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杜若便教坐在外面的杜青也进了车厢内。
杜若问:“没看见上官么?”
杜青摇头:“没看见,从青楼出来就没看见他。”
“这家伙,该不是翘班了吧?”
杜若摇摇头,心说上官也真是的,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想提前下班和自己说一声,自己会不答应吗?
心中郁闷,杜若便没心情搭理杜青,独自闭目养神,而杜青则翻开布袋,无聊清点里面的物件。
过了不久,马车已经驶入眉州内城时,突然外头响起一声马的嘶鸣,紧接着,速度本就不快的马车就急急停了下来。
“听话,不然废了你!”
杜若只听外面响起一声陌生的冷喝,刚想和杜青掀开马车帘子查看,却冷不丁的被马车一个急转弯晃的东倒西歪,等他们两人回过神要掀马车帘子时,马车已经停下了。
“什么情况?”
月光皎洁,杜若和杜青下了马车,却发现背后就是眉州灯火通明的街道,他们身处在街道旁的一条小巷子里,巷子门口有两名家丁把守,把众多探头看向这边的百姓喝退。
“少爷,我们马车被人强行拐进了这条巷子里!”杜青眼尖,看到了马车一侧被人拿住的车夫。
“杜若!”
就在杜若想说什么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阴冷阴冷的声音,似乎是咬牙喊出来的。
杜若猛然回头,发现了黄午那张扭曲的脸。
“黄午,是你!”
杜若皱眉,他看到黄午身边站着五六个手持木棍的家丁,而自己身后也有三五人持木棍靠近。
杜青紧紧攥着布袋,如临大敌。
“嘿嘿,是我!我等你多时了!”
黄午阴恻恻的笑着,慢慢走近杜若:“你怎么不嚣张了?继续嚣张啊!”
杜若冷冷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头,绝对没有自己帅的黄午,冷静道:“黄午,你知道打了我是什么后果吗?我爹毕竟是你爹上司。”
“哈哈哈!”黄午猖狂的笑了起来,“我打你了吗?谁看见我打你了?我不承认,就算把你打的半死,你爹也奈何不了我爹!”
说着,他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杜若微微后退半步,如今护卫上官不在身边,说不害怕是假的,他大脑正在飞快想着对策。
“哈哈,你也知道害怕?”
黄午像是抓住耗子的猫,并没有急着对杜若动手,而是抬起一只脚踩在马车车沿,对杜若戏谑道:“我这个人向来心慈手软,你在青楼害我颜面扫地,但我还是不想对你动粗,只要你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放过你这次,怎么样?”
“哼。”
背光的杜若也阴恻恻的笑了笑,心说你TM骗小孩子呢,我若真钻过去那就是结死仇了,你肯定还得再打我一顿,说不定还会下重手。
“好……”
杜若微微低头,假装服软,就在黄午放松警惕的瞬间,他飞起一脚踢向黄午胯下。
“去你妈的!”
横竖都是要挨揍的,与其让人白白欺凌,不如先重创对手,杜若也不是善茬!
“哎哟!”
黄午惨叫一声,然后痛苦倒地,弓着身子整个人像是一只煮熟的河虾。
“给我打!”
即便承受如此钻心的痛,黄午还是咬着牙第一时间对家丁下达了命令,实际上在杜若动手后,已经有机灵且凶狠的家丁扑向杜若了。
“操!”
杜若撸起袖子,准备干架,身边杜青受感染,也大吼着扑向了身边一名家丁。
可杜青却扑了个空,还被已经倒地的家丁给绊倒了……
扑向杜若的几名家丁也突然惨叫一声,齐刷刷倒地,抱着腿或头哀嚎不已。
杜若依稀看到,这几个家丁似乎是中了飞石子,被石子击倒的。
唰!
一道玄衣身影飘然落到杜若面前,上官金锁抱着长剑,对杜若埋怨道:“少爷打算被揍到鼻青脸肿才喊我吗?”
杜若心喜,挠头讪笑道:“打算活动活动嘛,既然你来了,剩下的就都交给你了。”
上官金锁摇摇头,然后转身,杜若只见他身影闪了几下,剩下的七八个家丁身上便爆出筋骨错位的渗人咔嚓声,齐刷刷倒地哀嚎不起了。
“恐怖!”
杜若暗暗心惊,已经跑到他身边的杜青也擦了把冷汗。
此时,上官已经走到黄午面前,黄午还弓着身子,但已经缓和不少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上官,见上官靠近他,还不断的挣扎着想朝马车底下钻。
“少爷,这个怎么办?”
上官金锁轻轻把长剑顿在地上,刚好在黄午脸的附近,还挣扎的黄午立刻老实了起来,满脸都是惊骇。
“这个我来!”
杜若冷笑着走过去,上官便识趣的站在了他身后。
“你大爷的,敢堵我!我让你堵!堵!堵!”
连踹了黄午三脚,杜若才解气,黄午倒有几分气性,虽然直哆嗦,倒愣是没对杜若求饶。
“小子,你不是和程之才一起离开的吗?你堵我这件事他知不知道?”
杜若蹲下对黄午问,黄午还咬着牙不说,杜若随手抄起一名地上家丁鞋底,对着黄午脸扬了起来:“说不说?”
“他知道……”黄午立刻怂了。
“呵呵,看来他没告诉你之前单挑五百军士的那位大侠,现在是我护卫。要不我猜你小子也不敢这么头铁!”
拿鞋底在黄午额头上拍了两下,杜若起身离开。
黄午闻言,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杜若以及上官背影,心中想起之前他告诉程之才自己要堵杜若时,程之才阴险的表情,以及他说的话——
“我家里有事,就不去了,你多带点人过去。”
他还以为程之才回家是真有事,要自己多带人是因为对杜若恨之入骨,可现在他才知道这句话真正意思。
“直娘贼!要是直接告诉我他身边有这样的护卫,我死也不来堵他!”
黄午心中对程之才咒骂起来:“无耻贱人,拿我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