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 许父始终是许卫东的父亲。
即使现在的许卫东心里对他的父亲有些隔阂,但也不希望他出事。可惜他在家里苦等了半夜, 许父却未回家。
许母站在楼上,见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儿子。“你在等你爸?你回去睡吧,这个家他不会再回来了。”
许卫东还是执着的等了一夜未果, 再次见到父亲的时候,已经是在公司里。
看着父亲黄中泛黑的脸色, 还有挂在眼睑下浓重的黑眼圈。之前他只以为父亲因为公司的事情太过操劳,才会气色不好。本和他商量让他休息一阵再说, 可是现在看来,可能就如白云所言, 父亲这是遇上什么脏东西了。
“咚咚。”许卫东轻扣几下门。
许父原本正揉着发疼的额角, 看到是许卫东过来,神色稍微和缓一些,说道:“进来吧, 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许父本以为许卫东是过来劝说,关于自己和他母亲离婚的事情,没想到许卫东说的却是别的事。“昨天那个去小姨家给小娴超度的那个周平的师叔祖, 就是白云白大师。”
“就是那个年纪很小的小姑娘?”许父拧眉问道。
许卫东说:“嗯, 就是她。”
许父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许卫东接着说:“她说看到你身上阴煞之气极重, 近期肯定招惹上了邪祟, 如果再不想办法驱逐。她说你就会……”
许父看着他犹犹豫豫地神情,笑着问:“我就会什么?”
“她说你一个月内必会暴毙而亡。”许卫东说完这话,就见到他父亲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姑娘的话, 你也相信。”许父看着儿子担忧的神色,心里一暖,遂又柔声说道:“你放心,我会找个大师看一下的。我和你妈离婚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看着许卫东紧抿着嘴唇的样子,许父心中也有了答案。“虽然我和你妈离婚了,但是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他拍拍许卫东的肩膀。
他的确永远都是他的儿子,但以后却不会是他唯一的儿子了,许卫东有些苦涩的笑笑。
他知道,父亲和母亲要离婚的事情已成定局,无论他和父亲说什么,都已经改变不了事实。面前这个男人,曾经给过他最宽大的肩膀作为倚靠,以后的路他却只能自己走了。
就在许卫东离开办公室没多久,许父的头疼突然加重,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等到许父睁开眼时,他已经躺在了加护病房里。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痛他的双眼,许卫东见父亲用手遮挡光线的动作,便起身拉起了窗帘。
由于窗帘被拉了起来,屋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许父此时才睁开眼看见他的儿子和即将成为前妻的妻子,都在屋内。
他看着许母,有些虚弱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许母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你那边的律师今早拿过来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看过没有问题。去你公司找你的时候,半路接到电话说你进医院了。这协议书的字我已经签了,等你好起来后我们就去趟民政局领离婚证吧。”说完也没等许父说什么,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许卫东对许父说了声“抱歉”,便追了出去。
他跟着母亲,追到了医院一处楼道的角落中,看见母亲正蹲在原地无声地哭泣。
是啊,他的母亲怎么会不难过呢。而是多年的结发夫妻,说不爱便不爱了。
他慢慢地走过去,却站在母亲背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她,似乎此时说什么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妈,我陪你回外婆家住吧。”
许母抬头看着自己已经长得如此高大的儿子,心中感觉到了些许安慰。“不用,你爸会把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给你,你好好的在公司做,我和你爸后面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我没事,过一阵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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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馨此刻把自己泡在满是香薰精油的浴缸中,从头发到脚尖全都浸泡在里面,像是一只巨大的塑料娃娃。
这两日,她身上的味道越来越浓。只能靠这些不同的香薰香水来遮掩住身上的异味。
此时,她的手机响起。打来电话的是许卫东的父亲许明强,“喂,明强。”
许父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愉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好了。”
“是吗。”宁馨的语气淡淡地,听不出有任何的喜悦。
许父以为是他这两天昏迷,没有给她打电话,她生气了。遂解释道:“我这两天生病住院昏迷,现在在医院有些想你了。你过来看我吗?”
