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阳光,是窗帘无法抵挡的耀眼和热闹,从各个缝隙里肆无忌惮的照射进来,照着床上一个凹凸有致的身影。
刺眼的光线,酸痛的身体,温柔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脑海里就是一阵发懵,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自己的房间,更不是乔逸晨的房间,这到底是哪里?
温柔觉得头更疼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急忙掀开被子低头去看,身上穿着浴袍,胸前有一个标志和酒店名称,是本市一家著名的超豪华五星级酒店。
等等,酒店?她怎么会在酒店里?难道是和乔逸晨?
昨晚发生了什么,她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自己喝了一杯酒……
头又开始疼了,温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艰难的挪动身体下床,沙发上是一套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她展开来看了看,依稀记得这是自己昨晚穿过的衣服。
环视整个房间,没有人。
乔逸晨呢?
为什么,会在酒店里呢?
温柔想不通。
艰难的穿好衣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人都有点轻飘飘的,头更加晕了,她想找手机可是找不到,酒店的座机拿起又放下了,温柔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呆,才一手抚着额头慢慢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出去,房间内和走廊里都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寂静无声。
按了电梯的下降按钮,她靠在墙壁上等着,身体软的简直站不住,她终于觉得不对劲起来……
昨晚要多放纵,才会弄成这幅样子?
温柔摇摇头,不会,乔逸晨是个克制的人,他才不会这样呢,而且,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温柔想破了头也想不通,没有手机,找不到乔逸晨,在这间陌生的酒店里,温柔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叮。”电梯门打开了,温柔晃晃悠悠的走进去,直接按了一楼,不管发生了什么,先回家吧,回家再联系乔逸晨。
对着电梯里镜子照了一下,面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丝毫血色,到底发生了什么?
“叮。”电梯门又打开了,这次是一楼了。
温柔刚刚步出电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堆记者,噼里啪啦的拍照声响成一片。
温柔顿时愣住了。
就在这一瞬间,她已经被记者堵在电梯门那里,半步也前进不得,面前是各种各样的采访工具,叽叽喳喳的提问声顿时响彻整个酒店大堂。
“温小姐,你都快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跟别的男人偷情?”
什么?偷情?
这两个字从温柔耳边炸开来,直接把温柔给炸懵了,谁偷情?偷什么情?
“温小姐,乔逸晨先生可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你能跟他结婚就已经是高嫁了,怎么还会如此不忠呢?你对得起他吗?”
这个女记者应该是乔逸晨的粉丝,搞不好还是女友粉,所以声音听起来十分气急败坏,温柔想完了,又诧异自己面对这种情况居然还有心思分析这些。
“温小姐,乔逸晨的母亲说要取消婚礼,对此你有什么可解释的吗?”
“温小姐,请问奸夫是谁?”
连奸夫都直接问出来了,可是温柔完全不在状况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喝了一杯酒而已,怎么事情就会演变成这样?
什么奸夫,什么取消婚礼,谁能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怎么了?自己来到平行时空了吗?
乔逸晨呢,他又在哪里?
“荒谬!”温柔大喊起来,“你们都是胡说八道,我没有偷情,没有奸夫!”
“温小姐,事实俱在,你狡辩什么呀?如今乔先生才是受害人呢!”听声音还是刚才那个乔逸晨的粉丝。
“乔逸晨呢,让他来!”温柔怒了,她本来就什么状况都还不知道,莫名其妙在一间酒店里醒来,莫名其妙就来了一群记者,提这么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
女记者冷笑,“你做出这种无耻的事情,难道还要乔先生来陪你一起丢人现眼吗?”
温柔气急了,她怒火上涌,再也无法克制自己,顺手拿起电梯门旁边摆着的高大的装饰用花瓶,高高举起往地上狠命一摔,哗啦一声,碎瓷的响声让一众声音都停了下来。
静寂,死一样的静寂。
然而这静寂也只是片刻的事,接着,此起彼伏的拍照声又响了起来,那个女记者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喊,“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恼羞成怒了!”
“我没有!你去死!”温柔大叫,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一片碎瓷朝着那个女记者使劲扔了过去,正中她脸颊,立刻划出一道口子,流出鲜血来。
女记者捂着伤口尖声大叫,“杀人啦!”
其他记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看见那个女记者真的在流血,以为温柔真的是恼羞成怒要杀人,立刻也都跟着喊起来,“杀人啦!”“乔逸晨的未婚妻杀人啦!”
一面还有人不怕死的在继续拍照。
温柔喘息着,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一片混乱里,温柔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一只手把温柔拉进电梯,旋即关上了门,这人速度极快,有些记者都没反应过来,只有不停拍照的几个人有幸拍到模糊的影像。
温柔直到电梯门关紧,才松了一口气,挨着电梯壁坐下来,喘息了片刻才抬起头。
下一秒,她立刻又瞪大了眼睛。
欧阳晟!
一袭暗蓝色衬衣,黑色长裤,一张禁欲气质十足的脸,不是欧阳晟又是谁?
“你?”温柔只说出这么一个字,就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头疼得简直要爆炸了,她两手捧住头,呻吟一样的说:“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梯门开了,温柔脚软的站不起来,欧阳晟拉着她的手几次都没把她拉起来,索性蹲下来,“你要是自己站不起来,我不介意抱着你回房间。”
温柔立刻吓得头皮发麻,居然拼命站了起来,欧阳晟眸光一闪,拉着她的手走了几步,进入一个房间内。
温柔楞楞的看着,这不就是她刚才离开的那个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