阮默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还带倒了一边的茶架,将上面的茶盏摔了个粉碎。
而此刻阮默的心就像是那茶盏一样碎的一塌糊涂......
她怎么能是司赫克那家的孩子?
她怎么可能与司御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她是他的妻子啊!
身后,司御的父亲看着阮默踉踉跄跄的背影,再次叹息:“作孽啊,作孽啊!”
“主公,小姐与主少已经成婚,她不能接受太正常,”老管事解释。
“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当初我一时犯错,她的母亲格丽亚也不会离开,她也不会被人偷走,不知自己的身世,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咳,咳......”她又猛烈的咳了起来,然后是喘息急促。
老管事连忙再次拿药往他嘴里喷,可这次没用,就见他猛的一咳,然后有什么从嘴里喷出。
“主公,你吐血了!”老管事惊恐不已。
“惊慌什么?”司御的父亲吼了一声,“这事不许告诉别人,还有我的日子不多了,我要在死之前将所有真相都大白出来。”
“主公,”老管事的情绪无比悲痛。
“找人看好她,暂时就让她在这里住着,”司御的父亲交待老管事。
“是!”
阮默不知怎么走出司御父亲的宅院,更不知道走出来的她要去哪里?
这时有人向着她走了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道:“小姐,还记得我吗?”
阮默看着眼前的男人,眼泪一下子涌进了眼眶,她自然认得这人,这是人司御的管事,此刻看着他,阮默竟仿若看到了司御,所有的委屈再也崩不住的决堤。
“小姐请随我来主少院内休息吧,”管事对她发出邀请。
如果是以前,她定不会拒绝,可是此刻她还如何去司御的住处?
他是她的亲哥哥啊!
可她和他竟然成了夫妻,而且还做了那样亲密的事!
一想到这个,阮默就恨不得来一道天雷将她劈死算了!
她的人生真是一盆又一盆狗血啊,可是这盆最狗血,最让她不能接受。
阮默的眼泪滚了下来,然后身子一点点矮下去,她蹲在地上呜呜哭了......
上天真是对她太残忍了!
她一出生就被夺走了亲生母亲,十几岁又夺走爱她的养父母,好不容易遇到爱的男人,又阴差阳错爱错,嫁了个男人折磨了她五年,还让她身患癌症,如今她病情稳定,以为遇到了司御,便能从此不受风雨,可现在这个爱她疼她护她的男人竟成了她的亲哥哥......
阮默真的无法接受,真想一头撞死不活了。
“小姐,你这样子主少看到会很难过的,”一边管事不知阮默心里难过的劝她。
可这样的话简直如同火上浇油,让她哭的更加悲恸了。
管事见阮默如此难过,也不知该说什么,就那样默默的站在旁边守着。
良久,阮默哭的脑子都快要炸了,眼前也一阵阵发黑,才慢慢的站起身来继续往外走,管事一直跟着,见她是要离开这里,才出声道:“小姐你走不了,老主公吩咐过了,小姐要留在司家。”
已经近乎绝望的阮默听到这话看向管事,她这是要遭囚禁?
不!
她要离开这里!
此生今世她都不要再踏进这里!
阮默不顾阻拦的往外走,可没走几步便被拦住,“小姐,不要为难我们,这是老主公的意思。”
看着眼前阻止她却又对她毕恭毕敬的人,阮默感觉自己像被一张巨大的网给网住了。
她不知道司御的父亲还要囚禁她做什么?
难道是要司御来,再当着他的面残忍的说出他们的关系吗?
不!
这绝对不可以!
这是对她的残忍,也是对司御的残忍!
“如果我非要走呢?”阮默怒呵出声。
“你要是能想走就走,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就在这时,一道隐约熟悉的声音响起。
阮默抬头看去,是司御的母亲!
她说的没错,阮默如果能随心所欲,也不可能被掳来这里,被当头泼了一盆狗血。
司御的母亲一直阻止她和司御在一起,阮默一直以为她是嫌弃自己配不上司御,而此刻她似乎明白这个女人阻止他们的理由了。
她应该早就知道了真相,所以才那样要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止他们在一起。
可这个真相,她早该说出来啊,如果早说出来,阮默承认自己会失望难过甚至绝望,但好过现在啊,至少那时她与司御还没有那种实质关系。
而现在呢?
她真不知如何面对司御了。
偏偏这时,阮默就听司御母亲道:“御儿很快就到了。”
闻声,如果如同石化了一般,尔后猛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