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西门龙霆不悦的拂袖而去,经过南宫云歌身旁时,深邃犀利的眸意味深长的睨了她一眼,冷寒彻骨的眸光,没有吓倒云歌,却是让她旁边的安玉初身子微微的轻轻一颤。

下一刻,西门龙霆便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南宫云歌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对着娘亲一笑:“娘,咱们过去坐。”

安玉初此刻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了,少了初见女儿时的那种激动兴奋,望向南宫云歌的水眸,多了几分担忧,可是她在女儿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受了委屈的迹象,南宫云歌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一切看上去都正常极了。

“娘,您和爹这一路上辛苦了吧?赶了这么远的路,想当初女儿来的时候,呆在轿辇里的那十多天,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南宫云歌半开玩笑似的打趣道。

安玉初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倒是一旁的南宫烈先开口了,他的眉心轻蹙,带着几分疑惑的道:“云歌,你嫁过来也有些时日了,怎么我和你娘早上进府的时候,看见到处都还张灯结彩,就像才刚刚办了喜事儿似的。”

“哦?!那些都还是以前的,王爷说挂着喜庆,所以就一直都没有拆。”南宫云歌听了爹了话,犹如恍然大悟似的,接着便应答道,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安玉初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的望着女儿:“云歌,怎么没看见采青?那丫头人呢?我和老爷来了,她也不过来看看……”

“娘,您有所不知,采青那丫头现在可是大忙人,我水云阁那边,丫头家仆几十号人,都归她一个人管,她是忙里又忙外,等过两天她闲一点的时候,女儿就带她来看您和爹。”南宫云歌几乎连想都不用想,脱口就是,而且还真让人听不出什么问题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有人鼓掌的声音,南宫烈和安玉初测眸望去,只见西门龙霆不知什么时候返回来的,此时正慵懒的倚靠在巨大屏风旁,那边的光线较昏暗,他冰冷的脸部轮廓若隐若现,尤其是那双黑眸,隐秘在微长的发丝下,如深不见底的漩涡,唇角明明勾起一抹笑意,却又让人如坠冰窖。

南宫烈和安玉初眸底的疑惑之色愈来愈深,他们不知道西门龙霆方才鼓掌所为何意?或许在这间偏殿里,也只上西门龙霆和南宫云歌自己心里明白。

南宫云歌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拉完了,比起他昨日的速度,确实快了不少,看来他的免疫力还真是不错,迷药对他的效果也只能达到一半的功效,而这泻效,似乎亦是如此。

如此看来,以后若是再有下药的必要,她还得大方点才行,对于他这样的体质,必须比常人的量大二至三倍,这好歹也是通过临床试验后得出的结论,她就只当前两回自己是做了人体试验吧,下一次就有经验了。

“王妃的水云阁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些人?本王怎么不知道?”西门龙霆缓慢低沉的步步逼进,饶有兴趣的眸光透着几分鄙夷,他到今天才真是见识到这个女人说谎的本事,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由此可知,当初他住进那间小宅院的那些日子,恐怕她的嘴里也没一句真话,从头到尾,她都拿他当猴在耍,而她却是那看戏之人。

南宫云歌清冷的眸应对上他犀利的鹰眸,不动声色的迎上前去,看上去像是恭敬之意,实际上她是想暗暗的警告这个男人。

“王爷不记得了吗?这些人可都是王爷安排过去的,若不是王爷,采青怎么又会脱不开身呢,她心里可是惦念着臣妾的娘亲呢!”南宫云歌此时背对着南宫烈和安玉初,他们只能听见女儿温婉悦耳的声音,却不能看见她眼底的那抹冷冽锋芒。

南宫云歌的言外之意,则是在提醒西门龙霆,采青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若他还要当着她爹娘的面来拆穿她的话,那她一定会记恨他一辈子。

西门龙霆眸底划过一抹复杂,唇边的冷魅笑意漾得更深了些,好半响才开口说道:“王妃若是不提醒,本王还真不记得有这回事儿了。”