电话这头的宁馨回答道,“抱歉我还有事。”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等到天完全的黑下来,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前夫家楼下,看着楼上窗户内隐约透出的人影,努力的寻找着那个最小的身影。
小安,你在哪里?妈妈好想你,过来看你了。你过来看一眼妈妈好不好。
她一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内心的煎熬,还是敲开了那扇熟悉的门。
一个目露凶光的男人看着她,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前夫,方友来。
方友来看着站在门外的宁馨,由些凶狠的说道:“怎么,你又想儿子了?你这个八婆,想要儿子做梦去吧。”说完便想要动手打宁馨,就像他们夫妻六年间常做的那样。
只是这次他没料到的是,宁馨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眼神,然后抓住了他的手。
方友来没想到她的手劲突然变得那么大,他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眼前这个熟悉的女人捏碎了。
宁馨隔着她的前夫站在门外,看见她的前公公婆婆,正急忙地把她的儿子小安锁进了房间里。
小安不停地哭喊着:“妈妈!妈妈……”
宁馨听到这个声音,红着眼眶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心中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咬牙切齿地说:“我要看我的儿子!”
方友来举起了另一只手,却也被宁馨给扣住了。他此时才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宁馨是怎样的人,他特别的清楚。她哪里来的那么大手劲。
宁馨已经在小安的哭声中,逐渐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她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威胁道:“既然你们不让我见小安,那我就杀光你们所有的人。”
“你疯了!”被控制住双手的方友来,不可置信地怒吼道。他以为眼前的女人想儿子想的已经发疯了。
方母听到宁馨威胁的这句话,怒气冲冲地拿起身边的一把小刀,想要吓唬一下这个以前在她眼里,一直软弱可欺的女人。谁知她轻轻一划,不小心就割下了宁馨手上的一大块肉,却不见有鲜血涌出。
整间房内的时间像是瞬间停滞了,方母不可思议地看着宁馨的手臂,就见她没有哭喊,也没有任何常人受伤后该有的反应。
宁馨瞬间被方母的行为激怒了,她捡起了地上那块,自己刚被方母割下的肉,然后把她的前夫和方母往屋内一扔,便反锁上了房门。
一入屋内,她便迅速地在这个家中找到了针线,又把肉一针一针的缝回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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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习之在经历钱璟那件事之后,每日都到她这里来报道,美其名曰是过来找他的好友张十四。
可是十四这几天被张家老爷子叫回去干活了,白云真不知道他的脸皮怎么那么厚。
不过白云也没有赶他走的打算,实在是自己在看电视的时候,有个美人在一侧相伴服侍,实在是太享受了。
长毛在一旁吃着它的小零食,却不住地翻着兔子眼,觉得白云真是堕落了。
这个厚脸皮的人,就给了她几颗糖衣炮弹,便让步了。
不过它也好想找个比嫦娥仙子还好看的美人,来喂它吃东西啊。
贺美人此时正用白皙的手指剥着一颗葡萄,指尖的每个动作,都像是在精心雕刻着一件惊世的作品。
他把剥好的葡萄搁在白云的嘴边,而白云则心满意足的吃着这个美人递过来的心意。
白云感叹,这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啊。
贺习之见白云望过来,又露出了一个温柔地微笑问:“你还想吃什么?”
白云嘴里含着葡萄,鼓着腮帮子摇头。
见白云要吐葡萄籽,贺习之直接把手伸到白云嘴边,示意她直接吐到他手上。
贺习之的这一举动,吓得白云差点被嘴里的葡萄籽呛着,遂遭到了她的强烈拒绝。
看着他这架势,该不会她以后这吃饭上厕所,他都打算代劳了吧。
贺习之皱着俊眉说:“你慢一点,这些吃的都是你的。”说完,便把他带过来的所有零食都挪到了白云面前。
蹲地上的长毛一脸无语地看着贺习之。
男人,哼!
就在家里气氛有些诡异地时候,白云没想到,之前那个被警方断定为精神失常的郑梁会过来。
准确地说,郑梁是过来找周平救命的。
“大师,求你救救我!”他一路的跟在周平身后。
周平有些无奈地说:“你这事情我也帮不了你。”
“不!大师,你一定可以救我的,他们都说您申通广大,您救不了我,我这次就真的死定了。”郑梁有些绝望地抱着周平的脚请求道。
周平都不知道现在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毛病,动不动就喜欢抱人裤腿,还好他裤子结实,不然他岂不是要被人看光了。
见周平一直不肯松口,郑梁突然松开了手,站起身冲了出去,“嘭”一声撞上在周平家门口的柱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继续灵异故事时间:
因为当初工厂设立了分厂的原因,我妈距离她老家很远的地方安家。每次回娘家的时候,需要在长江上坐三天四夜的轮船,才能转车到我外婆家。
那一年回我外婆家,我妈因为刚动了小手术,又一路折腾,身体特别虚弱。晚上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后,不知为何醒来时已在船舱的过道里,而且耳畔总有人和她说话,我妈当时吓坏了。
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妈没有梦游的毛病。
究竟是什么原因,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