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的男人笑得这么妖孽,害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自量力的蠢话,有这么好笑?
莫非他在笑她自作多情?
慕榕狠狠捶了他的肩膀,下意识的避开了胸口的伤,愠怒道,“我们不是哥儿们吗,担心你怎么了?不领情就拉倒!”
她气呼呼的撇过头去不想理他,动作太大,差点把一头长发都往他脸上甩。
云霄再次轻松地躲开,满脸无奈,实在很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脑回路能这么清奇?
她跟哥儿们能抱在一起聊天?能做他...现在要对她做的事?
“妳的情,我领。”他低头凝视着她,神色沉静,黑眸却灿烂如星,彷佛有千万道璀璨的流光汇聚。
那么耀眼夺目,让人目不转睛,只能臣服,或者沉沦。
慕榕呆滞了,这话听起来相当暧昧,相当让人想入非非,相当...难以抑制的悸动。
心噗通噗通的狂跳,她坑坑巴巴地问道,“你...什么意思呀?”
“就是妳听到的那个意思。”
欺负的就是她反应不过来,云霄伸手扣着她的后脑,薄唇轻轻覆上,极度温柔的浅吻,带着无比的耐心,像是在一点一滴融化她还不开窍的脑袋。
唇瓣缱绻厮磨,辗转反侧,柔软甜香的触感一如记忆中美好。
两人气息缠绕,很难想像平时那么清冷的一个人,也有如此倾尽温柔的一面。
慕榕被吻得晕晕乎乎,细致熨贴的感觉让她逐渐迷茫,完全无暇思考。
好不容易逮着一点喘息的空隙,她艰难地发出声音,“云霄...你...唔...”
慕榕本来是想问,干啥动不动就亲她?他一点也不在乎她是离过婚的女人,还亲得这么自然?
没想到才一开口,他就趁势吻得更深,唇舌相依,占据了她所有呼吸。
秋夜微风轻吹,紧紧相拥的两人,心也紧密相贴。
良久,察觉怀中的人儿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云霄依依不舍地在红肿的粉唇上轻啄了几下,才微微松开手臂。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但细看的话,会发现他连耳尖都是红的。
慕榕整个人都是懵的,大口大口呼吸着久违的氧气,耳边嗡嗡作响,很没出息的蒙住红通通的小脸,慌得找不着北。
怎么办怎么办?上次他吻她,理由是生气,硬要把她轻薄过他的帐讨回去。
那这次又是为何?难不成上次收利息,这次还本金?
按捺不住内心的澎湃,慕榕从指缝间偷看了他一眼,正好撞进他的黑眸。以往时而凛冽,时而淡漠,此刻却眉尾轻扬,像是在取笑她孩子气的举动...
“下次记得呼吸。”云霄连声音都带着笑意,调侃着她的笨拙。
慕榕倏地放下双手,她...她就没出息怎么了?索性挣脱他的怀抱跳下地,乒乒乓乓的撞着桌角,痛得她呲牙咧嘴。
唉哟喂,真丢脸。
她满脸通红地转身,衣袖差点将杯盏扫落一地,“我...我去...找东西吃。”
云霄眼明手快的拯救了一个无辜的青瓷杯,好笑的目送她落荒而逃。
这是害羞了?
慕榕一向自认脸皮厚到堪比城墙,害羞这两个字,向来跟她是八竿子打不着。,
没想到如今脑海里乱糟糟的全是刚刚的懵吻,耳根子滚烫滚烫的,脸蛋红得像是熟透的大虾。
她一溜烟的跑到卧房,找到一盘朱儿给她留的枣泥山药糕,心不在焉地抱在怀里。
踟蹰的脚步停在雕花月洞门边,她轻轻捂着自己的唇,智商都出走了,磨磨蹭蹭的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看着他优雅的动作发呆。
那男人也太淡定了...
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草图,提笔蘸饱浓黑的墨汁,气定神闲的开始作画。
下笔有如行云流水,雍容而笃定的气势,胸有成竹,好似真的看得懂她乱糟糟的涂鸦...
“过来。”云霄头也没抬,理所当然的问道,“说说白天都忙什么去了?”
听到他的声音,慕榕顶着满脑子的糨糊,双脚自动移过去,跟小学生一样乖。
好像...亲一亲本来就应该聊聊天,分享下生活琐事?
慕榕远远地坐在条凳的另一头,掰着手指列举。
“我...没忙什么,跟三哥去了药铺子,顺便带丫头们去败家当土豪,还有被一个肾亏的家伙调戏,然后欺负了大理寺卿...”
云霄动作一顿,很快的挑出重点,“说清楚,被谁调戏了?”
想起那棵肾亏的圣诞树,慕榕智商回笼,呵呵笑了起来,“那家伙名字特别逗逼,叫游胜魁?你说逗不逗?我就介绍他三哥做的肾亏药,他都气炸了。”
云霄淡淡的听着,不动声色地思索,游胜魁?游贵妃家里人?
慕榕突然想起某件事,她从袖子里掏出那只六芒星形状的飞镖递过去。
“这玩意儿你见过吗?顾旻那家伙不自量力,游肾亏本来要对他出手,有人在暗处扔了暗器,被我收起来了。”
云霄只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抹了然,随手拎起就往外扔,波的一声没入湖水之中。
“是暗一。”他直截了当地承认。
光是出手警告,恐怕那胆大包天的家伙不会得到该有的教训。
游胜魁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慕榕,云霄不用想也知道,背后肯定充满肮脏的心机算计。
这件事,还得白辰亲自去办。
一声简短的传音,屋顶就少了一个人。
慕榕眨巴着眼,莫名地问道,“是你让暗一跟着我?干嘛?”
她倒是没有质问的意思,毕竟小时候外公派在她身边的保镳才叫惊人,久而久之早就习惯了。
“是白辰下的命令,许是防患未然。”他淡淡地说道,估计是青洛满京城找人找怕了,央求白辰让暗一悄悄的在暗中保护。
嗯,白辰那小子心思倒是细密。
云霄视线依旧专注地盯着图纸,对这种距离十分不满意,头也没抬地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慕榕才刚拈起一块枣泥山药糕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杠嘛?有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