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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蛮与靖北王府乃是血海深仇,徐沧一句看似随意的问话,瞬间让整个现场气氛骤变。

被问及此处,莺儿心头一颤,很快却又平复下来。自打上次与陆铮对话,她已经多次发现有人盯着自己,即便没有完全暴露身份,多半也相差不远。

薛若薇在靖北王府过得不差,需要自己贴身保护的机会也大大减少。表面而言,自己无非是从小收养的婢女,要想与薛府撇清关系,也并非难事。便是如此,最严重的后果无非一死。

念及此处,莺儿跪地施礼。“奴婢参见王爷!王爷所言奴婢惶恐,奴婢自幼在神京城长大,并非北蛮人。”

“是吗?抬起头来。”徐沧缓步上前,言语中的寒意更深几分。“小丫头,本王倒是有些好奇啊。”

莺儿缓缓抬头,眼神中刻意流露出几分惊慌。“王,王爷……”

有点意思!徐沧微微侧目,却见徐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是不是北蛮人倒也没那么重要……你,听可曾听说过白玉茹?”

抑制住内心的不安,莺儿轻轻叩首,而后摇头否认。“回王爷,莺儿不知。”

“当真不知?”徐沧再进一步,体内刻意流窜出几许内劲。

莺儿佯装栽倒,浑身颤抖不已。“还请王爷息怒!奴婢不认识什么白玉茹。奴婢自幼在神京长大,从未离开过神京,请王爷详查。”

“行了,下去做事。”徐沧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大儿,咱们下棋去。”言罢,他随意的瞥了一眼莺儿,而后大步朝着内堂走去。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看着一旁忐忑不安的薛若薇,徐平心头有些意动。“我此番回京匆忙,又有要事在身,未能提前与你知会,莫要多想。”

“不打紧,见你平安,我心甚慰。王爷似乎有事找你,你先去忙吧!”强压着心中的激动与期盼,薛若薇虽轻喃几句,却始终表现得大方得体。

见她如此懂事,徐平有些愧疚。“你且在屋稍候,我去去就来。”

闻言,薛若薇柔声笑道:“不急,正事要紧。”

看了眼莺儿,徐平也快步离开。

书房内,父子二人相视一笑。

“老爷子,你咋知道她是蛮狗?”徐平自顾自的饮下一口热茶。

闻言,徐沧眉头微挑。“我咋知道?我不知道啊。”

“……….”徐平嘴角一抽,对死老头的鄙视又多了几分。“不知道你这样问?白玉茹是谁?咋从未听你提及过?”

“管得真宽。你二妈。”

徐沧正欲拿起茶壶,却被徐平一把给夺了去。“能不能好好说话,小心我娘晚上来找你。”

“兔崽子,别拿你老娘打趣。”徐沧抬眼望向窗外,些许回忆涌上上心头。“永福昭郡主,郭义武的表妹,与你老子有段露水情缘罢了。”

“吹牛。”徐平白了他一大眼。“郭义武是北蛮军神,他的表亲和你有染?你咋不说耶律洪阳的皇后与你有染。”

闻言,徐沧嘴角微微上扬。“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愧是咱的好大儿。

爹和你说,北蛮的女人烈得很,那滋味可不一般!啧啧!回味无穷啊。”

“行行行,您老慢慢回味。我简直是疯了,居然会来找你。”

见对方起身,徐沧赶忙将之拉住。“别别别!坐坐坐。咱们父子好久没聚,爹也是和你唠唠闲话嘛。”

“说吧,为啥突然提及这个?在莺儿身上你发现了啥?”徐平无奈的坐回原位。

“这个婢女会武,还不差。当然,这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想来你也知晓。”话到此处,徐沧的眉头缓缓皱起。“她和白玉茹长得颇有几分相似。

此女虽然隐藏得很好,其所修功法应当也与白玉茹同出一辙。要么是她的后辈,要么是她的同宗。”

“未曾出手你也能看出功法?”徐平将信将疑的看着对方,眼神中满是疑惑。

“老子说了和白玉茹有段露水情缘,你这兔崽子咋就不信?凡修炼此功法,体内会有一股特殊气味,这个她本人未必知晓。老爹我阅女无数,自然能察觉到。”

见对方如此说道,徐平捏着下巴思虑几息。“既是如此,你为何还点破她?早在入梁之前,我与陆铮便已盯上此女,几乎可以断定她是蛮狗的细作。

要么从小就潜伏在薛府,要么就是薛维民也有问题。”

“薛维民有没有问题不好说。不过此人行事狠辣,不是什么好货。”徐沧起身负手,缓步走向窗边。“到底是故人亲族,点破她是给她机会。看来,此女并不想要这个机会。”

话音刚落,徐平便摇头否定。“哨子也好,细作也罢。老爷子,你见过谁为了当细作连全族都能舍弃的?为国尽忠也不是这么个忠法。”

徐沧微微颔首,手指敲打起台面。“确实有几分道理。

薛维民的身份咱们暂且不去考教,有他在北蛮,是黑是白都对咱们靖北王府有利。

至于这个小婢女,好大儿,你准备怎么做?”

“暴露了的细作自然最好用!先饶她一条狗命。待咱们对蛮狗有所动作,此女兴许能替咱们做不少事情。”言罢,徐平起身走到了其父的身旁。“老爷子,薛若薇对我不差……自打我离京,陆铮已对她做了多番调查,应当不是细作。”

闻言,徐沧回过头来。“即便薛维民是枚暗子,她还被蒙在鼓里?”

“陆铮的情报能力你知晓,想来应当如此了。”徐平郑重的点了点头。

“倘若薛若薇也是细作呢?小子,她是你第一个女人吧。”言罢,徐沧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平。

“自然是杀之以绝后患。”徐平没有太多思考,当即便做出答复。

徐沧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罕见的露出一抹无奈。“白玉茹便是如此。不过,你爹我当年放过了她。”

“心慈手软,难成大业。”徐平余光扫了一眼窗外的景致,很快又收了回来。“女人的命是命,手底下将士的命也是命。若有负我,何人不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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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阳了,服了。真的是防不胜防啊,太特么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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