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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许久,待到纪允离开之后,司徒孝康从内堂中走来。“父亲。”

见他到此,司徒文却连头都没抬。“屁股都擦干净了?”

“您放心,绝对不会有纰漏。”司徒孝康从袖袍内掏出一本册子递了过去。

接过账册,司徒文翻看了一会。“大周最近不太平,你消停一些。前线的军需物资要把控好,南境这一战非同小可,芝麻大的漏洞都不能出。”

“父亲……”司徒孝康欲言又止。

见他这副模样,司徒文将账册置于台上。“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做甚?”

闻言,司徒孝康俯身在其父耳边轻声说道:“孙国安要是挥军南安,咱们要不要在背后给他一刀?长途远征,只要粮草出了问题,他必然焦头烂额,只要……”

话未说完,司徒文就摆了摆手。“对外战争不同于对内。主战场不在大周,以战养战,孙国安不会有大碍。

还有,南境安分了多年,欧阳正齐又岂会没有存粮。这两家是世交,你动他粮草没有意义。若是因此而延误了战机,待南征大军回朝,你这脑袋就别想要了。”

司徒文的这番话并未把其子说动。反而让司徒孝康觉得他已经老了,做什么都畏手畏脚。

萧如讳与司徒府本就在一条船上,若是孙国安出事,纪武也就断了双臂。只要再扳倒纪贤,皇位对于纪允而言就是板上钉钉的事。“父亲,前些时日的政议,皇帝已经许诺了纪允三印。这次的筹款,咱们私下拿多少出来合适?”

话说到这,司徒文竟然罕见的皱起了眉头。“让他先去筹,差多少就补多少。比定额高出一些便可,太多了也不行。”

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司徒孝康不明所以。“您对纪允似乎不太满意?”

“哎!”司徒文吐出一口浊气。“老二的这个儿子太不争气。既无大才,亦无大智。光是靠些小聪明,如何能成大事。”

“父亲?”

司徒文缓缓站起身来,背着手朝花园走去。“前几日的议政你不在现场,纪允他不是当皇帝的料子。”言罢,他抬头仰望着苍穹,心中顿生一股无奈。

除了加印之外,对于别的情况,司徒孝康确实不知。“是他又惹恼了皇帝?”

“呵呵!”这话倒是把司徒文给说笑了起来。“他要是真能惹皇帝生气,那也算是他的本事。只可惜,皇帝连动怒的心思都不想用在他身上。”

“是因为加印之事?”司徒孝康似乎猜到了一些。

“还能有什么?半点都沉不住气。他才刚加二印,皇帝提这个无非是试探罢了。非但不婉拒,还上赶子谢恩。跟着他,咱们司徒府前路堪忧……”言罢,司徒文拂袖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司徒孝康嘴角微微上扬。“父亲啊父亲,这不正好吗。只要能扶他上位,这大周的天下岂非我说了算。那么好的傀儡,您怎么就不想这一层呢。”

……

瑜州,溧阳郡。

夜幕笼罩着驻军大营,帅营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徐平的身影。只见他身着云翎甲,腰悬碧城刀,神色阴冷的端坐于帅位之上。

帅营四周,胄铠鲜明的玄甲卫手持火把,挺立如松,威严之气弥漫着整个大帐。

“升帐。”徐平一声令下,阴重中带着难以遏制的怒火。堂堂一州刺史,在上千兵甲的保护之中,竟被当场刺杀,司徒府简直猖狂至极。本欲和这些瑜州贪官们慢慢玩的他,此刻已然没了这份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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