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嫣比楚灼唯预计的时间来得更早一些,也更着急一些。
来的时候没有敲门,也不顾门口保镖的阻拦,硬生生就这么冲了进来。
“岳太太,什么事,这么着急?”
楚灼唯的目光略抬,扫了一眼赵玉嫣,抬手示意保镖出去,留下她和赵玉嫣两人在房中。
“楚灼唯,你明知故问!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楚灼唯放下手里的书,平静的像一波没有波澜的井水。
上来就给她扣这么大一顶帽子,这赵玉嫣,也挺能耐的。
也是,如果赵玉嫣没有能耐,又怎么能做得出碰瓷嫁祸这种事呢?
“我是怎么样的人,好像用不着岳太太来评判吧。”楚灼唯将书放在一边,坐直了身子,“倒是你岳太太,农夫与蛇的故事,你听说过吗?如果你不知道,我给您讲讲?”
“你不用在这里和我阴阳怪气。楚灼唯,你根本就没有受伤!你有什么冲我来!我妈她是无辜的!”
“无辜?”楚灼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赵玉嫣,你说这两个字,就不觉得害臊吗?”
“我妈她真的只是想吓唬你一下,你竟然把她送去了公安局!你好歹也是茵大的学生,尊老的道理你不懂?”赵玉嫣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哦对。楚小姐也不是什么千金的小姐。不过是被楚家赶出来的冒牌千金!自然是不懂什么道理的。”
赵玉嫣的话刺耳的很,但楚灼唯面上依旧心平气和。
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和疯狗计较。可是有的疯狗疯地过了,就不得不动手教训一下。
免得疯狗还觉得自己厉害坏了。
“这些是孙淑告诉你的?”
楚灼唯思来想去,也就这么一个人目前一定要她身败名裂,至死不休的。
楚星辰那点猪脑子,是想不出这样阴损的招来。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赵玉嫣别开了脸,咬死了不承认。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要是嫌你妈的命长,你就大可以继续咬死我是杀人凶手。起诉书我已经让律师起草了。我倒要看看,是我先进监狱,还是你妈进监狱。”
“卑鄙小人!”赵玉嫣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却丝毫奈何不了她。
“我可是岳行的妻子!你和我结下梁子,你就不怕在学校里混不下去?”
楚灼唯看赵玉嫣的样子,像是险些被气得失去了理智,不过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话的时候格外的有底气。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你不再是岳太太了不就好办了?”
楚灼唯手撑着栏杆半支着脑袋,笑意绵绵地看着赵玉嫣。
半分都没有被威胁到的样子。
反倒是赵玉嫣,活脱脱踩了尾巴的疯狗,“你还想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
“能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当筹码来陷害别人,岳太太,你和你丈夫的关系能好到哪里去?”
楚灼唯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脸上搭着,笑得邪肆,“还是说,这孩子根本就不是岳教授的?”
赵玉嫣瞪大了眼睛,踉跄了两步,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气坏了。
“赵玉嫣,如果你想保住你自己和你那个泼妇妈,我劝你现在就收手。不然后面我做了什么你接受不了的事,你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最后,再奉送你两句。第一,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别被人当枪使了,还美滋滋地觉得自己是个赢家。”
说完这两句,楚灼唯就让门口的保镖将赵玉嫣丢了出去。
赵玉嫣回到自己的病房,接连给孙淑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岳行都没有接。
赵美云目前还被拘留在派出所,如果再不把她接出来,怕是她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可是那边的意思却是,楚灼唯不松口,那么赵美云就别想放出来。
可恶,她让赵美云去学校里闹一闹,只是想敲诈一笔,顺带完成孙淑的交代,坏了楚灼唯的声誉。
但是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赵玉嫣打给孙淑第十三个电话时,电话才姗姗接通。
“不是和你说,这段时间都不要联系了吗?”
电话那头的孙淑语气不善,好容易避开了身边的几位贵妇人,孙淑压低了声音道。
“小淑,你那个三女儿实在厉害,我按照你的吩咐让我妈去闹.事,毁了她的声誉,可是那个楚灼唯竟然报警把我妈抓起来了!”
赵玉嫣情绪激动,目前,孙淑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吩咐你妈去闹.事了?我看分明是你还不上你欠下的高利贷,想敲诈楚灼唯!”
“我也是没办法的。你给我的钱已经用完了。小淑,要不你把钱先给我吧。救命的呀!”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孙淑咬着牙,念着赵玉嫣目前还有用,忍着不骂人。
“你放心,等楚灼唯身败名裂了。我不仅会把剩下的钱给你,而且我会再给你二十万!”
赵玉嫣最缺的就是钱,只要钱到位,那么她就还是她手里对付楚灼唯最有利的棋子!
孙淑情绪激动,碍于周围有人,又不得不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同赵玉嫣通气。
“你别慌。你越是慌,就越是着了那小贱人的道。”
“我怎么能不慌?楚灼唯她好像知道我的事了!要是她察觉到什么,那一切就都完了!”
“玉嫣,从前在大学,只有我一个人对你好。如果不是我,你会有今天?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只要你听我的,那楚灼唯也翻不出什么惊天的浪来!听我的,接下来这么做......”
傍晚的时候,张穆清带着一束鲜花来看望楚灼唯。
是一束含苞欲放的百合花,花香浓郁,新鲜美丽。
“张学长怎么来了?”
“我下了课没事,来看看你。”张穆清将花插进花瓶里,顺势坐下。
“你也听到了。我住院只是怕赵美云讹我。没什么事的。”
“那就更应该做个样子。”张穆清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校网上的事,你看到了吗?”
楚灼唯目光一顿,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看楚灼唯一头雾水,张穆清衡量再三,这事毕竟楚灼唯是当事人,她有权知道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