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歌当即就愣在了那里。
说实话，光是秦长越答应和他在一起，就已经让楚凤歌开心了好一段时间了。
楚凤歌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快就可以牵到秦长越的手。
从前二十年，这世上还没有能叫楚凤歌畏惧的人和事。
可是在握秦长越手的那一刻，楚凤歌是真真切切胆怯的。
楚凤歌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加油鼓气，告诉自己，他与秦长越已经在一起了，牵一牵手，不打紧的。
若是叫旁人知道，堂堂裕王爷，连握个姑娘的手都要想这么多，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他。
但这个姑娘，她不是普通的姑娘啊！
楚凤歌能感觉出来秦长越在那一刻的瑟缩，她其实是想躲过去的，但是她还是没有。
楚凤歌心疼得很。
他没有问，也不知道秦长越从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是既然秦长越同他在一起了，往后，他就会护佑秦长越一世平安。
所以楚凤歌也没有做什么更进一步的事情。
反正，他与秦长越还有一整个余生，都不着急。
可是，楚凤歌没想到，居然是秦长越主动吻了他。
巨大的欢喜如同滔天而来的浪潮，瞬间将楚凤歌扑倒淹没。
他满心都是欢喜，从嘴巴，从眼睛，尽数蔓延出来。
楚凤歌将秦长越紧紧抱在了怀里，然后加深了这个吻。
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哪怕山川不复，江河倒流。
楚凤歌和秦长越最后都决定同意沈玉堂的条件。
毕竟，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取得战争的胜利，而在作战过程中，楚国这边的伤亡也是越少越好。
沈玉堂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是很了解徐荣荣。
在他加入的第一场小战役里，秦长越这边就轻松取得了胜利。
当然，秦长越和楚凤歌也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只不过战役结束的时候，沈玉堂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少开心的神色。
“她还是变了不少的。”沈玉堂幽幽一叹。
从前，徐荣荣一直都是被沈玉堂护在手心里的小女人，沈玉堂知道她拥有很多能力，但是现如今真的看到，也忍不住心头酸涩。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徐荣荣这般样子。
纵然被关在那地下五年，也见了不少的人，知道了一些事情，沈玉堂也大概猜出来了徐荣荣如今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真的亲眼看见，到底和想象中，不是一种感觉。
沈玉堂不由得想，自己出事之后，徐荣荣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从前她是那样一个无忧无虑的人，纵然生活艰苦，沈玉堂也从来不叫她经历风雨，他将徐荣荣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并且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就这样护她一辈子。
但是那株被自己护了十几年的幼苗却在自己出事以后迅速成长为了一棵参天大树，且开始从他本身汲取养分。
沈玉堂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许久，秦长越和楚凤歌还以为，沈玉堂受到了什么刺激。
但是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却仍旧拿着一张地图，指着几个地方对他二人道：“我觉得下一步，西夏那边会这样做。”
如今，沈玉堂的身份地位转变得十分自然，他好像浑然忘却了，那是他曾经护佑过十年的国家。
就在此时，凌十七匆匆跑了过来。
“王爷，太子来了。”
楚天盛一路奔波，终于抵达了边关。
这一路上，京城里也有不少人送了信过来，叫楚天盛冷静，并规劝他回去。
纵然如今楚承昌对楚天盛的态度不如从前，且楚天晋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但是从前站在楚天盛那边的人，现如今大部分还是在帮着楚天盛的。
毕竟皇帝的心思很难猜，他们已经在楚天盛的队伍里做了这么多年了，也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了，实在没有必要冒险。
而且他们跟着楚天盛，未来楚天盛要是事成了，他们自然少不了好处，未来要是楚天晋赢了，也不敢将所有楚天盛的势力都扫除一空，到时候再想办法也来得及。
但若是换到楚天晋那边，夺嫡之路走得会艰难不说，未来要是楚天晋赢了，他们能得到的东西，也就和跟着楚天盛能得到的东西差不多，但要是楚天晋输了，楚天盛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所以已经有了一定权势地位的人，是不会去冒险的。
更不用说，如今楚天盛还是楚国的太子。
但是楚天盛却一句也没有看，他一心只想快点策马来到边关。
他要让秦长越死，他要得到苏婉柔，他要赢得这场战役，他要重新站到楚国的巅峰上。
楚天晋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和自己争高低！
楚天盛现如今的所作所为，完全就像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从前父母的宠爱全部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还会乖乖的，接受别人的表扬，但是现在，他却想尽一切办法，只为了得到自己从前拥有却又失去的那些东西。
殊不知，有些东西就像是握在手里的沙，越是抓得紧，越是容易失去。
沈玉堂的身份，实在是不适合和楚天盛见面，好在楚天盛也根本不认识沈玉堂，三人商量过，就只叫沈玉堂假扮成秦长越手下的一个谋士，平时少出门也就是了。
但是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楚凤歌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和楚承昌请辞，是要回到自己的封地上去的，楚承昌本来就对楚凤歌颇多忌惮，若是知道他并没有回去的话……
秦长越也问了楚凤歌，他要不要也躲一下。
“我又不是王爷，一旦被楚天盛看到，他是一定会发觉的，况且我能躲，我手底下的人又要怎么办？”楚凤歌轻轻摸了摸秦长越的长发，“左右楚承昌也不打算派兵来帮咱们了，他知道还是不知道，都没什么要紧。”
楚凤歌既然这么说了，秦长越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果然，楚天盛在看见楚凤歌也在这里的时候，满脸都是惊诧。
“王叔？”楚天盛微微眯了眼睛，“王叔不是回封地去了吗？从京城到王叔的封地，好像不路过这里吧。”
楚天盛勾唇一笑，等着楚凤歌给自己一个解释。
谁知道楚凤歌却压根没想骗楚天盛。
“本王是特意来此的，毕竟京城那边不派援军，长越自己在此，恐怕会有危险。”
楚凤歌倒是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轻浅一笑道。
“王叔对秦将军，倒是格外担心。叫得也很亲密，本殿都不知道王叔什么时候和将军有了这么好的交情。”
“现在知道也不晚。”
楚凤歌抓着秦长越的手，朝楚天盛盈盈一笑。
楚天盛蓦然一愣。
楚凤歌喜欢秦长越，就要光明正大地喜欢。
什么叫妖孽？
我喜欢的人，就是仙子！
“秦将军这是……”楚天盛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一个很乱的地方，到了另外一个很乱的地方。
楚凤歌握紧了秦长越的手，似乎是想将自己的勇气源源不断注入到秦长越的身体里。
“殿下不是早就知道了，何必还要假装。”
在出征之前，百里琉璃就已经在楚承昌的面前揭穿了秦长越的女儿身份。
虽然说当时楚承昌为了让秦长越带兵，所以做了个交易，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楚凤歌不信楚承昌完全没有和楚天盛提起过。
楚天盛眸子一沉。
“听说倒是听说了，只是没想到……”
楚天盛微微垂眸。
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就转过了一个念头。
楚凤歌和秦长越，都是被楚承昌忌惮的，若是自己把楚凤歌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了楚承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