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宴伍就是你的老师,他会教你近身格斗,当然,学不学在你。”
送上门来的老师,哪有不学的道理。
只是,这人是聂终南送上门的,楚灼唯总觉得哪里不对。
“给我一个理由。”楚灼唯忍着疼,倔强地挺着脊梁,“一个接受你安排的理由。”
“三小姐,我们主子好心帮你。”宴柒听了楚灼唯的话,一向护主的他忍不住出声。
“好心?宴柒,你是觉得我年纪小就好糊弄,还是说你第一天认识你主子?”
“三小姐,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楚灼唯对上聂终南的眼,“我不想‘情根深种’,也不想离家出走。”
聂终南微愣,才反应过来,小丫头说的是上次在医院,他吓唬她要绑走她伪造为爱私奔的事。
“呵。”一声轻笑,“我让宴伍教你,却没说对你的生命负责。等宴伍对你下死手的时候,你就明白,我对你是不是‘好心’了。”
聂终南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希望下次再见到你,你能有点长进。”
下次?
“你要走?”她问。
“恩。我会离开一段时间。”他答。
走了也好,有第一次绑架,就会有第二次绑架。聂终南走了,危险也就走了。
“那。”楚灼唯顿,“再见。”
“恩。”聂终南笑,“再见。”
宴伍带着楚灼唯离开之后,宴柒开口,“主子你这,不会又是让宴伍活动活动身手?”
聂终南不悦,“又?”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把最厉害的宴伍留下,一个人去帝都只身冒险......”
宴柒总觉得,碰上楚灼唯之后,他家主子有很多事都变了。
“你不在我的身边吗?还是说,你觉得你没有能力保护我?”
聂终南可劲挑着宴柒的话,宴柒此时觉得自己就不该说宴伍的事。
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楚灼唯把宴伍带进楚家,只说是宴柒的哥哥宴伍,想留在楚家寻个生计。
邓筑见宴伍长相朴素,虽然闷了点,但毕竟是宴柒介绍的人,也就放心留下了。
宴伍留下来,做了楚家的司机。
楚灼唯这边刚安顿好宴伍,楚梁志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是6月18是孙淑的生日,也恰巧是两个人结婚二十年的纪念日。
于是,他们就像趁这次机会,好好的给孙淑办一场生日宴会。
孙淑对于楚家来说,是功臣。
老爷子素来好面子,这不仅是犒劳楚家的功臣,也顺带让别人见见楚家和谐的家风。
得了楚老爷子的首肯之后,楚梁志欢欢喜喜地开始着手准备孙淑的生日宴会去了。
楚盛年挂了电话,发现刚才在削苹果皮的楚灼唯手里拿着刀,愣愣地坐在那一动不动。
“小唯,怎么了?”
楚灼唯这才回过神来。
“我没事爷爷,就是有些内疚,长这么大都不知道妈妈的生日。”
“你这孩子,你妈妈一直忙于工作,为了楚家鞍前马后地奔波劳走,你不知道,也没什么。”
听了楚盛年的话,楚灼唯的心越发沉了。
在老爷子的心里,孙淑是楚家的功臣,这地位自然和她不能相比。
孙淑的生日宴。
楚灼唯眸中尽是晦暗。
上辈子,就是在孙淑的生日宴上,她骗她喝下了放了迷药的饮料,找了四个男人,把她给......
“三小姐,你的手!”
邓筑眼尖,看到了楚灼唯指尖的一抹红。
楚灼唯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手不知何时握紧了刀刃,白嫩的指尖染上了血色。
疼痛从指尖传来,楚灼唯松开了手里的水果刀,“哎呀,好痛呀!”
“你这小丫头,削苹果这种事让下人来做就是了,逞什么能啊。”
楚老爷子心疼,邓筑赶紧叫人去拿医疗箱,老爷子亲自给楚灼唯包扎伤口。
楚灼唯一边抹着眼泪,心里却不禁感慨,爷爷还能像现在这样宠爱她多久呢?
如果有哪天,她做错了事,爷爷不再原谅她。
那么,她的末日,也就来了。
这件事,楚灼唯知道,孙淑也一定知道。
前世的她伏低做小,最终也没能逃脱孙淑的算计,今生她接连挑衅,孙淑只会比上辈子对她更狠。
所以这生日宴,对她而言,无疑就是鸿门宴。
“哎呀瞧我这脑子,我刚才还想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老爷,您不是和三小姐约好了,15号去欧洲度假旅游吗?那不是和少夫人的生日宴重了吗?”
珍姨突然出声,提起了一件旧事。
楚灼唯知道,珍姨这是在帮她。
珍姨也知道,这个生日宴上,孙淑会对她下手。
她大可顺了珍姨的话,撒个娇说已经说好的事情不能反悔,然后逃之夭夭,躲开孙淑的算计。
但是这样,不就是主动向孙淑举白旗吗?
“我看,还是妈妈的生日重要,妈妈她不辞辛苦为我们楚家付出这么多,我作为她的女儿也应该留下来给她准备一份‘大礼’!”
楚盛年闻之,甚是欣慰。
“好孩子,你有这份孝心,你妈妈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楚灼唯笑着给楚盛年捶腿,“我给妈妈准备礼物的事情,还请爷爷帮我保密!我要给妈妈准备一个‘惊喜’!”
“好好好!”
转眼就到了18号当天,孙淑一大早就差人给楚灼唯送了礼服过来,说是作为楚家的千金小姐,不能失了体面。
想来,这孙淑为了在楚盛年的面前刷好感,还真是做足了功夫。
楚灼唯看着送来这一柜子的礼服,大多都是当季新品。
能把当季新品凑得这样齐,这价钱应该也不便宜。
楚灼唯挑了一件湖蓝色的束腰礼裙,
珍姨也曾是富家千金,知道什么场合该选什么样的着装。
“三小姐,你选的这件,会不会太素了些?”
“生日宴,是孙淑的主场,我安安心心做我的陪衬就好。”
“就怕少夫人她不这么想。”珍姨是见过豪门恩怨的,在宴会之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见得多了。
楚灼唯虽然小心谨慎,但也挨不住孙淑的步步为营。
“要不,三小姐你还是不去的好。”
楚灼唯握了握珍姨的手,她知道珍姨是在担心她。
“珍姨,我会小心的。”
楚灼唯换上礼服,将匕首藏在腰间,给礼服选择了合适的配饰之后,陪同楚盛年一同前往生日宴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