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
刚打开门,聂御霆立刻伸进手来,一把将阮黎捞出去,拉进自己的房间。
阮黎吓一跳,抬头看见男人瞬间变了表情的脸。
“你怎么了?”
再一低头看见他包扎纱布的手,眉心不自觉拧了拧,“你手怎么了?”
她刚离开厨房的时候,他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一转眼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挟裹又冷又硬的臭脾气。
“喝了。”聂御霆转手塞了一小瓶牛奶在她手里。
温热的温度,正是喝的时候。
只是他这个强迫人的语气……
阮黎鼓鼓腮帮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悄悄把牛奶往旁边桌上放。
“那个,我等会下去吃饭的时候再……”
“喝了它!”男人低声吼她,脸上戾气越来越重。
他这个样子,就是阮黎最排斥,最不喜欢的样子。强势,霸道,不给理由地让她无条件服从他的一切要求。
抿抿唇,她还是拿起牛奶,咕嘟咕嘟都喝了。
“好了吧……”
她也沉了脸,把奶瓶子一放,转身就要走。
谁知男人直接将她扳回身去,然后抱着就进了洗手间。
“你干嘛!”双脚忽然腾空,阮黎惊呼。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洗手台前,聂御霆抬起一只大长腿,踩在旁边的凳子上,然后就这样让阮黎趴在他的腿上。
她的胃,正好抵在他大腿的位置。
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他冷冰冰的声音,“张嘴……”
接着,她感觉他的腿微微往上顶了顶,硌住她的胃,让她下意识张开了嘴……
“唔……”
胃里翻江倒海,她立刻有了想吐的感觉。
昨晚没吃什么,光顾着喝酒了,胃里本就空空的,只有刚喝下去的一瓶牛奶而已。
聂御霆扶着她的背,腿再次微微使力……
霎时间,她把牛奶全部吐了出来,整个胃像被洗劫了似的,清空得干干净净。
一颗刚开始溶化的药片,也在牛奶的运送下,被吐了出来。
看见药片,聂御霆吁出口气,这才把她扶好,冲洗了洗手池,接了杯温水递给她。
“漱口。”
声音依然冰冷,但比起刚才已经好多了。
阮黎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
“你知道我吃了……”
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森森迫人的视线盯得闭上了嘴。
头顶传来他发涩的声音,“我没做,你不用吃药。以后你要是不想,我不会再碰你。”
扔下这句话,他迈开长腿出去,砰的一声砸上了门。
从这一道关门声,也听得出他的心情有多糟糕……
阮黎低着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也有些涩涩的感觉。
因为自己这个遭罪的血型,和不同血型的男人生孩子,孩子会溶血夭折,和同血型的男人生孩子,孩子又会有基因缺陷。
所以她早在生下嗯嗯后就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任何男人生孩子。
只要嗯嗯一个,好好照顾嗯嗯长大就足够。
于是才会第一时间去买了事后药。
但没想到,这件事却伤害了聂御霆。
他是K国总统,至尊无上,一呼百应的男人。和他呆了一夜的女人,第二天起来就去买了事后药,这种事可想而知有多打击。
想着他手上渗血的绷带,她心中莫名有种愧疚的情绪。
推开门出去,聂御霆已经穿上了衬衣,正要套上西装外套。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那三十套桦枫西装的其中一套,前几天工厂出了货后,全部送了过来。
阮黎还没来得及熨烫,所以西装还微微有些皱。
“我给你……熨一下吧?”她说。
“不用。”聂御霆也不看她,自顾自面无表情穿上外套。
“哦。”阮黎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又低下头。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不说话,气氛接近冰冻……
最终,还是男人打破了僵局。
“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你照顾好阮誉恩。”
“哦。”阮黎低头应了。
但下一秒,一只大掌伸过来,端起她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抬。
男人的薄唇覆下来,极其克制地,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吻。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我还是要这么做。”
他的双唇微凉,语气却十分坚定。
“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他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眸仿佛一汪深潭,表面冰凉,内力却像是隐匿着无限的柔情。
留下这句话,他迈开大步离开了。
阮黎直愣愣站着,心脏不知怎么的,似乎被他这个微凉的吻亲得有些乱了节奏。
“呵啊~小黎,你醒啦?”
走廊上传来程蕊打呵欠的声音,阮黎听见她推门进了隔壁的客房。
还没来得及走出去,程蕊已经火速钻到这边房间来了。
“好哇!又在这边!你这个坏女人~”
说完立刻四下张望,“男神走啦?我听楚河说,他们今天要出差呢!”
“嗯,走了。”阮黎不自然挺了挺身子。
“那就好!”
程蕊嘿嘿一笑,背着手开始‘男神卧室一日游’。
视线第一时间落在了还没整理的床铺上,立刻狡猾地偷笑。
“我说小黎,你昨晚是不是又让我们嗯嗯独守空床了?”
阮黎脸一红,拉着她往外走,“瞎说什么!走了,去吃早饭了!”
程蕊哪能放过这个八卦机会,当下开始‘深度挖掘’。
“哎哟哟,某人又害羞咯!小黎,昨晚是不是那个什么了呀?嘻嘻,快和我说说,时隔三年了,感觉怎么样?男神强不强,温不温油?”
“没有!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以后也不会发生,永远都不会发……我就只要嗯嗯一个,知道了吗!”
阮黎握紧小拳头,像是给自己立flag似的,回答了程蕊的问题。
“啊!这么惨……”
程蕊拧紧了眉头,“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男人忍多了也不好的,搞不好以后,那个会坏掉的也!”
阮黎咬着唇,“他总有办法解决的,女人还有那么多。”
“纳尼?”
程蕊倒抽口气,一把拉住阮黎。
“小黎,我觉得总统先生他对你,好像很真心的样子哎!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要是对他有好感,就给他一个机会试试嘛!不然你老是拖着人家,对人家也是种伤害啊!”
伤害……
阮黎默了默,的确,她刚才就伤了他。
手伤成那样,心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连最后的那个吻,都是一反常态的冰凉。
“如果我说,我不想拖着他,那应该怎么做?”她涩涩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