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稍稍镇定下来,好奇地看着那只“甲甲”叫着的鹰,而那只鹰停下叫声(实际是它的笑声),看着女人们眨了眨眼,继续低头啄食蟒肉。
“这是啥鸟啊?好漂亮!”
“是呀,你看它的羽毛,还带金色的!”
“就是刚才它的叫声太刺耳朵了……”
听到女人们的议论,迅翎抬头看了一眼,可它也听不懂女人们说的啥,便继续津津有味地吃肉。
“各位姐姐,来继续吃肉吧!吃完了,我们送你们回去。”
听到乔诺的喊声,女人们这才一边看着迅翎,一边回到篝火旁,见对面没有人了,便挨个接过乔诺递过来的烤熟的肉,继续吃起来。
这一次,她们不再是狼吞虎咽了,而是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女人看向乔诺问道:“小弟弟,你怎么找到俺们几个的?”
“是呀,小弟弟,我们被抓来的时候,知道是到了这个山洞里,但进来之后我们就都晕过去了。”那位胖一点的女人也边吃边说道:“后边咋回事,俺们都不知道了。”
对此,乔诺感到奇怪:“你们被掳到这个山洞,都看到了什么呢?”
岁数较大的女人说道:“俺在被掳来的路上就被那些歹人打昏了,因而不知道后面的事。”
一个看上去还不大的少女弱弱地说道:“俺被歹人从村里掳走的时候就吓晕了……”
见乔诺并没有嘲笑的样子,少女撩了一下鬓角的头发,脸红红的,只是因为脸颊上有灰,倒是看不出脸红。
“在半路上俺就醒了,可俺不敢出声,等到了这个山洞,就看到歹人把俺们带进了那个洞里。那里面很黑,可那些歹人却不当事儿,到了里面后,没等俺能看清啥,就又晕了。再醒来,就是看到了你们。”
看着这些女人、少女的衣服虽然有破损,但还很完整,看来她们没被侵犯。乔诺点了点头,温言说道:“那你们吃饱了,我们就送你们回去吧!”
女人们点了点头,年纪较大的那个女人冲着乔诺温婉一笑:“小弟弟,你这烤的是什么肉啊?很香,吃完之后俺觉得很有力气!”
其他女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乔诺笑了笑,指着还剩大半的蟒尸说道:“你们在里面的山洞都晕了,所以没看到。把你们弄晕并且中毒的,就是那条巨蟒。”
“啊!”女人们惊讶地看着那只漂亮的大鸟脚下的蟒尸,感到不可思议。
“你是说,俺们是被这东西掳来的?”
“巨蟒?俺们中毒了?”
“它为啥要给俺们下毒?”
“那俺们吃它的肉也算报仇了!”
乔诺抬手压下女人们的议论,道:“据这条巨蟒说,它抓来你们是为了提升实力。这是一条成精的蟒蛇,不过好在还没成气候,所以被我打死了。”
“哎呀!小弟弟你这么厉害啊!”
“是呀!真看不出来,你也就俺弟差不多大,可你却能打死这么大一条长虫!”
“也没啥。你们吃饱了吗?要是吃饱了,咱们就回去吧!”
女人们个个吃得满嘴是油,不太好意思地用袖子擦了擦站起身来,纷纷说道:“吃饱了!咱们回家!”
“小弟弟,你送俺们回去呗?”
七个女人围着乔诺叽叽喳喳,乔诺急忙招呼特木勒等人带些蟒肉回去,他自己也去割了一大块夹在腋下,带着女人们一起向村里走去。
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女人簇拥着乔诺,特木勒和阿日太撇了撇嘴。特木勒说道:“乜个老森!这家伙咋那么讨女人喜欢呢?”
阿日太叹了口气:“唉!谁让他会说中州话呢!”
他们身后的迦那说了句:“不只是这一点,乔诺可是干掉了那条巨蟒的。那些女人肯定知道巨蟒是他杀掉的了。”
迦那的话得到特木勒的赞同,连连点头说:“没错,肯定是这样!”
迅翎从洞中飞出来,给乔诺传音道:“主人,那些蟒肉就扔在洞里啦?有点可惜了!”
尽管乔诺他们每人割了一块肉,但仍然剩下差不多三分之一。乔诺说道:“你要是愿意,可以带一些明早吃。”
此时已经是定昏时分了,甲长萧农还没睡,举着火把站在村口张望着。先回来的那三人和带着马匹回来的仆从,已经被他安排到了村民家里。
正在焦急地看着漆黑的西北方向,他听到身后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回过头一看,原来是那些女人或女儿被掳走的村民。
“你们咋来了?”萧农问了一句,随即想到自己这一句话也是多余。这时候还不睡觉,那肯定是在惦记自家的女儿。
“甲长,那几个小家伙还没回来?”
