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萱一听就着急了,“妈咪,这可不行啊,我还想让您给小爱做饭团呢,明天我拿给小爱,您弄得这么咸那就丢手艺了。”
苏米雪听到小爱两个字,脸色微变,“小爱生病需要静养,你不要天天去打扰她。”
“可是我们约好了,明天去看她。”苏子萱不服气地反驳。
苏米雪立刻板起脸,“我看你是不想上幼儿园。”
苏子萱噘着嘴。
“妈咪,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苏子茉狐疑的盯着苏米雪。
苏米雪张口就道:“没有。”
苏子茉眼中疑惑更浓。
苏米雪被苏子茉看的不自在,她清了清嗓子,“吃饭的时候不要多话,快点吃。”
苏子萱用小勺子扒拉碗里的米粒,慢吞吞的把饭送进嘴里,“就咱们三个人,冷冷清清的,吃饭都不香。”
苏子茉和苏米雪都没说话。
苏子萱等了半天,没人接茬,把小碗往旁边一推,“不吃了,没意思。”
“不好好吃饭,还浪费粮食,你明天也别吃了。”苏米雪板着脸,冷声训斥道。
苏子萱听着苏米雪口吻不对,赶紧把自己小碗搂回来,“哼,我才不浪费粮食呢。”
苏米雪看着叽叽喳喳充满活力的苏子萱,还有小口小口吃的秀气的苏子茉,心里涌上复杂。
同样是五岁的孩子,以后小爱的人生轨迹和子茉子萱的可能就不一样了。
苏子萱吃过饭,在别墅一楼来回晃荡一圈,“妈咪,咱们家里好冷清啊。”
苏米雪没说话,用眼神询问苏子萱,你想说什么?
苏子萱被看的有点尴尬,捂着小肉脸笑眯眯地说道:“白阿姨他们一家搬走之后,家里太安静了,咱们剩下一屋子女人,太没有安全感了。”
“碧水清苑是江城安保条件最好的别墅区,你不用担心安全。”
“那、那万一那些保安叔叔们打盹了呢?”
苏米雪抱臂,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是亿万富翁,你也不是千金小姐,没有人会绑架你。”
“……”苏子萱小脸拉的老长,哼唧一声,“妈咪,您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明天就让爵云叔叔来送我们去幼儿园吧。”
苏米雪一阵无语,原来苏子萱拐弯抹角这么半天是想叫陆爵云过来。
她真是想不通了,陆爵云到底哪好,值得苏子萱天天挂在嘴边念叨。
苏子萱期待地望着苏米雪,小手在身前来回搓着,“妈咪,您给爵云叔叔打个电话,好不好吗。我帮您洗碗,擦地,吸尘。”
平时她让苏子萱干点什么,千万个不情愿,这会儿为了给陆爵云打电话,她倒是主动了。
苏米雪越想越来气,不过她还是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苏子萱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十分狗腿地凑到苏米雪身边给她捏腿。
“喂,是马助理吗,能不能派两个保镖到碧水清苑5号别墅这边,晚上我们家孩子感觉不太安全。”
……
“嗯,请马上让他们过来,好的,麻烦您了。”苏米雪眼见着苏子萱的小脸由期待到失望,心头那点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苏子萱眨巴着大眼睛,不太确定地望着苏米雪,“妈咪,您刚刚打错电话了吧。”
苏米雪非常坚定地摇头,“没有。”
苏子萱一头扎进沙发上的抱枕堆里,两条小胖腿在地上乱蹬,“嘿呀,妈咪骗人,不和你玩了!”
晚上,白芷和陆爵风都留在医院守着小爱。
病房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临时搬过来一张简易床,放在小爱的床边。白芷陪着小爱,陆爵风临时睡在外间的沙发上。
夜里,白芷听着小爱均匀的呼吸声,却根本睡不着。
她上网查了血液病的治疗方式,需要透析化疗,血液病人的头发会脱落,身体消瘦,脸色苍白,一想到小爱有一天会承受那些痛苦,白芷就心疼的要命。
陆爵风的听力超乎常人,寂静的夜晚,尽管病房里的翻身声音很轻,但他还是听见了。
他走近里间的病房,小爱呼吸均匀,睡得很香。白芷的呼吸则有些紊乱。
陆爵风走到白芷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还不睡?”
“睡不着,你不是也没睡。”
“不用担心,小爱一定会康复。”
病房里昏黄的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微光,白芷看着小爱安静的睡脸,眼神忽然变得坚定,她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外间窗前。
陆爵风也跟着白芷走出来。
她打开一扇窗,任夜风吹进来,望着远处大楼中通明的灯光,轻轻开口,“爵风,要不然我们分开吧。”
白芷的声音也有些缥缈,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力量,狠狠地砸在陆爵风的心脏。
陆爵风身体一震,并没有直接反驳,只是就着白芷的话说:“我们说好这辈子再也不会分开。”
夜色中,陆爵风的声音有些寂寥。
白芷紧紧盯着远处的灯火,眼神悲伤,她不敢回头,冷着声音继续说道:“我觉得老天在报应我。我们的结合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五年前我们不知道,可是后来知道了,还故意犯错,老天知道我们不在乎惩罚,所以把惩罚降在小爱的身上。”
陆爵风看着白芷纤细的身影,夜风从窗口吹进来,几乎把她的身影吹散。
他尽量冷静地说:“你认为只有我们分开,小爱就会康复?”
白芷点头。
陆爵风心中抽疼,从白芷身后紧紧拥住她微凉的身体,“不要再胡思乱想。就算我们分开,小爱也不可能马上就好。古时候,有很多近亲结婚的例子,表兄妹,堂兄妹,甚至现在欧洲一些国家,还有这种情况出现。别把罪责全都怪在自己身上,就算要罚也该罚我。”
白芷努力克制的眼泪再次决堤,“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可是我真的很害怕,今天我在网上看到那些做过化疗的孩子,有人康复,但大多数人都死了。我怕小爱也……”
她哽咽着,“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明明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还是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