“王爷日理万机,自然是不记得这种小事。”南宫云歌倒也配合,嗓音比起平日里,要温柔数倍,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们俩这一番默契的演绎,还真是有点效果,竟然让之前一直忐忑不安的安玉初,这一下子放心了许多,看样子王爷对云歌还不错,仅婢女家仆就配了几十人,她这个做娘的,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下一刻,南宫云歌突然再近一步,抬起柔荑亲昵的替西门龙霆整理起长袍的领处,音量还刻意抬高了八度:“王爷怎么这么匆忙,袍子都乱了,让臣妾给你理顺一下。”

西门龙霆鹰眸半眯,透着防备之意,这个女人又想做什么?不会是又想给他下药吧?当着她爹娘的面,那她也未免太嚣张了点。还是说简直就没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底。

只不过,南宫云歌接下来的一句低沉暗语,也让他顿时明白了那个女人的用意,南宫云歌手里的动作依然亲昵,在靠近西门龙霆的时候,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细小嗓音,轻言道:“王爷的演技还真是不错,既然王爷配合的这么好,改日在皇宫,若是需要云歌配合时,云歌自然也不会让王爷丢面子。”

原来如此!西门龙霆顿时明白过来,南宫云歌突如其来,如此温柔体贴的替他整理长袍,其真正的目的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儿。

不过南宫云歌的话,倒还真是提醒了西门龙霆,他细算算,再过两日他们便要入宫,父皇和母妃定好了吉日,在宫里为他们大设酒宴,像南宫云歌这样狡黠奸诈,而且还懂得下药的女人,想要惹出点事端来确实很容易,介时丢面子的人,当然是他谨王。

想到这儿,西门龙霆深邃幽暗的眸底划过一抹复杂,肚子又咕噜的叫了起来,让他刚刚柔和下来的面孔倏地黑沉了下来,南宫云歌识趣的离他远一点,这个时候他最见不得的人,恐怕就是她了。

西门龙霆在南宫烈和安玉初的注视下,下一次捂着肚子离开了偏殿,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安玉初才压低嗓音,缓缓的开口:“云歌,王爷这是怎么了?”

“哦?!娘您问王爷啊,他是前两日贪吃,吃坏了肚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南宫云歌云淡风轻的道,就像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只不过,南宫烈的眸光似乎多了几分忧虑,他毕竟入朝为官也有二十多年了,阅历还是有的,看人也还是有点眼力的,从进谨王府到现在为止,他总感觉谨王和女儿云歌之间,好像隐藏着什么秘密,而且……恐怕这事儿还不简单。

“爹,您尝尝这个,都是府里的厨子做的,手艺可比咱们家的厨子强多了。”南宫云歌这才想起冷落父亲也有好一会儿了,不管怎么说,到了这个年龄,他能够领悟到真情,还能陪着安玉初跑这一趟,确实就不容易了。

南宫烈岑冷的薄唇勾起一抹和蔼笑容,南宫云歌也笑了,他们父女之间,似乎还从来没有如此会心真诚的相对而笑过,这一刻,似乎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一旁的安玉初也颇感安慰,这一趟还真是没白跑,就算是再辛苦,看见他们父女俩相对而笑的那一刻,这一切都值了。

而这一幕,恰恰又正巧落入返回来的西门龙霆的眼底,深邃幽暗的眸底划过一抹异样情愫,虽然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他,可是她偶尔无心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总是会拨动他内心深处的弦,漾起阵阵涟漪。

这一回,西门龙霆没有进来,反倒转身掉头离去,心中莫名的烦燥不安,在南宫烈夫妇进府的时候,他就已经暗暗拿定了主意,要让那个女人丢脸的,可是这一切的计划,却都轻而易举的被她瓦解,难道他是真怕她在皇宫里惹什么乱了吗?

哼!显然不是。他西门龙霆何时怕过事儿?就算她把皇宫掀个底朝天,只要他存心维护她,量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那……究竟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呢?是她绝美小脸上那双狡黠的眸,当她望着他的眼睛,温柔的轻声威胁他的那一刻,他竟然又有了心动的感觉!

一直到夜幕降临,南宫云歌在迎宾阁陪了爹娘一整日,西门龙霆都再也没有出现过,晚饭过后,安玉初说要送女儿出去,南宫云歌挽着娘亲的胳膊,一脸依依不舍的样子,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轻柔道:“娘,你们这一来呀,女儿就舍不得让你们走,虽然璃月国富饶强盛,可是女儿还是想家,想和您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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