“是呀,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救回俺家闺女……”
“他们不会是被那些歹人杀了吧?”
“会不会他们觉得自己救不了人,就趁夜里跑了呢?”
这最后一句话让萧农很不高兴,尽管他心里也不确定乔诺等人是否能救回人来,但还是说道:“咳!怎么可能跑了呢?他们把自己的坐骑都送回来了,那不说明他们不会跑了?”
“也是啊!我是看到甲长把那些人的马安排到刘老三、大柱子几个人家里了。”
正说着,有人喊道:“那边是不是有人来了?”
此刻的夜空,仅有一弯月牙,还被一片薄云遮挡,因此他们看到远处有火光闪烁,却看不清是谁。
等到离得近了,就听到有人喊道:“翠儿,是你吗?”
“爹!是俺,是俺!”一个年龄大约十六七岁的女孩大声喊着,向村口跑来。
这时,萧农也看清了对面有两三支火把,照耀着十来个人向他们走来。
“太好了!他们真的把那些女娃救回来了!”
那个叫翠儿的女孩已经跑到了村口,扑进一个个头不高但很壮实的汉子怀里哭了起来:“爹!吓死俺了!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和娘了呢!呜呜……”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汉子虽然没有出声,但也能看到泪花在他的双眼中闪烁。
紧接着,那些女人也“踏踏踏”地跑过来,伴随着劫后余生的哭声。一时间,村口沉浸在喜极而泣的气氛当中。
那个年纪稍大的女人最后跑到萧农面前,叫了一声:“爹!”便也哭了起来。
萧农忍着眼中的泪水摸了摸头,说道:“受苦了,孩子!”
然后他便拽着女儿的胳膊迎上乔诺等人,将火把交给自己的女儿,双手抱拳,弯腰深深地向乔诺等人深深一揖,朗声说道:“小兄弟,谢谢你们,让俺们一家团圆!”
其他村民也拉着自己的女儿过来,学着萧农的样子,给乔诺等人作揖致谢。
乔诺急忙将萧农扶起来,说道:“各位大叔不要客气,你们能一家团圆就好!现在夜已深了,都回去歇息吧!”
萧农也说道:“好,好!大恩不言谢!几位小恩人,请随我来!”
说完,他一手拉着自己的闺女,一手拉着乔诺,转身向村里走去。
当晚,乔诺等人被萧农分别安排在几个村民家里,乔诺则被萧农安排在自己家里歇息。
一夜无话。按照昨晚乔诺几人定下来的计划,乔诺一大早起来,没有惊动萧农一家,找到了自己的坐骑,然后在村子南面的出口等着。
特木勒和迦那等人也如同乔诺一样,没有惊动借宿的村民,与乔诺会合。
但是阿日太和另外几人则因为起得晚了些,接待他们的村民已经起来准备早饭了。看到阿日太等人在找马,便急忙拦着,可是因为语言不通,双方说话的声音就渐渐大了起来,还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特木勒等人听到吵闹声,有些诧异。乔诺则拍了下大腿,道:“哎呀!肯定是他们几个把村民惊动了,互相语言不通,闹出误会了!”
说完,他就上马向吵闹声的方向奔了过去。特木勒和迦那对视了一眼,也上马紧随而去。
此时,萧农也起来了,本以为乔诺还在睡觉,便没有去西屋查看,而是与自己的媳妇轻手轻脚地拾掇柴火,开始做早饭。
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萧农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听到了自己也听不懂的话,急忙跑了出去,便看到阿日太等人在跟拦着他们的村民大声说着什么。
边走边听,萧农听到了村民说的是什么:“哎呀!小伙子,你别走啊!吃了早饭再走,俺们还没好好谢谢你们哪!”
随后他就听到了马蹄声,转头一看,吃了一惊,心道:这小兄弟啥时候走的呀?自己竟然不知道!
乔诺到了之后,经过一番解释,双方才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唉!小兄弟,不是说好了,吃了早饭你们再走的吗?你咋这么早就走了呢?”萧农看着乔诺埋怨起来。
“大叔,我们几个有事,要赶路,所以就不想再打扰你们了。”
“那怎么行!你们救了俺们的闺女,这大恩还没报呢,怎么能让恩人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乡亲们?”
见自己的话可能起不了太大作用,萧农便拉着其他村民一起挽留乔诺等人。
在村民热情地挽留下,乔诺等人只得留下来,与他们一起吃了早饭。
早饭也不是很丰盛,有玉米糊糊和咸菜,但是因为有昨晚乔诺等人带回来的蟒肉,所以大家吃得都很尽兴。而且,村民们也是很久没有吃到肉了。