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谭志开愤怒的叫骂声。
“岳清辰,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后悔?
岳清辰嗤之以鼻,他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谈后悔?
车子一路上风驰电掣,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了谭志开的家。
一群人把里面团团包围,有人已经进去,可却连连败退。
“不行,里面那群人太蛮横了。”
文森特无奈的皱着眉,额头上汗涔涔的,他也跟不少亡命之徒打过交道,可从来都没有像这般用命去负隅顽抗的人。
他们究竟是想干什么?
“进不去吗?”
岳清辰一来便看到了杵在门口的一堆人,他怒火中烧,“连一个房子都破不了,要你们何用?”
说罢,他亲自进去。
文森特毅然伸出了手想要拦住,但岳清辰的力气太大了。
一个甩手,让他猝不及防,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听到手下的嘀咕声,他怒骂:“还不赶紧进去?难怪岳少会发脾气,你们这速度,什么时候才能把太太救出来?”
文森特赶紧爬起来,带领人进去。
岳清辰直接挥舞着拳头,不管不顾,他知道他心爱的女人在里面。
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
就算是铜墙铁壁,他也要硬闯进去。
谭志开的人不是盖的,功夫了得,但面对一个杀红了眼的男人,满腔怨愤的男人,身上自带杀气,挡都挡不住。
守卫的人节节败退。
阿泰急着给谭志开打电话,可谭志开却没有接。
这个关键时刻,他居然没有接!
“赶紧接啊,要不然我们真的守不住了。”
阿泰火烧火燎的嘀咕着,这时,门却被打开。
打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阿泰满脸疑问,惊愕的问:“你们”
“阿泰,我们投降吧,谭总保不了我们。”
刚才岳清辰说了,只要他们帮了他,他不会计较。
岳清辰是爽快的人,除了挥拳头之外,脑袋也很好使,他立刻命文森特去准备了合同,让他们成为他的人。
可以洗白,谁不愿意。
谁都不想过这种刀尖上的生活。
岳清辰说会成立一家保安公司,让他们的拳脚功夫得到施展。
条件太诱人了。
阿泰摇着头,手心里的钥匙被紧紧握着,嵌入了他的掌心,却没有丝毫疼痛。
“谭总掏心掏肺的对我们,你们为什么要背叛他?”
“他对我们好?你没搞错?”有人像是积怨很深,站了出来,“阿泰,的确,谭总对你够好,因为你是彻彻底底的一条狗。”
这些年,他们尽心尽力为谭志开效力,可却被他吃的死死的。
稍微有那么一点反动情绪,哪怕是误伤,生性多疑的谭志开也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不仅仅要应对外部危险,还要时时对抗谭志开这个危险的人物。
刚才,岳清辰是伤了他们,可他停了下来,主动说出了未来的构想,还用了一种他们都信服的方式。
这是第一次有人把他们当人看。
“闭嘴!”
阿泰掏出了家伙,指着刚刚怼他的那个人,“你们都该死的!”
千钧一发之际,岳清辰猛地上前,一脚踢开了阿泰。
幸免于难。
“放开我,谭总回来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也得他能不能回来再说。”岳清辰揪起了他的衣领,铁青着一张脸,“钥匙呢?”
叶雨桐被关在楼上,钥匙在阿泰手上。
阿泰这时却扬起了猥琐嘚瑟的笑容,“想拿钥匙,下辈子吧。”
砰的一声。
血色弥漫,浓重的血腥味阿泰身上蔓延,他的身体无力的往下垂,浑身被抽干了般,没有一点力气。
“愚昧!”岳清辰晦气的放开了他。
他按照那些人的话,摸索着上楼。
看到固若金汤的房间,被宛如千斤重的锁链锁着,没有钥匙,等于要强拆。
“锯子拿来。”
他要亲自锯开这个房间,解救他心爱的女人。
里面传出了柔柔的声音:“清辰,是你吗?”
“嗯,我来了!”
听到如梦如幻的这一声,岳清辰把脸贴在门上,深情凝望,他浑身都要沸腾了,因为等待了很久,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她活着,他找到她了。
不是别人,而是真正的她。
锯子尖锐的声音响起,岳清辰一边操作锯子,一边安慰房间里的女人,“别害怕,我马上就能救你出去。”
“没关系,你慢慢来,我不着急。”
只要等待看得到希望,那等待便不算什么,叶雨桐心脏在收紧,也在悄然期待跟他见面的那一刻。
“怕不怕?”
落在谭志开手上,这阵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苦了他。
他多么希望替她承受这次的无妄之灾,紧紧的把她纳入怀中,一辈子都不愿意放手。
“当然不怕了,我知道你在。”叶雨桐同样是站在门后,想要更近距离的倾听心爱男人的声音。
他应该是吓坏了。
尤其她还想方设法假装失忆,她应该找机会告诉他的,也许他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刺耳的声音一直响了一天。
叶雨桐却丝毫没有反感,反而觉得这声音很动听。
因为这是带着希望光芒的声音。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久别重逢的两人相偎相依,其他人主动离开,把空间留给这对把对方爱惨的人儿。
岳清辰松开了她,双手不知所措,却又努力放轻力道,落在她瘦弱的肩头。
她更瘦了。
但她还是她。
他的拥抱再次袭来,一秒钟都不愿意放过,他信誓旦旦的用最动听的声音说着誓言。
“以后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要分开。”
“嗯。”
叶雨桐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流了出来,她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宣泄着这段时间的委屈和恐惧。
他们都好好的,那就好。
这一个拥抱,仿佛天长地久。
叶雨桐微微推开了他的胸膛,撅着脑袋,小声的问:“我失忆,你有没有被我骗到?”
“你说呢?”
男人微微弯着唇角,扬起了一抹的动人的微笑。
“我是迫不得已,在那种情况下,我要让谭志开相信我失忆,妮娜才会被送走,但后面,我还是露馅了。”
在谭志开对她母亲说着恶毒语言时,她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