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我和陈少游赶到现场的时候,那老道士已经不见了踪影,现场也是一片狼藉,郑子琳的说法也是如此,当时老道看到空棺以后急匆匆的就跑了,难道这不是心虚的表现?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估计是这老道士百密一疏,没有料到抬棺的过程中会出现掉棺的岔子,怕事情败露所以这才匆忙逃跑,只可以当时众人都处于震惊当中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平白让人跑了!
郑老太太诈尸,郑天阔车祸,老太太遗体失踪,郑明宗突然离世,四件蹊跷事里有一半这老道都在场,要是说他真和这些事没什么关联,此时连我都不信了。
只是令我百思不解的是那老道这么做的原因,要说郑天阔出车祸还可以解释说是仇家指使,那郑老太太的遗体又算是怎么回事?
这人都死了偷走遗体做什么,难道这仇家连死人都不放过?
我越想越觉得离谱。总觉得这个说法站不住脚。
但若说不是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呢,联想到老道的身份,我心思又是一转,以前也不是没从爷爷那听过一些稀奇事,其中就有一件关于道士的事让我至今印象深刻。
按说道士的职责本应该捉邪驱鬼维护众生。可这之中也不乏一些助纣为虐心胸险恶的,爷爷和我说的那个道士就是为了炼丹收集死婴,至于婴童究竟是不是好死,因着我当时年纪小,胆子又不大,所以爷爷也就没细讲。
难不成那老道偷走郑老太的尸体也是为了炼丹?
当然了,这些都不过是我自己的想法,没有实际的证据,可有一点跑不了,就是这老道士与郑家的事一定有关联。
就在我想的入神的时候,章警官出声打断了我。
"大师,你是什么想法?"
当即我把自己心中所想和他二人说了一通,随即又说郑家请的那个道士有些嫌疑,问他们警方那边打算怎么处理。
老章听完我说的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不瞒你们,早些年我破获的那几起悬案也是蹊跷的很,最后能破案也是亏得我早些年解除了些道术,依我看郑家这案子光靠我们这些警察是不成的,还得刘大师你亲自出马才行,再有那个道士身上也有重大犯罪嫌疑,这样吧,我现在马上向上面请求下B级通缉令。"
别的不说,这老章在关键时刻绝不含糊,做事雷厉风行,刚说完立马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光是这一点我也有理由相信他是个好警察。心里又多了几分敬重。
老章刚走了不久,郑家庄园的戒严就撤了,除了郑明宗的卧室仍有警察二十四小时看守,其他的人已经逐个做了笔录排除了嫌疑,再加上郑天阔一醒过来,跟此事无关的远亲统统被海叔请了回去。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郑天阔的动作会这么快,亏我之前还有点替他担心,想想也是,能管理这么大家族企业的人必定不会是任人宰割善类。
只不过估计那些远房亲戚也不会就此绝了念头,郑家的事情一天不解决,有心人随时可以拿里面的事做文章。
不过这些也不是当前的要紧事,我这个外人也没必要替人瞎操心,再说了就郑天阔那手段也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忙活了一天,饭也没吃上一口,这会倒是有些饿了,我拍了拍同样陷入沉思的陈少游,说道,"要不去吃点东西?"
