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按着黎慎行的吩咐,嘱咐手下看紧白家的人不要让他们随意离开之后,就开始焦急的在礼堂寻找身为伴娘的黎颜。
只是在礼堂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黎颜,只好是急急的奔向了正在和人谈笑风生的岑雪儿那里,“岑小姐,能够方便过来一下吗?”
岑雪儿认识黎慎行的秘书,当下就跟说话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跟着秘书朝一旁走去。
“你这是怎么了?”岑雪儿看着秘书紧张不已的样子,立刻出声询问道。
秘书连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一下,“岑小姐,你快去后边看看大少奶奶。”
“沐兮怎么了?”岑雪儿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岑小姐,现在婚礼还在继续,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解释,你过去了就知道了。”秘书压低了声音,担心从身旁经过的人听到了自己说什么。
“好。”岑雪儿点了点头,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就朝着白沐兮换衣服的房间走去。
“黎大少爷,大少奶奶的脚踝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轻微的灼伤,上一些药就可以了。”医生为白沐兮检查完了之后,就冲着黎慎行汇报着情况。
可黎慎行的眉头却一直紧紧的皱着,嘴唇死死的抿着,没有说话。
这样的黎慎行让医生心里面十分的不安,只能是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慎行。”白沐兮有些无奈的开了口,“医生都说没事了,你就不要做出这一副凝重的样子,好不好?”
黎慎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女人,终是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你先出去吧,开的药及时送到黎宅。”
“好,好。”医生连忙应了声,然后离开了房间。
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黎慎行才手一伸,将白沐兮揽进了怀里面。
他知道自己的小女人在其他人面前会害羞,可他也是真的很心疼。
坐在高凳子上的白沐兮,耳朵正好贴在黎慎行的胸膛那里。她觉得自己能够清晰的听见,那里面正在压抑着的愤怒。
“好了。”白沐兮缓缓地开口道,“我这不是没有事情吗?你不要这么生气了,好不好?”
黎慎行心跳的节奏顿了一下,然后有些阴沉的声音在白沐兮的头顶响了起来,“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啊。”白沐兮抬起头,冲着男人垂下来的目光笑了笑,“医生刚才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见吗?”
“那是幸好你没事。”黎慎行的眸子闪了闪,将目光挪开落在了别处,眼神之中带上了凶残,“沐兮,你要是有一天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会杀了他们。”
那语气,绝对不是开玩笑和意气用事的意思。
白沐兮心惊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然后,她听见黎慎行突然低下去的声音,“沐兮,我这辈子最怕的事情,恐怕就是有一天没有保护好你。你过去二十多年里面受到的委屈,我已经开始遗憾没有在你的身边。以后……”
第一次,白沐兮听到黎慎行自己主动停下要说的话语。
那个骄傲到嚣张跋扈的男人,因为她,而有了唯一的软肋。
她的整颗心,满满都是悸动。
“不会的。”白沐兮伸手抱住黎慎行的腰,“绝对不会的,我以后也会尽力保护好自己,不会再让自己有什么危险。”
白沐兮知道,她所经历的事情,已经是开始让真正爱她的人担心了。
“黎慎行。”白沐兮出声喊了一句。
是连名带姓的那种。
黎慎行低头看了看她,“怎么了?”
对上那深沉的黑眸,白沐兮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出声说道,“我以前曾经无比的梦想过,以后有朝一日,我要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离开白家,离开A市,离开这个让我伤心了的地方。”
说完这些话,她很清晰的感觉到,身旁站着的男人一下子僵硬了的身体。
“你想去哪里?”黎慎行的声音有些急切。
白沐兮没有回答,她只是低下头,眉梢之间却全是笑意。再开口的时候,她的声音就变得温温软软,“可是现在,我不想了。慎行,最好的东西,都已经在我的身边了。所以,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梦想,再也没有了要去远方的理由了。”
“慎行,你就是我的梦想啊。”
诚恳真挚的语气,让一直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坚不可摧的黎慎行,眼角蓦地湿润了一下。
在他以往的记忆之中,落泪的次数完全没有。
只是现在……
黎慎行勾了勾嘴角,宠溺的看了怀中的女人一眼,手微微用力了几分。
“看来,我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啊。”岑雪儿戏谑的声音响了起来,惊动了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也惊动了满屋子粉红色的气氛。
白沐兮连忙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黎慎行虽然有些小小的不满,但是碍于岑雪儿是白沐兮的好友,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我可是敲了门的啊,只是你们两个……太投入了,没有听到而已。”岑雪儿知道打扰人好事是一件有损运气的事情,不过她也是有理由的,“我听黎慎行的秘书说,你出了事情。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什么事都不算事儿了啊。”
岑雪儿调侃的话语,让白沐兮的脸颊红成了一片,倒真的像是在做什么亏心事被人逮住了一样。
就连黎慎行,也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出声道,“刚好你来了,你帮沐兮换一下衣服,我也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听到‘处理’两个字,白沐兮就知道要发生什么,她伸手拉了拉黎慎行的衣角,“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们开心一点,可以吗?”
黎慎行微微笑了笑,“嗯,我有分寸。”
听到黎慎行这么说,白沐兮倒是也放心了下来。
她知道,这次要是让黎慎行忍下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这样也好,白珊瑚现在做的事情,是越来越胆大、越来越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