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放开了她,冰冷的唇凑在她嫣红的耳垂,刻意用了最粗鄙的字眼:“你陪我睡一次,我就让你见糖糖一面,怎么样?”
诗诗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她紧紧咬着牙,狠狠盯着他,却是半天没有出声。
秦天宇却是渐渐恢复了平日的从容儒雅,冲她微笑:“好好考虑,趁我还没改主意。”
看他整理着衣袖转身欲走,诗诗伸手就拉住了他的手臂,脱口而出:“秦天宇你混蛋!糖糖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
他冷哼一声,挑了挑眉,“你有资格做孩子的母亲么?你当天走的时候可是很干脆,从来不过问孩子,现在你再想要见孩子?你把孩子当什么了?”
他什么意思?诗诗脸色煞白,胸口一阵绞痛,忍住摇摇欲坠的感觉,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衬衫,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其实右手指甲上面还包着纱布,这会稍稍一用力,就有鲜红的血渗透纱布,她却不管不顾,“秦天宇,我要见女儿!孩子是我生的,你没有权力抢走她!”
他嗤笑:“你一个人生得出孩子吗?以前我对你太纵容了吧?你瞒了我五年,我没有怪你,现在呢?我是傻瓜白痴笨蛋,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上,你是不是以为你真的吃死我了?”他顿一顿,扯了扯嘴角,笑意里没有一点温度:“刚才的条件你自己考虑,不然等我改变了主意,你就真的连见女儿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冷冷地用手甩开了她抓着他衣袖的手,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她手上的伤口,视线有一瞬间停顿,却只字不提,仿佛是视若无睹一样,不再说话,拂袖而去。
他终于扔下她扬长上车,仿佛是感觉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她失去了一切,她真的失去了一切
从公司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糖糖已经睡下。
他已经专门请了一个职业照顾孩子的保姆来照顾糖糖,糖糖很不喜欢这个保姆,他知道,其实孩子很多地方真的和她很像,很多时候脾气倔起来,他都拿她没有办法,所以保姆换了一个又一个。
她走进糖糖的小房间,看到她已经沉沉睡着,他伸手替她盖了盖被子,坐在床边看了一会,有些微微失神,过了好办响才起身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走廊上,保姆正战战兢兢地等在门口。
他关上房门一转身就看到身后的保姆,皱眉问:“什么事?”
“秦先生,真的很抱歉,小小姐她真的我、我”保姆吞吞吐吐,秦天宇却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他伸手示意她不用说下去了,短暂沉默了一会,说:“明天找吴嫂给你结算一下你的薪水,谢谢你这几天帮我照顾女儿,你回去吧。”
那保姆如获大赦,一个劲跟他道谢,然后就走了。
秦天宇只觉得无比疲惫,一手拖着额头,一手捏着鼻梁,走进房间,随手拿了套睡衣就走进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出来,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手机,看上头有一个未接电话,号码是陌生的,他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想了一想,拨回去。
对方刚刚喂了一声,他拿毛巾的手突然停顿,电话那头的诗诗却说得极为简短:“我答应你。”
他仿佛是刚才在密闭的芬兰浴室里蒸得太久,有一丝神思恍惚,脱口问:“你说什么?”
她以为他是故意,咬牙重复:“我说我答应你的条件!你明天就让我见糖糖。”
他长久不作声,电话那头的诗诗以为他反悔,于是急切起来:“秦天宇!你是不是个男人?你说话不算数?你故意耍我是吗?”
他终于出声:“现在是十点半,十一点半的时候,在金座酒店3012总统套房。”
她只顾在电话那头追问:“你什么时候让我见糖糖?”
秦天宇笑了一声,就连声音里都透着笑意:“你刚不是说明天么?只要你今天晚上让我满意了,明天我就让你见女儿!”
诗诗隔着手机听着他说着最鄙夷的字眼,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咒骂:“秦天宇你混蛋!”
他笑了一声,不予理会她的咒骂,没过几秒,她把电话挂了,长久而空洞的忙音,响得人心里空落落的,通话时间,一分二十四秒。
他觉得闷,随手撂下手机,推开窗子。
他随手摸了一根烟就抽了起来,一口一口,吞吐着烟雾,一根烟很快就见了底,他伸手捻灭了烟蒂,走去换了一套衣服,就出门。
诗诗挂下电话,换了一套衣服就准备出门,正好看到方非尽从他的房间里出来,看到她大晚上的还准备出门,不禁追问:“你大晚上去哪里?”
诗诗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我朋友找我有点事情,我出去一下,你早点休息。”
方非尽说:“你今天不是说去接糖糖吗?她人呢?”
诗诗一边在玄关处换鞋,一边说:“明天我带她来见你,我出去了。”
“哎,你大晚上小心”点啊方非尽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砰”的一声,大门已经关上。
他嘀咕:“什么事情那么急?搞什么东西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