因为李思佳的事,我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但也清楚就是不吃不喝也解决不了问题,留给我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我必须趁噬灵阵里宿主还没苏醒将这件事情彻底解决,所以必须时刻保存体力加紧时间修炼。
陈少游想事情想的认真,听我说话恍惚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脸上不由浮现出几分歉意,"实在不好意思,大师,是我怠慢了。"
我笑了一声,说这里是郑家,你也是客人又不是东道主这有什么可怠慢的,再说我是那么矫情的人么。
听我这么说,陈少游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婆妈了,当即也不再讲那些虚礼,只说等眼下这事解决了一定请我去市里最好的酒店里搓一顿。
我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应了。
不过郑家现在这么乱,我也不好意思因为吃饭这点小事麻烦人家,陈少游自然也是这么想,现在是关键时期,我生怕再出什么乱子想,所以想着随便凑合凑合得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一打开门,就看见管家海叔恭敬的站在门外。
海叔冲我点了点头,"大师。郑少请您到餐厅用饭。"随后看见陈少游也在这,脸上有些惊讶一闪而过,平静道,"原来陈少在这,郑少有请。"
呵!这可赶巧。我这刚觉的饿就有人来请,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本来以为都晚饭得自己解决了,可没想到郑天阔这个病人早就悄没声的都安排妥当了,海叔亲自来请,真是给足了我刘木面子。
据海叔说是郑少醒了以后亲自吩咐要好好招待我和陈少游,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我倒是没想到郑天阔一个大老爷们心思这么细腻。
"郑少出院了?"陈少游疑惑的问了一句。
海叔见陈少游问,轻叹了一声,"家里出了事,少爷躺不住非要出院,好在有私人医生看着。应该没有大碍。"
陈少游嗯了一声,没再问什么,心里也理解这种情况躺的住才算有鬼。
到了饭厅,郑天阔已经在等着了,见我们过来摆手说了声请坐。
刚苏醒过来就这么折腾,郑天阔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苍白,连过来都是坐着轮椅由人推过来的。
"少游,大师,这两天多谢你们了。"郑天阔一上来就对我和陈少游表达了感谢。
虽说郑天阔现在明面上还不算郑家的家主,不过也差不多。陈少游身为陈家的家主和他都是大家族出身,又都经历曲折,不免有些知己的意思。
"郑少说的哪里话,咱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我陈少游看的出郑少你不是普通人,诚心想交你这朋友,就是不知道郑少肯不肯给陈某这面子了。"陈少游这话说的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既不主动邀功,又达到了目的。
连我都不由的想给竖个大拇指,说话是门艺术啊,同样的意思不同的人说出口就有不同的效果,有的令人讨厌,有的令人赞赏,陈少游无疑就是后者。人家帮了郑家的忙却没把这当功劳借机寻利,只说是交朋友,目的达到了还能让人感激,实在高明。
果不其然,郑天阔听了这话对陈少游眼中的赞赏更胜,当即说道。"陈少真是太看得起我郑天阔了,我虚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少游早就当你是朋友了。好了,咱们先吃饭,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郑天阔说完这番话。随即又看向我这边,客客气气的说,"大师就把这当做自己家一样,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就和我说。"
我道了一声客气,便没再说什么了。
毕竟郑天阔还是个病人。不宜太过油腻,因此面前只摆了一碗白粥,饶是如此也没喝几口,到后来他脸色愈发难看,想必之前一直在强撑。于是对我和陈少游表示了歉意后便早早离席了。
晚间回到自己房间以后,我又从口袋了掏出了那块雌玉反复抚摸,情况和之前一样,忽明忽暗的光看的人心情也跟着浮浮沉沉。
我心中默念了一句术语,脑海中渐渐聚拢出思佳的模样,许是我上次反复催动体内的灵达到了身体的极限,这一次竟意外的发现身体里的灵越来越听话了。
随着思佳的出现,小莫的影子也慢慢的浮现,两个人皆是一番痛苦的表情。
"夫君,你怎么还留在这,很危险……快走啊……"
李思佳的模样看得我心疼不已,可我此刻除了无用的安慰根本给不了她和小莫实质的帮助,每当这个时候真特么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难道我走了,你和小莫就能好吗?思佳,我是个男人,我会保护你的,你再等等,我一定会救你和小莫的。"
"可是很危险,你可能会死。"李思佳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带着浓浓的担忧,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我心中感动不已,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暗暗下决心就是付出生命我也得把她救回来。
看着她痛苦不堪的样子,我的眼睛里有液体浮动,却仍旧扯着嘴角安慰,"乖啊,思佳,我们还没圆房呢,等这件事处理了我们就圆房好不好……"
"好……"李思佳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夫君,我等你。"
"……你们两个,咳咳……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肉麻,我都快消失了,你快点想办法救我们,咳咳……"
小莫看我半天没理他,忍不住出声刷存在感,往日我要是听到这些准要吐槽一句熊孩子,可这回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小莫也乖,等大哥哥救你。"我软下声音哄道。
头一回见我这番态度,小莫有些别扭的转过头,"那你快点,大不了……大不了,你那把刀我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