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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几日,即便姜安民已率轻骑先行赶赴,大军未至,依旧是杯水车薪。
残阳似血,余晖倾洒在析津城墙之上。
狂风席卷,甘州营的军旗猎猎作响。
城墙上,郡守郑玄通的铠甲早已血迹斑斑,其人披头散发,面容满是疲惫。
“大人,苏北石强攻数日,我军伤亡惨重,粮草也即将告罄,怎得还未有援兵前来啊。”守将言语沙哑,全身伤口交错,鲜血亦是不断渗出。
闻言,郑玄通紧握着刀柄,手背青筋暴起。“本郡早已派人前去求援,想必要不了多久岳王的兵马便会赶到。
吾等深受国恩,守土有责,便是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能让苏北石破城。”
“大人,苏北石发起新一轮进攻!投石车和冲车都已上阵,敌军势大,西门有被破之险。”一名年轻小卒满脸血污,跌跌撞撞的大步跑来。
得知此讯,郑玄通举刀高呼。“快去向王爷禀报,就说西门有危,下官先行前往。”言罢,他当立马朝着城西赶去。“随本郡杀敌卫国,不成功,便成仁!”
城墙上,喊杀声瞬间震耳欲聋,箭雨如飞蝗般射出,密密麻麻,好似黑云压境。滚木礌石不断砸下,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大量惨叫与肢体破碎。
城外,投石车抛出的巨石砸向城墙,砖石崩裂,尘土飞扬。云梯上的先登卒如蚁群般攀爬而上,密密麻麻,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鲜血四溅,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血腥味。
“呜……!呜……”
生死存亡之际,几声号角响起,远处出现大量黑影。
随着黑影越来越近,双方部卒尽皆侧目远望。
唐禹骑着一匹雄健黑马,威风凛凛,气势磅礴。“全军,破敌!”骏马嘶鸣,声震长空,其人手持马刀,率先冲杀而去。
“稳住军阵,迎敌。”见有援兵赶来,苏北石令旗挥动,顾绍当即便率右翼迎上。
“杀!”
“杀啊!”
唐禹一马当先,其身后的兵卒齐声呐喊,气势如虹。
“杀!杀!杀!”
蹄声如雷,扬起漫天的尘土。
见有兵马袭来,正在指挥攻城的敌将吕涉脸色骤变。“收缩侧翼,速速阻拦!”
唐禹所部如蛟龙出海,瞬间冲入敌阵。
其人虽独臂,却是悍勇无比,刀势刚猛,所过之处,大量步卒纷纷倒地,鲜血在空中飞溅。
“开城迎敌!”城头上的姜安民见此情形心情大好,徐平的先锋既到,守住城池当无大碍。
城前的冲车阵被接连搅乱,千斤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杀!杀了这群南安鼠辈!”
“杀啊……”
一时间,甘州营的部卒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前的敌军。
见唐禹杀开口子破阵而至,西门处的郑玄通亦是激动不已。
“尔等来援,犹如雪中送炭!此恩此情,没齿难忘!”他登上塔楼大声呼喊。
唐禹眼神平淡的抬头望去,而后微微拱手。“吾等来迟,让诸位受苦了。此刻不是叙旧之时,先破敌军!”
闻言,郑玄通抬手一扬。“出城迎敌!”
城头上,姜安民俯瞰战场,心中落下一块巨石。
时间飞逝,夜幕降临。城外的战场上硝烟弥漫,遮天蔽日,喊杀声、兵器相交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敌军虽势大,却是久攻未破。观其左翼,看似严密,实则兵力调配不均,吾等可从此处破敌。”唐禹抬手指着敌军左翼,朝开城而来的析津诸将大声喊道。
闻言,郑玄通点头颔首。“这位将军所言甚是。
敌军右翼不可小觑,且有精骑护阵,将军攻左,右翼待本郡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