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唯对着面前快食物堆积成小山的碗,不悦地皱起了眉。
又怕被身边的狗男人看出来,也只敢微微皱了一下。
“怎么不吃?”
聂终南最近在吃饭的时候,脑海里总闪过小女人乖乖巧巧吃菜的样子。
那画面赏心悦目,而且,还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他特地翘了中午的会议,到学校找楚灼唯进行“喂食”计划。
“我吃不下这么多的。”
男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阴沉了下来。
真是服了这位爷了......
“三叔,我们女孩子都是很注重自己的身材的,我要是吃这么多,我会变胖的。变胖的话我就不好看了。”
上次吃聂终南喂给自己的东西是因为有楚盛年在,逼不得已。
聂终南的视线从楚灼唯的脸上慢慢下移,“你,确定?”
“如果你吃不完的话,你今天就不用回学校了。”
楚灼唯的嘴角抽了抽,拳头是握紧了又松,松了又握紧。忍了又忍,她就算忍不了也得忍着。
“好。我吃。”
女子手持筷子,将碗里的东西机械地塞进嘴里,像是在赌气,囫囵嚼了几下就咽下去,又紧接着塞下一口。
“吃慢点!”
楚灼唯额头的筋气得都要跳起来了。
可是没办法,她有求于他。
似乎是看出来她对碗里的东西有些不太感冒,她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不喜欢的菜偷偷拨到地上。
聂终南发现了,但没有戳破,只是夹菜之前,会先问她要不要吃。
“西蓝花吃不吃?”
“莴苣吃不吃?”
“鲈鱼吃不吃?”
“虾吃不吃?”
......
“三叔,光看我吃有什么意思。你也吃。”
楚灼唯找准机会夹了一筷子带着香菜大蒜的菜放聂终南碗里。原本她以为,这狗男人不会吃。
但是聂终南拿起筷子,将碗里的东西放嘴里,嚼着嚼着,就这么咽了下去。
就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等楚灼唯觉得自己实在是吃不下了,她索性将自己碗里的东西夹起来,扔进了聂终南的碗里。
“我饱了!”
小女人瞪着他,好看的眼睛似乎在说:要是你再喂我,我就咬死你!
聂终南笑着,
“你不喜欢吃香菜?”聂终南看到楚灼唯碗里剩下的绿色叶子。
“恩。不喜欢。”
她曾经在金玉街最难混的日子里,去别人家地里偷菜,结果被主人抓住,揪着她的头发让她跪在地上生吃菜。
她把香菜吃到了吐。
那段记忆,她回忆起来,还是忍不住抓紧了筷子。
“浪费可耻。”
聂终南就这样把筷子伸到了她的碗里,把她碗里吃剩下的香菜加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楚灼唯瞪大了眼睛,那上面还有她的口水......
“味道不错。”
疯了疯了,这男人不仅吃她夹的东西,而且还要吃她碗里的东西!
果然这狗男人不是人,所以他的所作所为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没那么别扭了。
“三叔,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聂终南已经习惯了这小女人有事三叔,无事聂终南。
这女人能耐着性子陪他吃饭多半是有什么事想求他帮忙。
“说。”
“霍齐诚说她看到有可疑的人在赵玉嫣的病房门口晃悠,所以我想借人,去盯着赵玉嫣。”
生怕聂终南不同意,楚灼唯特地交代清楚了前因后果。
“好。”聂终南一口答应。
楚灼唯没反应,以为她的耳朵出错了。
“不过我有条件。”
“......”果然是她多想了,狗男人怎么会做赔本的买卖。
“以后只要是你有空,必须陪我吃饭。”
这个要求听着奇奇怪怪,但是,这很符合狗男人的行事作风。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吃个饭陪陪笑而已,楚灼唯也一口答应了。
“那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这一顿饭,吃了整整一个小时,时间也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半,楚灼唯记得,两点有课。
再不回去,她就要迟到了。
“恩。”
楚灼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准备溜。
“等一下。”
楚灼唯咬紧牙关,一边心里骂着这狗男人到底有完没完,一边态度温和地转身,“三叔,请问还有什么事?”
男人单手勾起刚从地上捡起来的,挂着证件照的带子,“学生证。”
女子近乎暴躁地抢过他手里的东西,然后当着他的面掀起了裙子塞进了穿在里面的牛仔裤口袋里。
“站住!”
这男人到底有完没完?
楚灼唯脸上的表情险些崩裂,近乎咬牙切齿。“还有什么事?”
“以后不许这样穿。”
楚灼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聂终南他指的是,裙子里面穿裤子这个搭配。
“......”爷你住海边?管的真他娘宽。
她本身就不怎么喜欢穿裙子,穿的裙子也大多是过膝盖的裙。她身上这件,是茵大发的校服,今天上午班主任要求穿上拍个合照。
这校服设计不是很合理,女生的裙子没有口袋,而且,没过膝。楚灼唯又没有地方放贴身的东西。
因为在金玉街,当街抢劫的事情,是家常便饭。
所以楚灼唯从不背包,重要的东西,都贴身放着。习惯所然她思索再三,她才想到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好的三叔。”
生怕聂终南还会再叫住她,楚灼唯脚底抹油,迅速撤退。宴柒在后头小跑追都差点没跟上。
“楚小姐,您慢点。主子让我送你回学校。”
楚灼唯站定,确定身后没有聂终南追上来之后,“那就麻烦你了。”
“不不不,是我要麻烦你!”看得出来,宴柒情绪无比的激动。
“怎么,宴柒助理你也有事要拜托我?”
“这个事嘛的确是有一件,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求人的时候,好听的话总要说在前面。
“我事先说明。亏本的买卖,我不会做。”或许是被聂终南压榨的怕了,楚灼唯做什么都得考虑清楚是不是会带来什么不可预计的损失这类的。
这果然物以类聚,这楚小姐和他家主子一样,从不做亏本买卖。
“当然当然。我就是想请楚小姐以后能和我家主子好好吃饭。”
“......”这又是什么奇葩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